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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二婆子覺得頭頭是道,跟著附和深入剖析給善氏聽,「阿姐說的正是,大娘子您想,廉爺是出自咱們善家的,二姑娘想辦法讓何衛醒來,一來想為廉爺、善家洗刷冤屈,二來更說明咱們心裡沒鬼,不怕對峙,可不就是為了大娘子您!」
兩個婆子你一言我一句分析了許久,到底把善書琴給寬慰好了,但也叫她愧容越發凝重起來,想著女兒那句:您當真是這般想女兒的……胸口就堵的難受。當時被那些大逆不道的話給氣的理智全無,如今想起來是懊悔難抑,急著傳令讓小廚房做準備嘉娘愛吃的。
翌日。
梳洗後,賀南嘉聽聞要去善氏屋裡,從頭到腳寫著不願意。
夏荷哄著:「大娘子定是覺著昨日過了,這不來給您台階了?」言罷就被冬梅捅了一手肘。
誰知道呢,儘管心裡打鼓,可還是得去,然而就在主僕三人要到善氏屋外時,善氏主僕三人也出了門,神情瞧著氣憤又怨恨,嚇得賀南嘉覺得臉疼。
善書琴見了女兒,斂了氣性,丟下「隨我去前廳」提步就走。
賀南嘉鬆了口氣,她拉著善二婆子問何事急匆匆。
「廉爺被文氏院的人給綁了。」
又要搞事?
作者有話說:
賀南嘉:說,你怎麼知道的?
傅琛無語:作者君不讓......
第19章 侯府命案
「……竟搶到咱們府里來了,傳出去,父親您的臉往哪兒擱啊?還有傅將軍說兇手乃左撇子,李廉又因大娘子不滿我們院許久,所以他最有嫌疑殺害我小娘。」
「父親,您是我們唯一的親人了,您定要為孩兒、我小娘做主啊!」
一進門,賀南嘉便聽賀南茵、賀文岩嚎嗓門。前頭的善氏身型一頓,但很快鎮定款步前行。見此,她杏眸望向善二婆子,眨巴著媚眼。善二婆子點點頭,手往廳內擺了擺,她便腳踏實地跟進去。
李廉被五花大綁,立於廳間,那氣魄絲毫不像弱者,反倒像潛伏實力的隱士。其眉宇俊朗,身材健碩,膚色雖黑,但無論是堅韌的氣質還是挺拔的身姿都很吸睛。
收到了阿姐傳遞眼神,賀文岩緊跟風:「父親,給他上大刑,定能撬開他的嘴。」
「豎子!」善氏落座後,眼神雖落在賀文岩頭上,但餘光卻意味深長地瞥侯爺:「私刑我朝都尉,可是罷官丟爵的重罪」。
知道善氏了解律法,侯爺惜命更珍視當前富貴,當然不會冒險,他呵呵乾笑幾聲:「李都尉乃趙將軍麾下,我與趙兄又交好多年,定不會動用私刑。」話是對善氏回的,眸光審視的卻是歷練,「只是我兒稱你昨日從他手裡順走一樣寶貝,我倒是好奇了,李都尉怎成了欺壓小輩之徒呢,嗯?」
「無可奉告。」
李廉淡漠的樣子,讓侯爺吃了一癟,他笑顏一僵,眸中陰摯稍縱即逝,隨即看向賀文岩:「岩兒,你告訴大娘子,丟了什麼?」
「是把削鐵如泥的刀,我花了重金才尋的此物,上頭刻著『雄義』二字,昨日我在院試刀,卻無故被他奪了去。又聽聞李都尉就是兇手,所以今兒一早才帶人去綁了他。我翻邊他屋都沒見著,定是被此人藏起來了。」
雄義?賀南嘉覺得熟悉,但又一時半會兒想不起哪兒聽過,她眼眸流轉時見善氏蹙眉,似乎深思什麼。
「李都尉,既然是我兒的愛刀,還請歸還。如若你冥頑不靈,就休要怪我不念趙兄的顏面了。」侯爺不滿李廉許久,只是善氏的區區一個護衛,不過是拳腳功夫了得些,又跟著趙兄打了幾場勝仗,還真把自己當個官兒了,回回見了自己都擺了張臭臉,跟善氏一個德行。
「要刀沒有,要命一條,有本事便來取。」言罷,李廉咬緊牙關,雙手握拳,身子狠狠一緊,捆在他身上的繩斷裂,炸/出微微白光。
驚的賀南茵、賀文岩鬼吼鬼叫:「按住他,他要殺人了……」
侯爺嚇的驚跳起來,一步躲在善氏身後。
賀南嘉沒受什麼驚嚇,更多的是震驚,此人武藝了得,被綁來大概是故意的。冬梅夏荷忙將她拉遠。
廳內擁上來一群執棍的小廝,將李廉給圍起來,棍頭指向李廉,卻各個不敢上前。
李廉是被粗而結實的繩索綁著進來的,府里都看見了,如今他竟然不動任何兵刃,徒手掙斷了繩索,小廝雖會些武力,可遇上這樣的自然不敢上前。
「阿廉,沉住氣!」善氏也慌了,起身喝止。
李廉到底沒動,只灼灼盯著侯爺,一字一句道:「那刀是前朝善將軍所賜,不知何故流落煙花玩樂場所。被樂游館置為賭彩頭,賀家四哥兒耗費一夜賭金所得,並非什麼重金所求。」
賀南嘉這會兒想起來了,雄義是善廉的字。
善廉雖是護衛,可深受善將軍栽培,在其二十束髮加冠,去了奴籍。後來善氏贈了一把刀,能削鐵如泥,上頭正刻著善廉的字:雄義。
另外善廉的腿傷與侯爺有關。
一年前侯爺剿匪失利被生擒,是善廉冒死將侯爺救出,也是那時候丟了這把刀。所以昨日善氏說起善廉的腿傷時眼裡都是譏諷,李廉來探喪是為了取回自己的刀。
此人的確比侯爺磊落跌盪,並沒給侯爺下面子,刀為何丟失。
賀武侯顏面有些掛不住,就將火兒撒到賀文岩頭上:「逆子,李都尉的佩刀、善將軍所賜之物你也敢私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