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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是故意的,下回,下回我一定先洗洗再送。」
賀南嘉白了他一眼:「沒有下回。」
傅琛身上的傷雖然好了大半,可琵琶骨那留下病根兒,日後持劍習武會受影響,需要好好復建,再來一回還不直接要了他命?
拔步床上,傅琛的眼帘挪了挪。
燕宸拍了自己一嘴巴:「烏鴉嘴不靈,」說著嘿嘿笑。
門檻外,松石敲了敲敞開的門板,「少主夫人,」他手裡捧著一封信。
「又是張威?」燕宸嗤了聲,「他是求全屍嗎?」
松石未言,他又沒看,哪裡曉得要幹嘛。
「燒了吧,」賀南嘉繼續給傅琛擦拭手臂。
松石應了聲,手裡的信卻被燕宸給取了,「哎,我看看,興許裡頭有什麼能刺|激傅將軍的。」
賀南嘉沒所謂,張威、張騰都判了斬首,秋後執行,她不會為害了傅琛的同謀求情,何況她與張威根本沒舊情。
燕宸展開後看,連連嘖嘖的幾聲:「看不出來啊,還是個有情有義的,到死還關心旁人,說什麼期望不要因為他和父親牽連無辜,還說女兒家的不容易,能不為難就請高抬貴手。」平陽王攻城時,一度妄圖殺了外孫,張威當時被捆了起來,看來張氏這一家男人,也就他有點人性。
張貴妃已自主請命去守皇陵,帶著小皇子。朝堂之上對此各說紛壇,但張貴妃去意已決。太子下令封張貴妃為太妃,小皇子為明王,將距離皇陵近的巴蜀封給小皇子。梁皇后和張貴妃之間的情仇是解不開了,與其彼此相看不對付,不如各自一方。
此時,傅琛的手指動了動,賀南嘉以為自己看走了眼。
松石當即就否認:「我們夫人和他從無過去,何談牽連?」
知道松石會錯了意,在燕宸解釋之前,賀南嘉搶先道:「也不是完全沒有過去。」
這下子,她看的清清楚楚,傅琛的手指又蜷縮了一下。
作者有話說:
儘量一章完結,這應該是嫌少最後男女主才一起的文(捂臉,作者的鍋)中間過渡各種不夠圓潤、許多不足,感謝你們提出來,蘭山再接再厲。
第125章 大結局
「死者四肢有多處擦傷, 尤其是下肢的腿跟外側,有明顯的指印和繩索勒痕,下肢的腿跟內側有紫紅、紫黑色淤痕, 是死者被侵/犯時,由施暴者暴力撞擊所致。」賀南嘉說到這裡時,衷伯、金菊面面相覷, 趙宏曄則心無旁騖的聽,她話鋒一轉,「但這些不會致命, 死者的心臟外膜脫落,甚至有些破裂, 主心血管破裂, 是因為心臟病突發, 心率驟停而死。」她放下解剖刀具,拆下護手, 雙手沒入水盆里淨手,血水一瞬間就覆蓋了清水。
金菊、衷伯收拾後續。
「如此能算被謀害?」大理寺少卿趙宏曄問。三年前, 梁固衍斬首的旨意下來的第二日, 趙宏曄就升了職, 上任了半年左右, 進石的罪籍也消了。
「我推測,韓商便是知曉了死者有頑疾, 遂才起了侵/犯死者的慾念,死者掙扎之際犯了病飲恨西北不錯, 但深起根本, 是他的暴行促發了死者的頑疾, 理應算謀殺?我朝律法在此類上有漏洞, 應當趁次機會完善。」賀南嘉淨好了手,對金菊、衷伯說:「驗屍錄案要將這點記載進去,」而後抬起眼試探趙宏曄,「至於判不判,那就是你們事大理寺的事了。」
韓商成為顧柏年、顧柏源復仇的棋子,不論出於蠢還是壞,因為血親,新帝無法對他下手,便圈養在宮裡,不給名和權利,與□□無異,管夠榮華賀富貴。老實巴交了兩年,逢大赦天下,新帝准了韓商自由,可就是這時開始,韓商不老實起來。輕則鹹豬手調/戲、重則凌|辱女子,且回回叫人頂罪。
賀南嘉、趙宏曄暗中搜集不少證據,不等將人送去吃牢飯,這回鬧出人命。死的是韓商宮裡的宮女,頂罪的是韓商的心腹,因為死了人要償命,二人談崩了,便一舉揭發韓商過去那些罪孽,上演了一場狗咬狗的大戲。
趙宏曄笑了笑,拱手道:「賀法醫無須擔憂,下官定依法辦案,決不會再讓他逃之夭夭。」
韓商之所以能次次化險為夷,得功於新任的大理寺卿。
三年前的政變,方大人辭官、舉家搬遷回鄉。前兩年韓商雖不得自由,但也沒閒著,頭一個便想著腐/蝕官員,刑部尚書謝危、刑部侍郎孟遼皆不入套,他便將魔抓伸向地方升上來的大理寺卿。
此人聽了不少捕風捉影,認為韓商是個人物,又急於在京中立穩腳跟,是以成了韓商的保/護/傘。
送走趙宏曄,賀南嘉就被兩個善婆子給堵了。
「哎呦我說祖宗,明日就成婚您還來這,心可真大!」
「衷伯、金菊都能獨當一面了,您何必非要再來,成婚後可不許再這樣呢,傅將軍的宅子裡得要留個主子好好看著。」
二人一左一右拽著賀南嘉往馬車裡塞。
「沒成婚的時候,他那宅子也跑不了,有什麼好看的。」賀南嘉嘀咕,馬車輪軲轆軲轆轉著。
法醫府的對面,傅琛隱匿林間,眼看馬車越來越遠,輕笑嘆了一息,也不知是該誇她勤值、還是醋她心裡上值的地位比自己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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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過了大半,賀南嘉就被扯了起來梳妝打扮。
「外頭的天還黑著呢!」她打著哈欠,雙眼汪汪亮澤,旁人婚嫁如何她不知,現在她只恨不得再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