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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不知,燕宸骨子裡透出的光,濃烈得猶如天際的飛鷹,展翅翱翔、無所不能,這些是傅琛沒有的、且希冀的。
「燕爵爺有所不知,本將只為夫人斟茶。」哪怕燕宸已入商,可爵爺之位依舊還在,傅琛不屑在稱呼上做手腳,一貫不喜這般下頭的行徑,他說的理所當然,桃花某凝視未來妻子。
賀南嘉聽的理所當然,杏眸眨眨,回笑男子。
燕宸聳了聳肩,沒所謂地啃下狗糧,誰還沒個秀恩愛的時候?山高水遠、路還長著呢!
就你們這點兒看不見、摸不著的,老母親叫什麼來著?哦對,精神戀愛,有個什麼勁兒?下回看他的。自己倒了數杯水下腹,開門見山道:「問吧。」
「可是自裁?」
「不是。」
「何時歿的?」
「府里的人說卯時去請起來發現的。」
「王府里幾位主子?」
「老子和仨兒子都在。」
聽此,賀南嘉黛眉輕蹙了下,杏眸看向傅琛,從他淡定的眸光里看出,傅琛早已知此事。
昭仁今日和親,由宣平侯爺領兵護送,直達北地,再由趙將軍之子護送過去回鶻王庭。平陽王是奉命看守女兒的,自然可以待京城,可其三子都有軍務在身,平日裡不得昭書也不可隨意回京的。
「昭仁縣主和親的路線不會途徑平陽,許是他們想來看一眼。」雖說燕宸不在朝堂沉浮了,可也清楚朝堂與多方軍權始終互相壓制,沒再聽賀南嘉提問,便明她有疑惑,又道:「三日前的夜裡,平陽王三子披著夜色入的城。」
賀南嘉蹬圓了眸子,暗暗有些發怵,用餘光瞄了眼傅琛。
飆凌府除了追剿袁賊,另一功能便是情報局了,可以說各地的異動飆凌府都要及時掌控。平陽王三子的異動,燕宸知道那麼清楚做什麼?還口無遮攔的說出來!賀南嘉不認為燕宸有居心叵測,可傅琛到底是皇族,他應該稍稍忌口一點吧!!
車廂內再次陷入安靜。
「三日前,草民替死者出殯呢,那人祖籍是渭陽的,必須夜裡出行,才能在規定時辰到,這不趕巧遇上了!」燕宸從事殯儀行當,少不了夜貓子出動,恰好看見平陽世子爺鬼鬼祟祟的進城。
傅琛不言,此事早已知曉。
賀南嘉稍稍鬆了松身子,繼續探聽平陽王府里的情況,沒再聽說特殊的,燕宸卻說起另一樁異事。
「去歲十二月開始,京城陸陸續續進出許多高手,其中還有幾個和流沙幫的有來往。」
這的確是挺奇怪的。
江湖高手多匯聚在江南一帶,一則是遠離京城斗真,彼此互不干涉,二則江南多山林,江湖幫派多占山建莊。即便是他們需要走貨、疏通,也嫌少進京來,因為江湖人士和官員貴族彼此看不順眼。
「他們是個人前來,還是結伴?多人時有幾人?」傅琛其實也注意到了,一直讓人暗中觀察。可飆凌衛不擅長與江湖人士交道,幾次化身天涯人都不成功,且他們似乎戒備心很強。
「等我回去問問芊娘。」燕宸吃飽喝足,便忙著回去干差了,平陽王府給的報酬可高了,能夠他買一座小宅子的。
燕宸進去平陽王府沒多久,長公主傅寧便出來了,她還將法醫府里的兩個仵作給帶了出來。
阿江遠遠就瞧見了,本想等著長公主離去,再上前去的,巧合的是,長公主竟領著衷伯、金菊往馬車方向走過來。
車內。
賀南嘉與傅琛探討著江湖高手的事,外頭不大不小的一聲:「恭迎長公主殿下。」她下意識要掀帘子出去迎人,卻被長公主給推了進來,還沒坐穩,就對外頭阿江道:「邊走邊說。」
衷伯、金菊在外頭打馬跟著,他們二人的驗屍初稿已在賀南嘉的手裡。
「脊椎骨碎裂,頸脖處膚表無刀刃、利劍的傷痕,膚表有清晰的四指印痕,其中拇指、食指、中指、無名指對應皮下骨處碎裂,死者是被徒手捏碎了勁椎脖處骨而死。」這是死因斷定,賀南嘉讀著手不自覺的微微顫抖。
對待一個弱勢女流,兇手殘忍血腥,還裝神弄鬼地弄來一個人頭骨,掛在昭仁的床檐上!再厭惡昭仁,也沒必要這般殺害。
趙禮案後,她曾問過趙將軍,能否赤手空拳將骨頭擊碎,趙將軍搖頭稱手肘的鐵壁功已是多年所練,光靠手指拳頭幾乎不可能。
「傅將軍,你能徒手捏碎人的骨頭嗎?」
長公主傅寧先說:「若是只有骨頭難不倒琛兒,個別武藝高強的人士,也應當不再話下。」疆場多年,這點兒武藝推敲的出來,說著她臉色凝重了幾分:「可若是包在皮肉之下,就不見得了。武將拼的多是戰術、策略、要害,輸贏是大局。只有江湖人士才會精戾個人的武藝,最好能練出一招就致命的,敵人死了,他們就能活。」
作者有話說:
傅琛:本將的妻,只可為本將偵查。
燕宸:芊芊,你餵我!
傅琛:......
第104章 骷髏鬼
「昭仁縣主的死皇上很是震怒, 敢在京城的平陽王府里動手,何況還是要前往回鶻和親的公主,顯然是要蓄意破壞我朝與回鶻兩族的友好結沐, 要麼是些窮凶極惡的亡命之徒。」
要麼便是袁賊!
後話,長公主傅寧在心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