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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話,徹徹底底地暴露了秦青對白石的信任。
白石朗聲而笑,把小孩抱進懷裡揉了揉,深邃眼眸盈滿愉悅。
看著兩人親昵地相處,感情越來越好,鄭橋松竟也沒吃醋。他甚至覺得秦青說得很有道理。如果早一點把白石放到秦青身邊,那些事就不會發生了。
「秦青,你覺得陳子興這個人怎麼樣?」鄭橋松忽然問道。
秦青愣了一愣,頷首道:「他很好啊。過去四年,他工作認真負責,做事面面俱到,還很能吃苦。十七八個助理才能幹完的活兒,他一個人全包了。你把他調走之後,我還有點不習慣。」
鄭橋松冷下語調:「以後你就會習慣的,今天我給你找幾個新助理,業務能力都很強。」
「好啊。」秦青點點頭。
「我要開除陳子興,如果他給你打電話,讓你幫忙說情,你不要理他,以後更不要與他接觸。他不是好人。」鄭橋松慎重交代。
「咦?你為什麼開除他?他做錯什麼了嗎?」秦青懵了。
這跟劇本里寫的不一樣啊!不是說陳子興會出道,走紅,成為巨星嗎?
「他做錯了什麼,待會兒你來我辦公室自己聽一聽就知道了。」眼看車子已駛入公司的地下停車場,鄭橋松停止了這場談話。
秦青被勾起了好奇心,立馬跟著鄭橋松去了頂樓。白石買了一袋零食,跟在後面。
陳子興今天放假,本來想睡個懶覺,但總裁特助忽然給他打電話,讓他馬上去見鄭總。
一路上,陳子興都很慌,不斷在心裡編造著各種藉口。
誰會一直保存三年前的病歷。說自己換了手機,弄丟了資料,應該很合理。昨天好不容易休假,馬上關手機睡覺,更是無可指責。鄭總要找麻煩,總得有個正當理由。
心裡這樣想著,陳子興還是打開微信,給秦青解釋了幾句。
秦青那邊沒回復,應該還在睡覺。
陳子興放下心來,敲響了總裁辦公室的門。
「進來。」鄭橋松的語氣又冷又沉,極具壓迫感。
陳子興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才戰戰兢兢地走進去。
上一次,鄭橋松主動讓陳子興落座,這一次,他卻只是抬起頭,眸光陰鷙地看著對方。
陳子興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極為難堪地杵在原地。
「鄭總,您找我有什麼事?」他低聲詢問,嗓音有些發顫。
「你被開除了。」鄭橋松冷冷說道。
陳子興猛然抬頭,錯愕不已地看去。他以為自己至少能有一個辯解的機會!
「鄭總,為什麼?」陳子興露出委屈難過的表情,十分倔強地索要答案。他在模仿秦青,試圖軟化鄭橋松的心。
「秦青當年不是罷演,是過敏送去搶救了。」鄭橋松徐徐說道。
「是秦青讓我保密的。他當時臉腫得不能看,怕狗仔拍到不好的照片。他哭著求我,我也沒有辦法!鄭總,您是知道的,我照顧他向來都很盡職盡責!」
陳子興急迫地辯解,然後又道:「鄭總,我救了秦青!當時醫生都說了,如果秦青再晚去十分鐘,他就死了。是我救了他的命!我在醫院裡不眠不休地照顧他一個多星期!」
「所以你覺得你沒錯?」鄭橋松靠向椅背,眸色晦暗莫測。
陳子興低下頭,不曾回話。他覺得自己沒錯,但鄭總覺得他錯了,那他還有什麼好說的?
「你比他大六歲,很早就出來工作,生活經驗非常豐富,你應該知道他是過敏。就算你不知道,看見他的症狀,在網絡上查一查,你也應該意識到情況很嚴重。如果你真的關心他,你會不顧別人的阻攔,強行把他送去醫院,而不是讓他一個人待在酒店裡,足足耽誤了半天時間!你的拖延差點害死他!」
說著說著,鄭橋松竟露出猙獰的怒容,深淵一般陰寒的眼眸死死盯著陳子興,厲聲詰問:「你怎麼好意思當著我的面,說你救了他?」
陳子興臉色煞白,雙腿發軟。
他……他要怎麼辯解?他的確知道秦青過敏了,可他沒想到會那麼嚴重。
然而這句話說出去,不就證明是他耽誤了秦青的病情?他才是差點害死秦青的元兇!
不,不可以承認。
陳子興低下頭,咬緊牙關,沉默不語。
鄭橋松雙手壓著桌面,繼續說道:「平時,秦青在片場裡跟導演吵架,跟別的演員發生矛盾,你總會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讓我去看看。那一次他差點救不過來,你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秦青幹了壞事,你立刻讓我知道,他生了病,你卻死死隱瞞。你安的是什麼心?」
陳子興渾身一顫,差點軟倒。他的靈魂仿佛都被鄭橋松鋒利的眼神穿透了。
「秦青傳出罷演的醜聞,朱晨風要封殺他,我責罵他,同行恥笑他,網友網暴他,你沒有站出來為他說一句話!你對他的關心在哪裡?」
鄭橋松低沉的嗓音里已帶上了前所未有的憤怒和厭惡,手指一下一下點著桌面,發出砰砰的聲音。
陳子興退後兩步,清雋的臉龐因恐懼而微微扭曲。
「朱晨風找我索賠,你也沒有拿出證據,為公司挽回損失!這就是你的盡心盡責?你人品低劣,職業素養極差,我不開除你,難道還給你加工資?」
鄭橋松語氣越來越冷厲,表情是罕見的兇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