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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設若是成立,壯漢就是禾大娘的阿弟,且得知我等乃善類的同時被暗處真正的仇家所傷,他卻決然離去?原因有可能……」
「一、轉移仇家,為孩子謀生路。二、他身負有罪,不敢暴/露。」傅琛道出賀南嘉的後半段。
「對噠!」賀南嘉分析的興致勃勃,許久未有這般默契的案情推敲了,難得興奮上頭,便手肘撐起上半身,滿嘴飄彩虹屁:「你真……」後話被一聲轟塌淹沒。她瞬間失去平衡,往地上摔去,漆黑的一團,什麼都瞧不輕。
床崩塌的瞬間,傅琛以最快的速度要起來,卻被一團香軟重新壓了下去,下意識張開雙臂,將她穩穩抱住,有濕潤清香的柔軟覆上薄唇,那一瞬,他全身氣血勇飛橫衝,恨不得將她拆骨入腹。
掉下來時賀南嘉就在想,忒尷尬了,這具身體不重的啊,而且她的動作真的不大,怎麼就能塌了呢??
掉下後更尷尬,但很快被密密麻麻的竊喜淹沒,與此同時,她發覺某人比她還要緊張,身子幾乎繃成石像,動也不敢動,生怕此時她忽然大喊「非禮」似的。
賀南嘉是現代人,才沒有女子矜持禮儀的思維,身下壓了一個絕色,怎能不動點手腳,也太對不起那張床榻了不是?於是她存了挑/逗他的心思,淺淺滑出舌尖,細細而快速地描摹了他美感兼具的薄唇,但也只是一瞬,即刻揚起臉,杏眸洋溢狡偕笑色。
母胎單身了兩輩子,總算親到一個男人,這趟穿越值了。
傅琛幾乎被電流擊身,腹部越發緊實,腦海里就一個聲音,想要!!
賀南嘉剛要起身,後腦勺卻被大手緊緊扣下,四唇重新相遇,卻不似方才那般觸碰,而是相融相和。
春夜的風微熏,從門縫裡鑽了進來,佛過二人身,卻緩緩升溫。賀南嘉腦子嗡嗡的,身子暖暖的,頭一回明白「得罪」傅琛的下場,舌齒碰撞,相互牽扯,不松不放。相擁的兩顆心,熱血跳躍著。她被他帶著轉了個身,傅琛徹底主導。
情動機關一旦開啟,身體就會自發契合相應的位置。賀南嘉的掌心貼合他脖頸的肌膚,始終睜不開眼。後腦勺被惦著,薄薄的繭膜與烏髮輕輕拉扯。
活了兩世,賀南嘉自覺清醒,封建男權制度下,愛情婚姻不能太當真,傅琛說此生有她足矣的情感是真,未來的變數不可預期。
然則當下,她只想全心全意吻他。
清甜乾淨的幽想灌入傅琛鼻腔,美妙不尋常,他幾乎亂了陣腳,毫無戰場上那般有章法,一切都是原始本能,身子越發緊崩,衝動慾念就要破繭而出,即便全身每個毛孔都在顫抖,力不從心但妙不可言。
春夜無聲惜細流,熱火的壓抑雖無聲卻勝似有聲。
翌日。
賀南嘉眼下浮現淡淡的青色,嗓子還有點干,也不知是親久乾的,還是被自己燥的……按理說二人即將成婚,可他竟然能在火熱的炕上跳下去,再給自己潑冷水,這定力賀南嘉是自愧不如。有句話怎麼說的?真正愛你的人會珍惜你的所有。這個時代,所有人都以為她是二嫁婦,傅琛當也是這般定性的,他願意等到明媒正娶那一日,委實叫她狠狠感動了一回。
被珍惜的感覺,真棒!
傅琛已不在屋內,她垂眸看了眼地鋪,還跟昨夜時一般凌亂情迷,咽了咽喉:「他不會一夜沒回吧?」
吱呀—
賀南嘉趕緊重新躺下裝睡,聽見腳步聲點點滴滴靠近,就兔子遇上狼似的裝死不動。身側的被褥沉了沉,閉著眼都能感覺到似乎被某中火|辣辣的視線烤著,不行!她扛不住了。
「我錯了,我不裝睡了。」一骨碌爬起來往羅漢床的角落挪,昨夜傅琛把羅漢床收拾出來,她便睡在這裡。可還沒挪過去,腳踝被大手圈住,再一骨碌被拉了過去,栽進他的懷裡
「躲什麼?」傅琛將她圈在臂彎,內里憋著一股氣,昨晚被她撩得幾乎要燒成灰燼,可最終卻要自己偃旗息鼓?!「躲還敢招惹我?」
這可冤枉賀南嘉了,雙手抱住圈著的手臂,大言不慚:「你我即將成婚,可在這之前連擁抱都甚少有,這是即將成婚夫婦該有的狀態?你可是連情詩都沒給我寫過一封呢!」倒打一耙一貫是她的強項,當然最主要的是傅琛看似生氣,實則更像是「撒嬌」,她繼續道:「昨夜一開始就是個意外,後面嘛那叫情不自禁,我親自己的未來夫婿,那叫周公之禮,親別人那才叫招惹,唔……」
他雙唇傾覆過來,饒饒將她困在唇舌中。
嘴瓢過度,忘了傅琛是古人,最後那句還真惹著他了,這個吻比昨晚的凶上好幾倍,她被親的透不過氣了,那種侵略似乎帶著一夜發泄不出的欲求,越是要推開他,他便吻的越狠越深,情動的樂聲一聲比一聲喘動。
傅琛當真是被氣著了,為了不輕/薄她,昨夜在屋頂吹了一夜的冷風,現在想想只覺蠢,就該狠狠輕/薄,叫她知道自己的厲害。
「少主,知縣大人求見。」
話音落,傅琛鬆了禁錮。
賀南嘉如擱淺的魚終於回到水裡,輕呼出一口氣,再深呼吸幾瞬。唇齒間都是他的味道,因為推搡和拉扯,他們的手腕、前襟凌亂褶皺橫生,一道還未譜寫完的前奏插曲,顯而易見。她臉頰透著旖麗的粉,鼻尖沁出細細的珠光,每一滴都出自他的傑作。她的唇瓣晶亮飽滿欲滴,越發誘人。傅琛喉結滾了滾,沉了沉氣府「嗯」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