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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是察覺她的驚訝,謝危面帶慚愧,「三法司本就是一體,我等都是為了案情,自不該分這般清楚。過去,是謝某人淺薄了。」

    「大人嚴重。」

    四日後。

    法醫府會議房設在解剖房隔壁,平日裡,賀南嘉都是在這裡傳授法醫學識、或者安排考試。

    今日,眾人匯坐一起,淺顯的分析案情。

    「死者名喚秀娟,十五歲,其父母在死者一夜未歸白日就報案,正是死者失蹤的兩日前。

    「秀娟的人脈很簡單,家中只有一個弟弟,父母都是老實的小商販,沒有與人結仇。秀娟沒有仇敵、或者情郎。」

    「死者的胸腔遭受過連續碾壓傷痕,可兇器至今還未有頭緒,頸動脈處以及四肢的刀刃,已列好可能的名單,一共六十多種。」

    十名見習法醫,兩兩成組,前三組已完成了差事,匯報的內容簡單精準,賀南嘉還是比較滿意的,給六人豎起了大拇指。

    他們欣喜如狂。

    「沒想到法醫懂這麼多,怪不得比仵作高貴啊。」

    「誰說仵作不高貴?」賀南嘉笑著糾正:「在我們這裡,仵作就是法醫,爾等不可妄自菲薄。」  

    「是—」

    剩餘四人有些壓力,他們負責的部分是關於青山湖的毒水、以及死者衣衫上的圖騰。

    「被毒死的人都是半年前是沉巷的流民,一起有三人,他們去城外的農田偷蔗吃。因為都是外地民,所以不知湖水有毒,沉巷沐澡不便,於是三人都下湖沖澡。三人下水後,還喝了兩口水,後來就都被毒死了。一同去的有四人,活下來的就是未下水的,所說都是生存者的見聞。」

    「更早關於湖水毒死人的錄詞因為戰亂遺失了,都是口口相傳。」

    賀南嘉看著相關卷宗,點頭。這份資料借鑑作用不大,因為三名死者的遺體都被焚燒了。古人處理毒物多以焚燒處置,為的就是避免污染其他介質。

    賀南嘉隨手將卷宗丟在案上,伸手在最後兩人間比劃了下:「圖騰可查到什麼?」

    所有兩人組查到的消息,都要以錄詞的形式,就是為了讓他們養成法醫記錄的習慣。

    二人微微瑟瑟地遞給賀南嘉:「我等在城中問了不少人,其中不乏有道士、法師、甚至城外天臨寺也問過了,說是一種毒咒。」

    賀南嘉翻閱的動作微滯,淡淡嗯了一聲。古代唯/心主意思想的人很多,她犯不著在此事上過於較真兒,先看看再說。  

    翻開第一頁,各種鬼畫符,第二頁還是,第三頁依舊……

    這些符都是兩人搜集來的,賀南嘉覺得密集恐懼症快犯了,匆匆翻了一遍,毫無意義,便問:「可有查到什麼毒咒?」

    「是血咒,說是中了毒咒之人,渾身的氣血都會被吸食乾淨!」

    呵!吸/血/鬼嗎?賀南嘉順著唯心思想問:「可有說被誰吸食乾淨?又是如何中的血咒?」

    鴉雀無聲。

    兩名見習法醫神情無比扭捏,擰巴的厲害。

    「不知道,還是沒查到,總要有個說法。法醫的過程本就充滿了挑戰,即便沒查到,爾等爺不必慌張。」賀南嘉微微蹙眉,這十名仵作不比衷伯學的快,可也是矮子中的高子了,最關鍵的是人品。她始終認為,能力可以培養,可人品卻不易養。

    「下回沒有查到,就如實說,明白嗎?」

    一人極為難道:「賀法醫,我們問到一個道士,他知曉,可卻說天機不可泄露,我等就不敢再問了。」

    賀南嘉:「……」

    有區別嗎?

    -

    一連在公府幾日,賀南嘉神經高度緊張,需要放鬆一下,就去房姍的成衣鋪,想再做身打底,這天兒一日比一日冷。  

    行至鋪前,見到了久違路面的飆凌衛,當即她跟貓兒似的躲到一棵樹下。可轉念一想,傅琛又不在,躲個什麼勁啊!

    「國公夫人,這位娘子的婚事近在咫尺,這料子下月就會來一批新的,趕得上貴府的喜宴,不若您先讓一讓,可好?」

    國公夫人?賀南嘉從樹幹探出腦袋,正是前任國公夫人,她攜女兒梁茹一道來的。

    「我家小娘子的婚事即便在後,也不應該給一個罪籍讓吧?」國公夫人下巴高揚,桀驁俯視月石跟雪石。

    掌柜為難的汗顏,「可這位娘子已付了定錢……」

    嗒—

    國公夫人丟了一枚銀錠子,在櫃檯上打了好幾個滾兒,最後滾出案台,掉落地上,又滾了幾圈。她譏道:「這些夠買兩身了,就當賞賜你們成衣鋪了。」

    掌柜面色不虞,可民不與官斗,只好忍下。

    雪石深深吸了口氣,俯身彎腰拾起那枚銀錠子,「夫人毋須這般折辱人,這套喜炮我讓你們先便是。」再對掌柜的致歉:「給爾等帶來麻煩了。」

    掌柜頗為內疚,躬身搖頭:「娘子嚴重了。」

    國公夫人梁氏神色敞快。  

    「讓什麼讓!不許讓!」

    幾人都是一愣,就見賀南嘉氣勢洶洶的沖了進來,她一身官袍,掌柜與夥計見了都行禮。

    賀南嘉免了眾人的禮,抓起那枚銀錠子直接扔出去鋪子,「國公夫人怕是教訓沒吃夠吧?我尊你一聲國公夫人那是留顏面,你若非要仗勢欺人,就休要怪我揭了那層面紗!」

    梁國公是自請卸任公爵名,百姓們不知其中緣由,可朝堂誰不知他為何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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