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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琛這人她算是了解一些了,問話時最討厭墨跡,所以自報家門這事她來,能提高效率。今日就完工,委實倉促的令人懷疑。
拔劍的官差驚駭的面容發白,乓乓的兵刃掉鑼聲一個接一個。
官差:「……」
我就說那人眼熟。
飆凌將軍?傅琛?老天爺,我不活了。
「說!」傅琛耐心告罄。
為首的官差撲通跪下,「文書全冊已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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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陽王府。
平陽世子爺張也一進王府,就見刑房公府典吏在主廳等候已久,他以為是關於賀武侯的事,就交代人略微照看一二。
刑房公府典吏將天臨寺送來的兩個竊賊描述一遍,世子爺張也便能肯定,其中一人定然是賀文宣,當即就覺真是天助我也,即刻就親自將人請來王府。
「賀校尉、陸少卿,多有得罪,還請見諒。二位若不嫌棄,不如先去水房,我已命人備好了錦袍。」離府前,世子爺張也早就命人準備好水,二人都有官位傍身,這般狼狽出去顯眼定然是不願的。
賀文宣著急見二妹妹、傅琛,謝過世子爺張也就跟小廝去了。
陸懷遠臉上有淤青,更需要清理,也隨小廝走了。
看著遠去的背影,世子爺張也看向張公公:「二爺人呢?」
張公公回稟:「已命人去護衛所通傳了,應當快到了。」
世子爺張也身後的手握了握,眉宇間一片愁雲。
張公公以為他憂心威二爺,含笑安撫:「二爺今日回來把府里的通房丫頭都打發走了,是要定性子了。」
世子爺張也垂眸一笑,二弟是個分輕重的,他只是在想,有什麼辦法能將賀南嘉請過來,再留上一夜。
馬背上的賀南嘉又打了一次哈欠,今日怎麼了?誰總在罵她?
「賀娘子別著急,屬下定當全力救出賀校尉。」前邊策馬的松石安撫道。
賀南嘉喊:「謝松石。」
天臨寺另外兩座山丘里,一座都是陪葬品,另一座已挖的空空如也,如果說兵書是今日發現的,那為何還有源源不斷的工匠推著載滿爆/破用的貨物平車上山?
說明決定終止挖掘的計劃是臨時出的。
為首的官差告知陸懷遠、賀文宣關之處,下山後,賀南嘉、傅琛分頭行動,傅琛去皇城,賀南嘉則來平陽公府刑房尋大哥哥,可到了以後才知大哥哥、陸懷遠都被平陽世子爺請去平陽王府了。
他們才和平陽王張氏一族結了仇,賀南嘉擔心大哥哥會吃虧,只得又去平陽驛站請來一個飆凌衛。
平陽王二子張威敢打朝品官員侯爺,定然是個暴脾氣,大哥哥雖然八面玲瓏,可若對方非要扣罪公報私仇就不好說了。
噠噠噠的馬蹄聲響徹深沉的夜色中。
不久,平陽王府的牌匾隱隱晃動在賀南嘉的眼眸里,她心下歡喜起來,不再揚鞭,快到門前時拉緊韁繩,馬兒向後揚起上身,兩匹馬兒長鳴,松石、賀南嘉先後下馬。
門房一聽是賀武侯家的,就笑嘻嘻的將二人引去花廳。
平陽王府氣派恢弘,綠樹成蔭、水流蜿蜒,一看就知道著家人很會享受。賀南嘉疾步走著,拐過長廊便聞大哥哥與人交談聲。
「多謝世子爺、威二爺,但賀某有要事在身,不得耽誤。」
她鬆口氣,還好,大哥哥聲音聽起來沉穩不迫,然而下一個聲音令人瞬間皺眉。
「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好言好語、好酒好菜的招待,你躲什麼?害怕我吃了你不成?」
話音落,賀南嘉到了花廳,就見平陽王二子威二爺雙手按在賀文宣的肩上,當時她就氣炸了。
大哥哥護了她一路,這回又帶了飆凌衛來,她才不怕,即刻衝過去狠狠一推。
因為沖跑的力量加手臂的推力,張威被她推得摔了個四腳朝天,還將自己位子桌案上的好酒好菜撒了一地。
「打完了我父親,又想打我大哥哥?」
松石即刻擋在兄妹二人身前。
張威是習武之人,即便摔的重也不過是皮外傷,不打緊,平常在平陽王軍中摔的更狠的多了去了,可他被推的莫名其妙,被小廝攙起來後,指著賀文宣叫囂:「賀文宣,你跟她說我打你了嗎?」
賀南嘉冷笑:「威二爺沒打不代表不想打,若非我來的及時,威二爺又要說與我大哥哥辯論幾句?」
張威氣的臉紅脖子粗,他指了指賀文宣跟前的矮案:「你瞧瞧,我若是要打他,何必擺宴?」
他又指了下對面的陸懷遠:「陸少卿也在,你問他。」
陸懷遠重重的地一嘆:「賀娘子,你誤會威二爺了。」
賀南嘉看了眼暴躁發毛的張威,再看看賀文宣。
大哥哥低聲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簡單說了下,他與陸懷遠洗漱完都要走,卻被世子爺、威二爺宴請,他方才委拒,威二爺就說了那樣的話。
頭一回,賀南嘉覺得她沒推錯,你宴請也得別人願意坐啊,這算什麼?強買強賣?
可這是平陽王府,母親善氏叫她遇上張氏一族稍忍,大哥哥也沒那麼強硬的拒絕,都是因為兩家之間有了過節。
帶上飆凌衛也就是以防萬一,若張威真的對大哥哥做什麼,松石出手就理所應當。
現在只能算了。
賀南嘉頓了頓,衽禮:「多謝世子爺、威二爺款待,但我等都是有公差傍身,的確不能再耽誤,今日讓二位爺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