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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的動靜鬧了好一會兒,太子、長公主自發將「閒雜人等」都引走,門便吱呀一聲開了,紅色男靴走近咫尺間,喜稱挑開喜帕,賀南嘉瞬間緊張起來。
傅琛醒了之後,賀南嘉就住回了法醫府,二人卻過的更像小夫妻似的,晨時傅琛教她練武、夜裡與她一起用膳,二人彼此早已熟悉,有什麼可緊張的?賀南嘉暗暗好笑。
接著又走了幾道流程,坐帳、撒帳、合卺酒、吃餃子,最後媒婆道一聲:「禮結!」便笑盈盈地退出婚房。
冬梅夏荷給賀南嘉拆卸,傅琛淡淡擺手讓她們下去,二人相互交匯了一個「我懂了」的眼神,沖二姑娘笑得賊兮兮之後離去。
「累了吧,」傅琛親手替她拆下頭飾。
賀南嘉腦袋瞬間一輕,點點頭:「現在好多了。」
查案時,從未有過冷場,新婚之夜,卻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餓了嗎?」二人同聲,相視一瞬意識到問了蠢問題,都是一笑了之。賀南嘉等待之時吃了不少東西墊肚子,傅琛在外頭迎客,自然少不了吃喝。
明明二人什麼都還沒做,就是有一種無形曖/昧的網,將二人緊緊兜住,新婚之夜就是某種信號,他和她都知道即將要做什麼,都期待又都拘謹著。
只不過二人拘謹的點不同,賀南嘉是緊張,傅琛是隱忍。
「去洗沐?」傅琛問。
賀南嘉咬咬唇,「你先吧。」
傅琛去了內室的水房,賀南嘉能聽見腳步聲、脫衣裳時布料的摩挲聲,還有水流嘩嘩聲,身子莫名地收緊,心跳隱隱加快。
水聲停了之後,賀南嘉聽覺似被無形放大,傅琛身量長,他的一舉一動皆蘊著渾厚的力量,在安靜的夜裡格外突兀,賀南嘉的心跳沉甸甸起來。腳步靠近時,男子充滿張力的荷爾蒙氣息和淡淡的水汽向她層層逼近。
傅琛只著了一件中衣,桃花眸幽幽看著她,還算冷靜自持,喉結上還有一顆水珠,胸前瑩亮光澤,再往下是鏗鏘有力的腰腹。
賀南嘉起身移開了視線,在進了水房以後咽下口水,不曾想過有那麼一天,她遠比自己以為的還色……
水房有兩個浴桶,賀南嘉脫了層層疊疊的喜袍,坐進另一個,腦子裡都是昨夜抱佛腳看的春光圖,可當時她根本沒上心,是以根本不記得。前世大學時期,倒是和室友躲在被子裡偷偷看過,那個毫無美感,純純的慾念,也不成。
泡得差不多時,賀南嘉起身出浴,用巾子擦拭,這時背上、肩上一遮,大紅色的中衣蓋了上來,身後是傅琛,身前是傅琛的手,正幫她系帶子。
「你……」
微涼的唇覆上後頸,她身子一僵,方才那麼冷靜都是裝的,衣服都沒穿就進來了。不知不覺,一直大手穩穩下移,剛剛的好握上,她急急忙忙要著唇,卻還是嚶出聲。
「怎麼那麼久?」
「……沒啊。」賀南嘉咬著唇,想他定是故意的,都進來了、上手了還問,難道不是應該她問怎麼那麼急?
後頸、側頸、前頸、都留下傅琛的痕跡,幾番瞬息之後,傅琛輕而易舉將她轉過身,那隻手不知何時移到了後腦勺,纏纏綿綿地吻上她的唇。
或被動或主動的與他糾纏,在她口中。傅琛鬆開她時已站不穩,順勢將她撈進懷裡。
擔心她受寒,傅琛帶她出了水房,送到軟塌上、被褥里,再去合上水房的門,隔絕了氤氳的水汽。
賀南嘉緩緩探出小腦袋,傅琛在剪燭火,昏暗光線中,彼此的輪廓卻越發清晰,傅琛再過來時她趕緊鑽了進去,呼吸更急促了。
身旁重了下來,「冷嗎?」
賀南嘉咬了咬唇,方才怎麼不問,她搖搖頭。身後貼上結實溫暖的胸膛,他輕輕將人卷過去,她便與他四目相對,唇觸碰。
似從雲顛飄著,狂風極驟、細霧和風、雨絲綿綿。
現象中的疼被替代,賀南嘉如飛倦鳥終於尋到了棲息,緊緊依偎在傅琛這枝樹幹,再也不分彼此。
燭油緩緩流下,燭火里的影子閃閃爍爍。
教導女子的圖文毫無用處,彼此深愛的人就是最好的導師,傅琛很快掌握了她所有的學習進度,每次都恰到好處地推動、前進且持續著,但又恰到好處地把控著力量,總會在她幾乎力竭之時歇上一歇,她以為到了站,殊不知只是中場歇息,後續勃發只會越戰越勇。
外頭下了小雨,春夜漫漫,他們似乎給彼此種下情蠱,一次次相互融合、相逐鬥爭,他們就像婚房外頭院子裡的泥,在一次次重組以後再也壘不出形狀。
這夜,水房燒了三回。
一切重歸安眠時,賀南嘉的胳膊、腿、還是顫的,眼裡暈著朦朧的水霧,腦子裡都是亂七八糟:沐浴的時候記得是亥時末,方才水房送水時正好醜時三刻……
「餓了嗎?」傅琛的嗓音饜足卻戚戚。
餓,可更累,還困,他怎麼跟吃飽了似的??賀南嘉沒庡㳸力氣的點頭。
傅琛穿戴好去外頭吩咐送吃的,等了約莫一刻鐘,山藥栗子粥送了過來。賀南嘉學法醫的,自然也學過食物藥性,知道這兩味多少有益腎填精之效,她覺得這方子完全可以廢除,他再補下去,她就別活了!
「今日喜宴,來不及備,日後會存上你愛食的即可。」傅琛貼心入微,只不過聽在賀南嘉那,怎麼有點炫耀的調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