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頑石暗暗嘀咕:「搶答?少主好無聊啊!」
言罷覺得脖子後頸一涼,轉眼發現他家少主涼涼的視線掃來,登時渾身上下一冷,趕緊閉嘴。
「開始了,文氏,文媚娘可有給誰畫過人像?」
有人舉手:「我知道!」
有更多的人說:「是四哥兒」
還有人說:「對,一年半前。」
作者有話說:
傅琛:念不出,太幼稚
賀南嘉:誰幼稚
傅琛:是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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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侯府命案
頑石眉骨聳得抬頭紋都出來了。
這也成?他虎了眼某人的背影,稍稍提高的音量贊:「少主真厲害!」
松石緩緩斜了眼頑石。那是少主的點子?你長腦子了麼?
傅琛沉了沉肩,默認。
他不喜這法子,可結果令人滿意便成,他並不貪功,是賀娘子硬塞來的。
冬梅夏荷飄進雲層的心落回肚子,二姑娘真厲害,問出線索,就不會被傅將軍苛責。
旁人的心思賀南嘉不知,她將所聞簡明扼要記錄。
傅琛遠遠望來,她竟通曉審案、斷案錄入,視線落了瞬陸懷遠的屋子,翻個白眼。
記錄完,賀南嘉繼續發問:「下一個,給四哥兒畫像做甚?」
這會兒知情的女使有四個,直言:「是為了給侯爺用做兵部述職所需。」
文氏鬧了好幾次要侯爺給賀文岩在兵部安差。侯爺應下但未執行。
兵部職非同小可,去得都是有真功夫傍身的,賀文岩是個繡花枕頭,侯爺是個紙老虎,弄他進去沒那麼容易,此事便一拖再拖。
沒別的用途了?賀南嘉正要問,文氏管院婆子道:「那是說辭,畫像交給了一人,還是老奴一同去的。」
在傅琛面前有不同的答案,奴僕怕被罰,紛紛質疑。
「麽麽一人說不可為證,畫像是我送去侯爺屋的。」
「第二日我見侯爺將畫像捲起來帶著。」
傅琛坐鎮,幾個女使都說給了侯爺,自然不假。
管院婆子急了,「那人是個丫頭片子,約莫十三四歲的年紀,總穿一身灰衣,一雙眼賊機靈,還有她是沉巷的,二姑娘傅將軍可派人去查,便知老奴沒扯慌。」
傅琛賀南嘉默契相視,他們都見過阿通,便知管院婆子說實話。
文氏既用謀差做藉口,自然做足戲。記得有個小廝拿了賀文岩的畫像給翠湖,就被罰了。若交給侯爺,怎會有呢?可見畫像不止一份。
「你且說說,文氏與那丫頭片子見過幾回,每回說了什麼?」
管院婆子點著頭連「是」幾聲,呼吸幾瞬,道:「老奴記得有四回。頭回就是給她畫像,吩咐找人,報了年歲,還說若跟畫像有些出入也無妨,先帶來瞧。一個月余後便是第二回 ,文姨娘與她在沉巷附近茶樓見,何衛是那時來的。老奴被文姨娘支去一樓,說了什麼並不知曉。那之後,文姨娘還警示老奴嘴巴嚴實點。」
頓了頓,「第三回 是一個月後上旬,去的渭河,見的……」管院婆子閉了閉眼豁出去般,「就是去見放印子錢的中間人。」
賀南嘉追問:「中間人是誰?」
管院婆子搖頭,「月初在渭河船中會面,老奴只在岸邊等,紅岩跟過一回,可為老奴作證。」
沉默半天的傅琛幽幽一道聲響:「紅岩說。」
紅岩身子哆嗦幾下, 「對,我陪文姨娘去過,到了渭河就在岸邊等。是艘不起眼的小船。」
賀南嘉認真記錄,這些信息透出一個結論。何衛大約是文氏找來放印子錢的身份,中間人除了文氏沒人見過。京城放印子錢的中間人並不難找,得費些時日。她責問:「之前為何不說?」
管院婆子一臉驚恐,腦袋恨不得埋進土,「侯爺不准提印子錢,老奴委實不敢。那何衛是文姨娘單獨聯繫,老奴不知如何去找,說了萬一找不著,老奴怕被認為扯慌挨打。」
越到後面聲兒越小。
賀南嘉錄好繼續下個問題:「最後一回。」
管院婆子手抹了把臉額頭,「最後一回在沉巷,也是文姨娘死前三日,她跟何衛說若有人稱是她來找就跑。」
這四回里,管院婆子不曾提過何衛探監,說明報信讓長公主來、還有送信讓何衛來內獄的另有其人。此人還可出入內獄,這也很關鍵。
到此,賀南嘉總結:文氏用畫像找來了一個雙生子充當傀儡,用做放債身份。許多放債人不會親自出面,多用家族落魄無仕途的戚族,與之達成共識,她側頭看向門神。
傅琛凝眸深思,文氏死前三日答應相見,卻又臨陣反悔,應是與那人發生不快,擔心敗漏便去通知何衛。三日後反悔,應是與那人協商成功。若他沒猜錯,那人假意應允時就起殺心。感受到一抹眸光,他眸光流動,與賀南嘉春光明媚的眸子對上。
一瞬。
她嫣然一笑:「傅將軍可有要問的?」
傅琛移開視線,面容肅寒,薄唇吐出一字:「沒。」
哦,賀南嘉斂了笑色,眸光璀璨華亮,垂首看記錄,思索還要問什麼,可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到,眼眸溜了幾圈兒:嘿,自由發揮吧。
「每人說文氏不為人知的事,跟印子錢、何衛相關,不許重複。說的最少的,傅將軍依舊軍法處置。另外,先報名,得了准再說,一個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