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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老幫主是我等兄弟親自下葬,絕不可能假死!」
「若是老幫主想詐屍,那也是第一個幹掉關二爺,怎會拉夫人下去,留少幫主孤零零的在世?」
「就是!你們抓不到兇手,就推脫到鬼神身上,我們不信!」
「……」
「許舵主,本官與謝大人從未提及六順,為何你就知道是六順說的?顯然,在關於老幫主的秘事上,你對幫內的兄弟有事隱瞞!」賀南嘉慣會慫恿人心,她看向其他舵的人們:「已死了三人,且都是血流乾枯而死,若真有這麼邪乎的事存在,爾等都將不安全了。」
一部分是真害怕,另一部分的人則是順水推舟,要拉紅沙舵的人下/台。
許忠氣急敗壞:「堂堂朝廷命官,妖言惑眾,謝大人,這就是你們辦案的結果?」
紅沙舵的人占了流沙幫的大多數,烏紗舵的又與紅沙舵團結一脈,因此,大部分的夥計、兄弟還是占許忠的隊的,他們的聲音一浪高過一浪,意圖人多勢眾,定下幫主的位置。
就在各個分舵又吵起來之際,一個妙齡女娘的聲音,遠遠的傳過來:「不是妖言惑眾!紅沙舵的人有鬼!」
賀南嘉看過去,是個身著褐色勁裝女子,眉眼瞧著和關二爺挺像,她走到分舵正中間,「諸位兄弟姐妹,上月十三,我親眼看到烏紗舵的許幫主,扛著一代重物去了青山湖。最後,他將那代重物拋進湖裡。後來我在街上看到告示才知:第二日,湖中就打撈出女屍,而那具女屍正是六順的相好。你們說,哪有這麼巧的事?」
「官府的告示說,兇手殺人放血,我懷疑就是許舵主再為老幫主物色『血牛』,老幫主根本沒死!」
其他褐色勁裝的夥計,各抒己見地出主意。
「可怎麼證明,老幫主沒死啊?」
「要不然,就開棺驗屍吧!」
「你們一個個吃裡扒外,沒有老幫主,哪有你們今天?想要開棺驗屍,除非從我的屍體上爬過去!」許忠說著,就拔出腰間佩刀。
「許舵主可是心虛了?」褐色勁裝女子問。
許忠:「心虛你娘的屁!你氣我那兒子跟別人跑了,讓你顏面無存,所以故意歪曲事實!」
褐色勁裝女子一點也不惱,嗤笑一聲:「別給自己長臉,是你兒子吃不消本姑娘,所以被我一腳踹開了!」
賀南嘉挑眉,這姑娘個性我喜歡......
「哈哈—」
「許少舵主有點虛啊—」
場面又吵嚷起來,鬧哄哄的就跟菜市場搶錢似的,除了輪椅上的少幫主,他就好像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什麼都感知不到似的,緩緩的喝茶,安靜的詭異。
賀南嘉發覺,此人過分白了,手指也瘦的病態,她本想走過去問少幫主幾句話的,不知誰先動了手,附近人就打了起來,她連忙退到邊緣安全地帶。
好在,謝危來時做好了足夠的準備,傳令守候在外頭的刑司進來。一百多名刑司,每人都是佩刀的,他們紛紛抽刀相對,三兩下就將幾個分舵的分開,強行壓制住他們不可再鬧事。
「誰再鬧事,本官現在就請他去刑部大牢把牢底坐穿。」
即便方才吵的再凶,現在也都不敢吱聲,民不和官斗啊!
賀南嘉發現,少幫主不知何時走了。
謝危讓所有人列好隊,逐一輪流錄供詞,再看了眼許忠:「許舵主,你不說有的是人願意說。」
許忠緩緩閉了閉眼,丟下腰上劍鞘:「沉巷的流民是我殺的,與老幫主無關,你們要開棺驗屍便驗,別想栽贓吃人血一說到已死之人身上!」他再看向旁人,「舉頭三尺有神明,爾等說話都要摸著良心!」
作者有話說:
傅琛:我不虛!
賀南嘉:?
第80章 古老毒咒
相傳, 那血咒一旦加持在活物身上,活物就會源源不斷地流失經血、氣數,直到氣血散盡為止, 血咒才會失效。也有說法,是血咒的施咒者是個嗜血如狂的邪神,會受到咒語的傳喚, 從而將活物身上的氣血全部吸乾。
法師賣的符咒多是求財、求緣的,這等邪術類的他從沒拿出來賣過,也不曾想要去銷毀它, 因為這些咒符,也算是他師傅留下來的念想。買符咒的人不知從何所知, 看在錢的份上, 加上他不曾想過或者說信過, 這樣的符咒能害人,就沒當作一回事。
想著法師說的話, 賀南嘉細細看手裡的符咒紙,一遍遍回憶許忠認罪時的神情, 不對勁, 太不對勁了。
承認殺害了三個沉巷的流民, 言之鑿鑿地稱不可污衊老幫主?賀南嘉與謝危雖然意有所指, 老幫主害了什麼怪疾,可他們自始自終都沒說過三個流民的死, 與老幫主有什麼瓜葛。
這個許忠跳出來與其說是認罪,更像是著急於掩飾什麼。
刑部的衙司將許忠押走不久後, 法師就被帶了過來, 趁著謝危給流沙幫里的人做錄詞, 他則在一旁認人。
「……這?過了有些時日, 且那人是蒙著面兒,就露出一雙眼,草民委實沒有印象。」被關了幾日,法師原本賊溜的嘴皮子,也老實規矩起來。
「掙錢的時候,怎不見你眼神不好?」謝危瞪了眼法師,跟身旁的刑司交代了什麼,那人點點頭轉身就走。
法師神情訕訕,縮著身子跟鵪鶉似的。
不一會兒,那個刑司去而復返,手裡拿著一批蒙面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