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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東陽也跟著笑了,調侃道:「朱導艷福不淺。後來呢,你消受了嗎?」
朱晨風意興闌珊地擺手:「她只脫掉一件外套我就把門打開,讓她馬上走。」
衛東陽挑挑眉梢,沒有說話。過了片刻,他感嘆道:「在你們這個圈子裡,很難找到一朵純潔的花。」
他溫和的嗓音里隱藏著一絲極深的厭惡。
朱晨風沒聽出來,也不曾附和。
「那件事好像傳開了,後來再也沒人敢在我面前脫衣服。」朱晨風朝酒櫃的方向望了一眼,催促道:「你選好沒有?」
「稍等。」衛東陽似乎很挑剔,選出幾瓶酒,最終又放了回去。他開玩笑地問:「如果今天忽然有一個人跑進來,在你面前脫衣服,你會怎麼做?」
「我會立馬讓他滾!」朱晨風皺皺眉頭,語氣很冷酷。
他話音剛落,休息室的門就被人推開,然後又被人反鎖。
朱晨風抬頭看去,露出驚訝的表情。是秦青。他怎麼還沒走?
「你——」
朱晨風剛說出一個字,聲音就被堵住了。只見秦青二話不說就開始脫衣服。為了方便做武打動作,他今天穿了一套明黃色運動服。
運動服好穿也好脫,雙手一抬就能利落地甩開,袒露出上身。這還不算,秦青又拉了拉褲腰,露出一小片腹部,腹部兩側凹陷下去,形成極性感的兩條人魚線。
明黃色本是非常艷麗奪目的色彩,此刻卻被那雪白滑膩的肌膚襯托得黯淡無光。
薄薄的肌肉貼在纖穠合度的身體上,柔韌的柳枝也不能具備如此流暢的美感。那麼纖細的腰,一隻手仿佛就能握住。
這是一具太過吸引人的身體,叫人瞬間就能產生掠奪的欲望。
原本信誓旦旦地說,要讓人立馬滾蛋的朱晨風,此刻卻僵硬地坐在沙發上,薄唇微微開合,發不出聲音,高挺鼻樑還冒出一些散發著熱氣的汗珠。
他愣了許久才狼狽地交疊起長腿,厲聲叱問:「秦青,你脫衣服幹什麼?」
站在酒櫃後的衛東陽忽然握緊手中的一瓶紅酒,漆黑眼眸放射出冷冽而又貪婪的光。他被那具雪白的身體深深吸引著,心中卻湧上一股強烈的厭惡感。
鄭橋松和白石不放心秦青,挪到了朱晨風隔壁的休息室。
白石用手機打開監聽器。為了確保秦青的安全,這是必要的舉措。鄭橋松雖然不贊同地瞥了他一眼,卻什麼都沒說。
聽見朱晨風的呵斥,兩人愣了愣,然後立刻站起身,臉色鐵青地朝對面走去。
秦青為什麼要在朱晨風面前脫衣服?難道他想……
996咂咂嘴,感嘆道:「沒想到這個小屁孩竟然能為藝術獻身。真豁得出去啊!」
白石和鄭橋松剛走到門口,監聽器里就傳來秦青委屈的聲音。
「朱導,你看看我身上這些傷,為了爭取男二這個角色,你知道我有多努力嗎?這塊淤青是被白石踢的,痛死了!這個是昨天練習側踢的時候摔的,揉了好久都揉不開。這個是……」
他滔滔不絕地數著身上的傷,嘮里嘮叨,囉里囉嗦,像個滿腹怨氣的小老太太。
白石和鄭橋松:「……」
兩人相互看了看,表情都有些哭笑不得。如果秦青那個傻瓜知道怎麼用自己的美色去誘惑人,最先中招的肯定是他們兩個。
「去不去?」白石煩躁地抽著煙。
他不想讓任何人看見秦青的身體。
「他在為自己爭取。他的努力應該被看見。」鄭橋松極為理智地搖搖頭。
想到秦青渴望的表情,淚濕的眼睛,不捨得放棄的倔強,白石嘆了一口氣,只能坐回原位。
996:「……喵了個咪的,我還以為會有世紀大戰爆發呢。」
隔壁休息室里,秦青用指頭點著身上的淤青,雪白的小臉因為委屈而泛出一點紅暈,眼眶也濕了,顯得更為可憐。
朱晨風不斷揉著隱隱作痛的眉心,表情既無奈,又苦惱,還有些想笑。
媽的,他以為自己中了美人計,哪知道美人真正想用的卻是苦肉計!圈內規則秦青到底懂不懂?能不能好了?
朱晨風咬了咬牙根,片刻後卻又止不住地低笑了兩聲。
秦青瞪圓眼睛,不敢置信地說道:「你還笑?你沒看見我遍體鱗傷嗎?還有這個紅槓槓,你知道是什麼時候留下的嗎?是剛才錢朵踢桌子給我撞的!」
秦青走近一些,指著自己印著一條紅線的肚皮。
肚子因為生氣,正快速的一起一伏,看上去竟然透著幾分可愛。
朱晨風撇開頭,又是幾聲低笑。媽的,秦青為什麼不去演喜劇?
秦青氣鼓鼓地看著朱晨風,仿佛快要炸毛了。
然而下一秒,他竟擺出一張泫然欲泣的臉,一屁股坐在朱晨風身邊,死死抓住朱晨風的手,無比誠懇地說道:「朱導,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為了這個角色,我不怕苦,不怕累,不怕疼,我會堅持到底!我再也不中途離開片場了。你相信我吧!」
朱晨風捂住臉,好半晌沒說話。
他正在享受被臭屁小孩百般討好的美妙感覺。
「咳咳咳。」酒櫃後面忽然傳來一陣咳嗽。
秦青呆了呆,然後回頭看去,只見衛東陽拿著一瓶紅酒走出來,禮貌地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