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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是此意。」關氏大娘子昨日被賀南嘉抖出醜事,這會兒就會莫名多想。
傅琛沒理,桃花眸掃眾女眷下令:「爾等將所知愛食核桃酥人寫下,即可離開。」
「真的嗎?」
「就這麼簡單?」
「倘若所知無人愛食呢?」
渭陽眾官面面相覷,有幾個也想說:我知道,我能參與嗎?
京官雖也好奇,可轉念想傅將軍所言必有所用。
傅琛懶得重複,只令:「不可撒謊,爾等各自書寫,不可核對詢問,否則不做數。若不知便寫無。」
關氏大娘子第一個起身去拿紙筆,回坐時還瞪傅琛,「望傅將軍言而有信。」
其餘女眷也去書寫。
賀南嘉暗贊聰明,古女子心思都在夫君、孩郎身上,所寫之人必然有他們。
期間還有人問,有沒有男女老少的的規定。
傅琛搖頭只稱是宴席上的人即可。
女眷的心思能有多複雜,著急回家的都懶得去想,稍稍心思多些的便是顧惜,但她沒想出所以然來。
女眷寫完呈交。傅琛沒看就同意人回去。最後,只剩下與王知府交好的魏家兩妯娌,殷氏韓氏、魏嫣。
瞧魏嫣神色傷感憂愁,賀南嘉走去,見紙上名字瞭然何故。
魏嫣提筆划去,淚滴濕其中一字,墨暈了一圈灰跡,她用帕子拭淨,「賀家姐姐見笑了,我見故人名傷情,都忘了她不在,是我不懂事,若是王伯伯見了也要傷心。」
賀南嘉抿唇搖頭,手輕輕搭上魏嫣的小肩頭安撫。
殷氏、韓氏帶著魏嫣與賀南嘉告別,女眷們走乾淨了。
男賓見了空空如也的臨區,心中蠢蠢欲動。
「傅將軍,我們呢?」有人帶頭問,就有後邊的人問。
夫人女兒都走了,軍師盛關均籌謀深算。
他們顯然被盯上了,此人多半就在這人堆里,不出去,岐山的事早晚敗漏,他起身作揖:「傅將軍,我所知幾人愛食核桃酥,寫上他們名,是否也能回府?」
他沒這般傻,忽然問核桃酥,定有什麼關聯,無人知他喜好,這局他是安全的。
大都統顧迭眸光陰戾地瞥了他眼。
老知府趙雍和眸光久視盛關均,綻放無形狼煙。
傅琛骨節修長的手落名單上,眸光流動見他案下的濁物,瞳仁驟緊,意味不明:「軍師愛食核桃酥?」
雖是問句,但卻肯定。
軍事盛關均眸光一暗,莫非是夫人寫的?
他掃了眼傅琛手下的名單,想到昨日,曬笑一聲:「核桃酥香嫩可口,下官確實愛食,昨日就食了些。」
傅琛桃花眸移上手下的紙,並無盛關均三字,掀眸看向那張案下的濁物,薄唇輕扯:「誰都能走,唯軍師不可。」
作者有話說:
賀文宣:我也看到他付
陸懷遠:我也
趙、顧、盛:加三
傅琛:扶老婆,有意見?
眾人: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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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河神娶妻
軍師盛關均狐狸眸驟縮, 瞳仁緩緩轉了一圈,神色沉凝問:「傅將軍此言何意?」
渭陽眾官面面相覷,都開始瘋狂猜測。
傳言軍師跟副都尉不睦已久, 兩人在宴席上也是時常發生口角,哪怕平日裡好好的,副都尉也會時不時嗆軍師一句。軍師是個油猴子, 從不與副都尉正面相爭,但也沒少讓副都尉吃癟。
大都統顧迭案下的手握拳,他側耳傾聽, 只等傅琛會說什麼。
老知府趙雍和緩緩看向傅琛,卻怎樣都看不透。
傅琛黑眸幽森冷意盎然, 他並未回復軍師盛關均, 而是一字一語道:「軍師先說說為何去了地牢?」
眾人:「?」
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都在小聲問, 是否錯過了什麼?他是如何得知的?這不還沒交代軌跡嗎?
廳內竊竊私語不斷,巡視、好奇、等待的眼神如弓箭一般射向軍師盛關均, 大都統顧迭眼神恨不得迸出刀子, 將他千刀萬剮了。老知府趙雍和慢慢彎著手裡已空了的杯盞。
軍師盛關均垂眸, 眸光在墨黑地毯慢慢遊走, 乍看之下他腹背受敵,可賀南嘉發覺他非但紋絲不慌, 更像守著伺機而動的困獸,一動便是突圍而出。
「軍師莫不是想說, 你從未離開過廂房?」傅琛逼問。
沒等到軍師盛關均的回覆, 倒是坐著的大都統顧迭率先起身, 他行至軍師盛關均前, 拱手:「下官可為軍師作證。」
渭陽眾官都覺的軍師盛關均必然會化險為夷了。
外人不知,但他們都曉得,盛關均當年還只是個名不經傳的謀士而已,若非得了大都統顧迭的青睞和提拔,是沒有今日這番造化的。
賀南嘉也是這般認為的,她已經時刻準備好要來一場口舌的較量,還在心裡默默打好辯詞的草稿,等一下,怎麼一步步叫大都統顧迭的謊言破碎於世,揭發他做了偽證。
可是。
「下官證實,軍師盛關均,的確離開過廂房,一個時辰有餘。」
賀南嘉:「……」
她滿腹的稿子碎了。
渭陽的眾官各個臉上都寫著:友誼的船翻了嗎?
這還不止。
老知府趙雍和也指證軍師盛關均,慢慢悠悠說著:「老夫年歲大了,睡的不踏實,稍稍有點動靜就會醒來。老夫的印象很深,軍師是夜裡寅時就出去了,直到河神的船現身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