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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琛皺眉,眼疾手快地將門閂落穩,而後冷冷道:「不需要。」
外頭的昭仁縣主就跟沒聽見似的,繼續自圓其說。
「琛哥哥,我都給你送來了,你就開門讓我放進去,好麼?外頭可冷了,這炭盆重的很,我端著很是吃力。」昭仁縣主就是要故技重施,這是她的王府,弄出什麼緋聞流言來,不是輕而易舉的事?裡頭不回應,她佯裝哭泣道:「琛哥哥,真的好冷啊,你就看在我一片好心,讓我進去放一下吧。」
傅琛並非心疼她,而是聽見她的聲音頭疼,冷冷道:「擱門口。」
「這兒都是草鋪,風一吹容易走水。」昭仁縣主走了這條路,就不會回頭了。
傅琛冷笑,她要端就端吧,大不了這一夜不睡,於是穿好衣服坐上塌。然而此時,頭頂上方的空中,傳來鷹鳴。
京城,只有雪石衛在,莫不是有了什麼變故,否則不會傳信來,想著,他抓起客房裡的狐毛大氅,手緩緩輕地推開門上的橫拴。
咯吱—
門開了。
昭仁縣主欣喜地衝進去。
然而,在昭仁縣主撲過來之前,傅琛用狐毛大氅先丟了過去,穩穩地蓋上了她。那大氅比昭仁縣主還要高許多,登時,就因為他的推力和重力,將昭仁縣主帶到了草鋪上,摔了個四腳朝天。
「啊—」
暗處的灌木林中的人微愣,想出去,可理智讓他即刻打住。
傅琛目視一切,無言抬臂,讓飛鷹落小臂上,他抽出飛鷹腳上的小紙條,展開看,桃花眸瞬間冷凝了層冰霜。
飛鷹的啼鳴也驚醒了其他的飆凌衛,速度快的松石、頑石、寒石等人已趕了過來。
「少主?」
「松石、頑石,回京!」傅琛將紙條、飛鷹交給寒石善後,即刻出院子,往馬廄方向而去。
松石、頑石應聲隨後。
寒石展開看,是雪石衛的字跡:溫然現京,趙恆與賀南嘉失蹤!
「啊—」
「來人!」
寒石見圓胖的狐毛大氅在地上滾來滾去,又看了眼少主的客房方向,登時明白所有,以為是哪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使,對著那白遠滾就是一踹。
這腳,成功把人跟白狐大氅給分開,那人飛向院子裡的灌木叢堆里,順便還砸了一個人,灌木叢里飆出兩聲
「誰踹的我?」
「閉嘴!」
寒石的眼珠子險些瞪出來。
作者有話說:
寒石:少主,我踹了縣主一腳,還砸到了世子爺,怎麼辦?
傅琛:他們不會說
世子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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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殿試亡魂
巡防司的人將京城所有的坊門, 嚴守圍堵起來,每個出入坊門的不論百姓、還是官員,都要經受他們的盤查。從哪兒來、到哪兒去、要做什麼等等。
百姓們見此不由地心驚, 有人忍不住問:「司爺,可是發生了什麼大啊?」
上回,這般密不透風的嚴查, 還是十多年前,捉拿袁賊、袁戚之時。
具體什麼事,這些下面跑腿、執行搜盤令的捕司並不清楚, 他們只道:「三名官員子弟失蹤,爾等盤查無異後都速速回去。」
百姓們一聽, 即刻就有些慌了。要知道, 官員家的子弟多半都有隨從、侍衛跟隨的, 安保可比他們這些小老白姓強多了呢,即刻頷首道:「是是, 小的採辦完就回去。」
流通往返各個坊門的,幾乎都是採納、置辦的商賈和白姓。
有的預備採辦的百姓、或是富貴人家的女使、小廝, 他們得走好幾個坊, 聽此憤憤打消了念頭, 還是決定先回去。
京武坊中的梁國公府門前, 站了兩列禁衛軍,他們各個整曉肅然的盯著來來去去的人。
國公府的管家, 打馬奔至府門前,拉韁繩止了馬, 而後翻山下來走上府門前台階, 拿出令牌, 才被禁衛軍放行進府。他急步匆匆地往主廳方向趕, 到時梁國公神情凝重地坐主位上,梁國公夫人坐副位上,正靠在掌院麽麽的懷裡抽泣。
管家擦擦額間的汗漬,拱手回稟道:「已確認過了,族內的後輩都安然無恙。小人已親自告知,讓他們近日都別亂走,就待在府內。」
梁國公悸動不安的心,安定了些許,緩緩合眸。
梁國公夫人抽噎聲悠然變大,越發傷悲痛啼,她淚眼婆娑地看向梁國公:「這是衝著咱們來的啊,瞻哥兒已失蹤了整整兩日,至今還沒有任何消息,這可如何是好啊……」
梁固瞻失蹤了多久,她就哭了多久,雙眼早已紅腫。
管家和掌院麽麽只得安撫幾句:什麼瞻哥兒吉人自有天相,不會出事的,國公夫人莫要傷身……
這些話,梁國公夫人已聽了太多太多遍,於她而言,已起不了半點兒安撫的作用了。
起初還幻想著對方只是求財,如此的話,瞻哥兒的生機還是很大的。可兩日過去了,不但沒有關於贖金的任何消息,她還聽聞大理寺公府的賀寺丞、與趙家恆哥兒也失蹤了。
這下她徹底怕了,哭的肝腸寸斷道:「我自問不曾害過、更不曾得罪過誰,他們為何這般對我的瞻哥兒?要命,就拿我的去好了,放了我的瞻哥兒啊……」
掌院麽麽跟著落淚,管家憂心忡忡地垂首。
「哭哭啼啼的作甚?沒有消息,也是好消息。」梁國公閉著眼、皺著眉、說著自己都難以信服的話。他眼眶熱潮,若非合著眸,怕是已熱淚盈眶,冷唇闔動了動,似乎做了什麼艱難的決定。他睜開眼,眸底揚起豁出去的光,緩緩起身道:「守好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