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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南茵乍舌……
怎,怎麼不按常理出牌?
賀文岩看了眼阿姐,出言不遜:「大娘子莫不是瘋了吧?」
善氏兩婆子得了二姑娘的提點,甭管姐弟倆怎麼說話不中聽,都不接話,只是笑笑:「這便不勞四哥兒掛心了,吃的、喝的、用的應有盡有,您缺什麼,儘管吩咐。若不缺什麼,老奴就先回去了,一屋子的活兒還等著干呢!」
說完這些不可等他們回應,「你們好好看著三姑娘四哥兒,若瞧見她們喊出病,就去喚郎中!」言罷,留下一些三等女使,轉身回去。
後背後知後覺傳來不滿地叫喚:「你們才有病。」
幾人洋裝聽不見,謹記二哥姑娘的話:讓她們罵。
一拳打在棉花上,一點痛感都沒傳出去,白廢力氣,賀南茵氣急敗壞的摔杯子、砸椅子,想讓裡頭的人不痛快,可不料那些個三等女使忙拉著她,急切:「三姑娘當心,可別傷了手,您想砸哪個便指哪個,我們幫您,犯不著跟這些死物過不去啊,不值當的……」
賀南茵:「……」
有病吧!!
一個時辰後。
遠處廂房頂,傅琛遠遠俯瞰,瞧著一群烏龍眾合,把善氏的院子給攪和的雞犬不寧,嘴角的括弧就快要兜不住。善氏應想不出整蠱人的主意,定是那位賀娘子。
「少主,人已走了。」松石在梁下仰首。
眨眼的功夫,傅琛便到松石跟前。
松石將趙將軍跟侯爺談的內容,低聲回稟:「趙將軍稱,有茹妃娘娘遺孤的消息。」
傅琛桃花眸微變,眸光流轉萬千,轉瞬仿若見到血流成河,婦人倒在血泊中,嘴裡反覆那句:一定要找到……
往事如滔天巨浪翻滾而來,將他徹底淹沒、覆蓋、冰冷的水灌入鼻、眼、口,他卻不敢吱聲。周圍都是叛軍亂黨的□□生,密布的似一一堵牆,要將他壓垮。
松石見傅琛呼吸不順,臉色慘白,便知他犯了病,忙拿出藥包湊近他鼻尖。好一會兒後,他的呼吸平穩而清晰,便下令:「繼續盯著,」又想起什麼,便說:「刑部那邊打點好。」
「是。」
此時,隔壁的廂房門開。
陸懷遠一臉不煩躁地走出來,走到院門口,探著腦袋。向善氏院子的方向張望了許久,他甩了甩袖袍,再急急煩煩的往回走,這才覺傅琛也在,便立身好規矩的見禮。
傅琛頷首示意。
陸懷遠被聒噪聲吵的看不進卷宗,他滿腹的煩躁正愁無人可敘,見傅琛也是蹙著眉且對著善氏院子的方向,想當然認為他也是被那些個烏七八糟給炒的心煩,當即面露出同病相憐的友情臉,而後指著善氏院子的方向:「都吵了快一個時辰了,還不作罷,不成體統!她們竟這般縱容庶子女不尊不孝,哪兒當家主母的架勢?哎,名門將後,不過如此,到底是一屆女流啊。」
還是他的母親梁氏有本事,陸家後院總是能叫他安心。
鬆手不言躬身告退。
未聽見回復,陸懷遠進一步問:「傅將軍以為如何?」
傅琛幽深遠望著的桃花眸,這才悠悠挪到陸懷遠身上,饒有深意反問:「陸少卿所指何人?」
陸懷遠背後陡然一寒,額間已冒冷汗。
方才心緒不暢快,一時忘了皇族始終敬重善氏,那話怕是已惹得傅琛不悅,若是傳進聖人耳里,對陸梁兩家皆不利,即刻話鋒一轉:「自然是我那不成氣候的陸家大娘子。」
心道還好他心思活絡,移了目標。
「哦?」
傅琛尾音上揚,似笑非笑,腔調夾雜著些許笑/色,用聽上去卻愈發背脊陰寒的調子調/楷:「我竟不識賀娘子是陸家的,陸少卿覺得,京城人可識?」
作者有話說:
傅琛:再給你一次機會,賀娘子誰家的?
第21章 侯府命案
「……大娘子院裡的情況就是如此。因著是三姑娘派人來傳話,稱大娘子縱容舊部行兇在前,不顧庶子女性命安危在後,還請侯爺過去做主。」
「小的知道侯爺與趙將軍有要事忙,又不敢懈怠,便先去瞧了瞧,再來回話。」新管家今日才提上來,位置都還沒坐穩,就遇上糟心事兒。
三姑娘雖備受侯爺寵愛,可他混了大半輩子侯府,今日是鳳凰明日變山雞的事屢見不鮮。侯爺沒追究李都尉就很叫人迷惑,還有趙將軍走時便知李都尉被傅琛押送刑部司了,當即就發了一通好大的火,稱李都尉若是會殺人,他就把腦袋擰下來,給傅將軍當夜香桶!而後就交代侯爺:「不論如何要照顧好善氏。」
趙將軍是從善將軍軍營里出來的,對善氏照顧既有伯樂情、也有報恩情,就連養在善氏名下的大哥兒,也容其喚自己一聲趙伯,這待遇文氏院裡的人可沒有。昭帝都要給幾分薄面,他的話侯爺自然要聽。
三姑娘四哥兒說被善氏院裡的人欺負了,這話誰會信?但要是反過來說,新管家會信。
「兩個蠢貨!就算是那李都尉行兇,怎可以去大娘子的院子胡鬧呢?誰給她們的膽子?傳出去真是……」賀武侯氣的拍桌案啪/啪作響,他用力過猛,反而把自己手給砸疼了,手一痛就歇了聲。
他也不喜李都尉,死了最好,不死與他不相干。可善氏在府里被庶子女鬧上門,讓趙將軍那火爆脾氣知道了,他怕是會被揍成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