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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能換一個嚴重點的,比如暈倒??
傅琛斂眸,壓下微不可見弧唇,道:「府內有郎中,隨時可傳。」
賀南嘉可憐巴巴「嗯」了一聲。
他們身後傳來通天委屈昭仁縣主的哀嚎:「琛哥哥,我也受傷了我的後腰腫了,我傷的更重!」
說著哭的稀里嘩啦,把奴僕給急壞了。
傅琛轉過身,眸光冷淡:「送昭仁縣主回京醫治。」
昭賢縣主「哇」的哭聲猛停,眼淚花轉了一圈又一圈:「為什麼?」
傅琛認真:「你傷更重,適合京城醫官。」
昭仁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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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文宣稱前廳有客來,賀南嘉跟隨他們去,其中一個竟是老仇人前夫,兩人相視一瞬,都沒理對方。
陸懷遠說了些廢話,「渭陽的確熱鬧,人流贊動,街頭巷尾的孩子也不怕生,還學著戲班編排何壞蛋的戲,真是欣欣向榮。」
賀南嘉就想罵他瞎,人家死了女兒現在不是夸政績拍馬屁的時候,懂否?
另一個人就是趙宏曄,他面容憔悴,星目都是紅血絲,簡單示禮補充,「是前朝一位將領的故事,也是個叛徒。」
知府王大人眉目不耐。
賀南嘉有印象,王映雪死了那日府里的戲班子排的就是這齣。
眾人都沒再這個話題繼續。
趙宏曄與陸大人聞噩耗從臨城趕來,他認為副都尉關聞就是害死王映雪的兇手。
知府王大人挺直上身。
趙宏曄:「生辰前日,我遇王娘子進長民街藥鋪,恰見副都尉關聞醉醺/醺調/戲藥鋪掌柜女兒。王娘子阻止副都尉關大人,雙方小廝還動了手。副都尉關大人走前威脅:把你這張臉毀了,姓趙的還會要你?」
他身體的顫抖在傳遞他的憤怒。
「他當真這般說?」知府王大人豁然起立。
趙宏曄提袍跪立,眸光痛楚堅定:「如有虛假,讓我永入不得仕!」
中了會元的立此毒誓,真言可鑑。
知府王大人大步衝去,眾人即刻追行。
行至地牢院前,一個飆凌衛匆匆而來,「少主,軍師盛大人與副都尉關大人打起來了,屬下攔不住。」
傅琛頷首,知府王大人領頭,一行人急步進地牢。
「……你不滿岐山分利,就用元水毒死王家姑娘,栽贓我。」
「岐山牽扯諸多,怎就少我的利?我是不滿,可我犯不著殺一個姑娘。」
「那兩件事都是你主謀,死了多少人,還少一個姑娘?何況她看見了那封信!」
「那封信少不了你,你我是一條船上的螞蚱,我勸你閉緊這張臭嘴。」
一行人到時,裡頭正吵的起勁,眾人都沒做聲。
「你敢威脅老子?」
「是在提醒你這個肥/豬。」
「都閉嘴!」
「飆凌衛還在外頭,要不要我把他們喚進來,你們全抖出去?」
無聲。
一行人凝息屏氣,可吵嚷聲沒了。
傅琛面色深疑,又是岐山,他看了眼屬下。
頑石大聲:「少主,裡面請。」
趙宏曄出現時,副都尉關聞心裡咯噔一下:奶/奶/個熊!
果然將他那日對王娘子放下的狠話說出,面對眾人質疑,他軟言軟語:「我當時喝醉了,也就嚇唬王家娘子,我再混,也不敢殺害當朝四品官員只女啊!」
他拍嘴:「我就這張嘴厲害,喝醉了就說胡話,怎能當真?」
大都統顧迭拱手:「傅將軍,我這表哥是個外強中乾的臭脾氣,他確實幹過不少混事、什麼欺壓窮民、調/戲女子,但殺人他絕不敢。」
傅都尉關聞補充道:「那日我沒時間殺人,腳長與兇手也不一致啊。」
過來也是對峙,卻意外聽到了些別的。
幾人都默契的沒問,因為信息太少太零散,唐突問不但打草驚蛇,還會讓三人更警覺。
知府王大人上前給了副都尉關聞一腳,罵:「畜/生!」
「老子沒殺人!」副都尉關聞咆哮如雷。
知府王大人甩袖離去。
軍師盛聞均狐狸眼追著背影,大都統顧迭神色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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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地牢後,趙宏曄去拜見老知府,陸懷遠同行。
賀文宣與傅琛走在前面,低聲交談什麼。
賀南嘉走在後頭沉思。
軍師盛關均與副都尉關聞都提了一封信,且被王家姑娘看過。軍師盛關均做過兩件事,當是什麼不為人知且傷天害理的。這兩件事,府都尉關聞、大都統顧迭都知道。
那麼反過來推:「興許王家姑娘知曉什麼秘密,所以被滅口?」
以王家姑娘的性子,覺時日不多,擔心告知父親會給帶去麻煩,索性不說。
她無意識的出聲,前面二人駐足停下回看。
傅琛頷首:「有可能。」
他跟賀文宣正討論此。
賀文宣覺得二妹妹若是個男子,大理寺少卿的位置就不是陸懷遠了。
回過神的賀南嘉見傅琛凝視自己,她看後方再回視他問:「傅將軍在跟我說話?」
傅琛:「……」
她沒跟我說話?
頑石感覺少主臉疼,默默走遠,免被殃及池魚。
賀文宣:「……」
官場除了能力,給上官台階下也很重要,他收回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