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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許完願的松石一臉興奮:「是啊,少主許了什麼?」
「願你們方才所言皆作罷!」傅琛丟下這話就回了艙。
松石一臉委屈。
昭仁縣主全身上下都委屈。
半柱香/功夫後,官船泊穩碼頭。
渭陽的知府王進、王大人等候多時,雖年過四旬,但神貌年輕。
他向縣主、傅琛作揖:「下官已備好廂房,驛站整潔待住,還請縣主、傅將軍屈就下官府邸,其餘大人去驛站。」
妥帖照顧到不同階層,的確是會辦事的。
昭仁縣主巴不得與傅琛雙宿雙棲,可眾人都點頭可以後,傅琛淡淡開口:「本將亦住驛站。」
碼頭上所有官員都眼觀鼻鼻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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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陽的驛站兵馬環繞,在鬧中取靜的長民街上,距知府王大人府邸不遠。
傅琛到底沒能來。
當時場面知府王大人似察覺什麼,尋了由頭讓傅琛先去府上坐,全了昭仁縣主的顏面。
到了驛站,賀文宣與當地戶房吏交界沉巷一事。賀南嘉安頓後,便在一樓茶舍嗑瓜子,順耳聽了會八卦。
「昭仁縣主請差授佳人子規矩禮儀,張貴妃請聖人下令由傅將軍護送,這是為兩人製造機會呢。」
「傅將軍就是塊榆木疙瘩,美人在側絲毫不領風情,枉費聖人苦心哦!」
「……」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賀南嘉嗑著瓜子唏噓,堂堂縣主、寵妃的嫡親妹妹,生父皇族宗親平陽王,這般閃耀背景傅琛都瞧不上?
想著賀文宣歸來,她將案上果盤輕輕一推,「大哥哥累了吧?快吃糕點。」
「收買無用,事了即刻就啟程,」家中有身懷六甲的美婦,賀文宣一路上沒少想念,渭陽一行本就是短程,待沉巷的流民、難民都登記落戶,他再回京稟告聖人,差事就圓滿了。
賀南嘉笑笑,算算今日北地也收到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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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府府邸。
傅琛與知府王大人交談完便告辭,卻在出府門時遇上等候多時的昭仁縣主,她雙眼微紅,委屈地小碎步挪來:「琛哥哥,你就這般不願與我同住一屋檐下?」
傅琛淡然:「本將不喜有女子地方,聒噪!」
昭仁縣主指著月石反駁:「她是女的!」
傅琛糾正:「女衛。」
昭仁縣主眼眶更紅了,陡然想到什麼,委屈巴巴地嗔怒:「可驛站里有賀家娘子,她是女的!」
活像一隻炸毛的刺蝟。
傅琛桃花眸微凝一瞬,篤定道:「她不聒噪。」
言罷大步離去,飆凌衛急步跟上。
昭仁縣主對著走遠背影追,氣哭:「我也不聒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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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
知府王大人邀眾官來府吃酒,賀渭陽有五名佳人子入京,還叫了戲班子、舞姬助賀。
參選佳人子五戶分別是知府王進、老知府趙雍和、大都統顧迭、副都尉關聞、軍師盛關均。
主位中間坐的是知府王大人,他的左側是傅琛,右側是老知府趙雍和,宛若三座大山。
「小女承蒙聖恩,有幸入選佳人子,才讓我等坐此感激暢飲,我年歲已高就淺酌幾番,諸位隨意。」老知府趙雍和年近七旬鬢髮已白,雙眸透著老謀深算。可膝下無子,從女兒堆里挑了最美的、趙家六姑娘,本是庶女,為選佳人子,改到正妻名下。
「老知府莫要貪杯,身子要緊,我|幹了。」大都統顧迭坐的離老知府最近,年過半百,但長年練武,精氣神抖擻、比許多年輕官員好。膝下男郎身懷武藝,姑娘琴棋書畫精通。兒女爭氣,讓他自傲居高,看誰都不入眼,傅琛例外。
「別光顧著吃喝,讓舞姬給咱助興啊。」副尉關聞坐大都統顧迭旁,是其表哥,臉掛著笑,看舞姬時眼眸亮的大放情光,大腹便便的身透著猥/瑣。
「副都尉莫要宣兵奪主,老知府愛戲,舞藝平日常看,不急這一時。」軍師盛關均坐副都尉關聞對面,嘴皮溜兒,狐狸眼精地時不時往傅琛、老知府那瞥。「久仰大名傅將軍大名,今日一見神威震撼,不知可有幸共飲一杯?」
意外吃了閉門羹,可他把話給圓回來:「是下官考慮不周,傅將軍此行身負要則,不宜飲酒。」
賀南嘉挑眉,是個活泥鰍。
副都尉關聞冷哼了聲,嘀咕:「小人不得志,得瑟吧?」
賀文宣與眾官員交談中庸,既不出挑也不沉溺,當眾人聽聞他迎娶趙將軍么女,都與他多喝兩杯。
傅琛全程冰山雕像臉,可一點也不妨礙女賓這邊微微冒著熱氣的曖/昧。
「那便是聖人親侄,傅琛、飆凌將軍。」
「他可是最年輕的將軍。」
「長得可真俊啊!」
「還未婚配呢!」
「哎,佳人子中就有機會跟傅將配吧?」
「哎呀,討厭!」
「我們又沒指名道姓,盈盈你羞什麼呀,呵呵……」
姑娘們春眸笑顏粉腮,還沒吃酒就似醉了,可開心了,但昭仁縣主就不高興了。
「諸位姐妹說笑了,昭仁縣主為我們佳人子授禮,傅將軍親自護送,且聽說聖人有意為他們賜婚呢。」說話的是老知府趙雍和之女趙月笙,五位佳人子中最美的。趙雍和與平陽王乃連襟,她跟昭仁縣主就屬遠房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