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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琛淡漠:「不知」
副都尉關聞:「……」
我不記得有惹過他?
「押進地牢!」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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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柱香/功夫後的地牢。
「……仗著自己姓傅,就擺皇族的丑架子,目中無人的死人臉看著就來氣!奶/奶/個熊!昨日就把老子關了,老子怎麼傳人送口信?」副都尉關聞雙手叉腰在牢里來回踱步,大腹因走速快而顫抖,「這事一定是盛關均那油猴子背後陰我,他不滿分利少了,又怪我沒給他諫言提職,一定是他!」
「該死的油猴,就會背後耍陰招,看我出去怎麼弄他,奶/奶個熊……」活了大半輩子,不想有朝當眾下獄,日後出去怎麼見人!他越想越來氣,越氣越覺得軍師盛關均可疑。
一面鐵欄牆外立著的人是大都統顧迭,他收到消息就來了,聽表哥副都尉關聞謾罵了許久,心煩氣躁。
「吵嚷夠了閉嘴!」在外人面前,大都統顧迭留著敬兄的顏面,現就他們二人,面子功夫就不做了,他冷冷警告,「這到處都是傅琛跟王進的耳目,一個是京城的皇族、聖人親侄,另一個也不是省油的燈。有些話你爛在肚子裡也不可說,再氣也憋著。」
副都尉關聞本就是外強中乾,他表弟本事大,就連老知府和知府王大人也賣面子,他出去還得靠人,便往地上一坐,喪臉破罐子破摔的無奈,但聽進去那些話,悶道:「我有分寸,但那德三已被傅琛叫去問話了。」
大都統顧迭的眸光陡然兇狠起來,「他知道多少?」
副都尉關聞被這眸光一懼,忙解釋:「他就是個煉元水的,去岐山也只是在山腳就被我的人接了。」
大都統顧迭的神情稍平和,沒方才那麼陰寒。
副都尉關聞悄悄鬆了口氣,表弟人厲害也心狠手辣,去歲自己喝醉跟姨娘不小心抖出祁山十年前一事,就把姨娘給毒死了。德三死不死沒所謂,他可不想被連累。
「我會去找人來對峙,你給我老實待著。」大都統顧迭警告。
副都尉關聞眼眸溜一圈,委屈嘀咕:「都這樣了,還能不老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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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知府府內書房。
送元水來的人名喚德三,他交代元水是從丹砂提煉,丹砂出自渭陽周邊的陽山。此山中能采出粗次的硃砂,將硃砂放置烤火的爐上,裡頭放水,上頭蓋盎器,外加火煅養則煙飛於上,元水就溜於下。
每提煉出一槓,就送往岐山,至於是做什麼,就不得而知。昨日有人稱讓他今日把元水送去知府,便出了今日的事兒。
「王大人,我與令千金無冤無仇,更從未見過面,怎會生了謀害的心思,您可一定要信我啊。」德三得知元水害死王家姑娘,整個人都是慌的。
傅琛讓松石帶德三下去,「必須寸步不離此人。」
二人走後,賀文宣問出疑惑,「傅將軍是怕德三有性命之憂?」
「防患於未然,自是需要。」
知府王大人的氣色比昨日更差,臉色蒼白、臉頰凹陷、眸底爬滿紅血絲,看得出是在強行撐著,他說:「副都尉關聞不曾有機會送信,送信人定與關大人結怨,也可能是殺害雪兒的兇手。」
這個節骨眼兒上送來,捅出元水一事,用意不簡單,賀南嘉卻想去岐山一行。元水古人多用於防腐、地下王陵所用,德三隻管送卻不知做何用處,顯然是被副都尉關聞隱瞞了。
傅琛同樣有了想法,「月石,你去岐山。」
對啊,月石速度如風,她去的話效率是高的,賀南家心贊。
事情就這般定下。
府內眾人很快知曉副都尉關聞被關地牢,賀南嘉剛回西廂房就被找上麻煩。
「你昨日冤枉我害王映雪,今日又冤枉我父害死王映雪,究竟是何居心?」關寧寧氣勢洶洶而來,她叫喚聲挺大,府內女眷又都安排一處,白日裡被關的無聊,這會兒便都出來瞧熱鬧。
盛盈盈陪同賀南嘉不奇怪,可趙月笙與昭仁縣主也來了?是要鬧修羅場?
「首先,我沒說你父親是兇手,其次……」
「那你去跟傅將軍說你弄錯了,把我父親放出來!他一把年紀還受牢獄之災,你怎如此歹毒?」關寧寧說著哭起來。
盛盈盈安撫,「寧妹妹別哭了,她昨日一句話就讓傅將軍信了,今日又是一句話,副都尉關大人就去地牢,這其中指不定有我們不為人知的呢。」
說著眼睛往昭仁縣主那瞄。
趙月笙繼而添油加醋,「賀家娘子也是奇怪,別的女卷要麼跟著夫君或是父兄,她卻總跟著傅將軍說是查案?知府王大人身子不適,可還有通判魏大人,刑房典吏張大人,怎輪的著她啊?」
說完與盛盈盈相視。
賀南嘉懂了,這是打著為副都尉關聞不平的幌子,要抹黑她對傅琛別有用心。
「賀娘子,案子的事我不懂,但我深知,不可給琛哥哥添麻煩。」昭仁縣主身著嫣紅雀鳥繡裙,妝容奢靡大氣,盤的追天鬢上插著張貴妃賞賜的珠釵,她明白幾位佳人子用意不純,不會輕易上船,可是她的人賀南嘉也別想動。
她話鋒一轉,揭了賀南嘉的老底:「我憐你和離不久,所以心情低落難抒,但你也要認清身份,不可心懷妄想。」
此言一出,周圍看熱鬧的人紛紛豎起耳朵,一臉吃瓜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