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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南嘉退一步:「收可以,但是事就算了,好嗎?」
趙恆有些不安:「你不答應,父親日後再也不讓我上戰場!」
不當趙伯的兒媳婦,就?
這……
太嚴重了吧!
「可是……」
「我心裡有別人了!我們的婚約得取消。」
「……」
「!!!」
「對不住嘉娘,請你收下這枚玉佩,日後我就是你二哥哥,有誰欺負你,告訴我一聲,立馬就上!」趙恆一臉誠懇道。
所以,賀南嘉自作多情??尷尬癌掉了一地。
有一絲失落在心底蔓延開來,並非是因為她被退婚,而是因為她意識到高看了自己。
也許是因為破案的自豪,叫她迷失了方向,莫名有種姐姐天下第一的錯覺,事實上少了她,地球依然在轉。
趙恆以為她失落,認真負責的安撫:「嘉娘別生氣,你很美,特別美,美的我都不好意思看你。」
賀南嘉想起後世拒絕男人的經典名言:你很好,只是不適合我。
她挑眉,點著頭,手接過來:「好的二哥哥,這玉佩我收下了。」
趙恆心下一松,笑開了懷,兩顆小虎牙跳舞似的。
兩人說了會兒話,賀南嘉讓趙恆先走,自己留下來,吹著江風,想著今後要做什麼。
想不出時,她自嘲一笑,「多大點事,沒關係!」
這是她對自己「自以為事」的釋然。
「趙恆並不適合賀娘子。」傅琛突兀地又回來。
賀南嘉這會很失落,何氏叔女有了歸宿,她既高興又羨慕,卻無奈自己何去何從,隨口問:「傅將軍愛聽牆角?」
傅琛愕然。
他並非故意聽她心事,可他更無法解釋為什麼好奇趙恆會跟她說什麼。
江浪一層壓過一層,激起銀霜的浪花,在江面上陡然綻放,再沉浸江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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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官船抵達京城渭江碼頭。
下船前,賀南嘉就心裡打鼓,和小雞仔似的緊緊跟著大哥哥。
「安心,趙恆退的親,母親定然不會為難與你。」賀文宣低聲。
賀南嘉才不信。
善氏找女兒的茬兒那可是無孔不入,下了船她就收了性子,乖的跟貓兒似的。她想好了,回去後就尋個活,免的在家裡日日擔心受怕,這個時候隨便扣一個不孝的帽子給她,就要完蛋。
下船時,卻不見母親善氏,只有侯府的一個小廝,焦急的張望,見了賀文宣、賀南嘉急匆匆而來。
「大公子可回了,」他稍稍靠近賀文宣,低聲道:「侯爺被關押,主母請大公子二姑娘速隨小的回去。」
難怪善氏沒來。
同時,一個身著大理寺常服的也急匆匆迎上來,「少卿大人,不好了,聖人下旨,要大理寺十日內破案,否則全部都要責罰。」
陸懷遠斥責:「慌什麼?」
那人焦頭爛額:「聖人下發的十萬賑災被盜,與一年前的手法一模樣!」
賀南嘉莫名一喜,侯府的小廝著急上火,低聲:「二姑娘快別笑了,負責押送賑災銀的正是咱們侯爺。」
她「啊」的一聲,臉上的喜色莫名更大。
作者有話說:
侯爺:不盼我好?
賀南嘉、賀文宣、善氏、傅琛、李廉:嗯。
侯爺心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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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的案子就是打臉侯爺、前夫的,比較輕鬆一些,多是第一個案子的人,女主的事業會在這裡開始起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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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賊霧
賀文宣本想先去探望美妻, 侯府門房告知趙錦煙在善書閣,兄妹二人就先各自回屋梳洗。
侯爺入獄乃是侯府的大事,即便賀南嘉疲憊不堪, 也知此時不能不出面,輕則說她不關心父親,重則扣一頂不孝的帽子, 速速由冬梅夏荷伺候沐浴,卸去一身僕僕的江塵,換了身乾淨且看起來乖巧的裙衫, 便去了隔壁。
主廳來了許多人,先得比從前聒噪不少, 母親善氏在主位坐著, 細細的眉稍耷拉著, 眸中泛著疲態,顯然是被侯爺這事給煩的。
鄰座的是賀老夫人, 其額間戴了抹額,眸中蘊著薄薄的躁怒。
賀文宣已到了, 與美妻趙錦煙落座右側。
夫妻倆互相傾著頭低語什麼, 因為趙錦煙肚子已顯懷, 賀文宣靠的更過去些, 方便有了身子傾斜容易不適的妻子,他聽著就時不時的點頭、皺眉。
左側便是柳氏, 她的肚子更大了,算起來也快七個月了, 聽聞侯爺入獄整個人都慌了, 哭的梨花帶雨:「……倘若十日之內破不了案呢?他們會不會, 就將罪民扣在我們侯爺身上啊?老夫人、大娘子你們可得想想辦法啊, 一旦罪名獲立,我們大哥二姑娘、還有我腹中的孩子就成了罪臣之子了……」
其圓潤的身子散著光澤,與那張掛滿淚雨的臉稍顯違和。
一進來,便被點了名,賀南嘉想裝個透明人都不行,她朝母親善氏、祖母賀老夫人行禮,乖乖挪步到賀文宣邊上坐下。大哥哥沉默,她也不說話。
提及罪臣之子,柳氏自覺的將肚子裡的孩子帶上,又放在大哥哥與賀南嘉之後,倒是個知進退的。冬梅夏荷說這段時日,柳氏為人規規矩矩,與從前無差,沒仗著有身孕就高人一等,對母親善氏還更畢恭畢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