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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趙宏曄,乃是因為溫赫的外甥女對其心生愛慕,央求舅父舅母給他做媒,可卻因為雪石的任務,趙宏曄擔了恩客的名頭,外甥女知情後哭的大病一場,險些沒救過來。
所以伯爵夫婦就恨上了趙宏曄!為了外甥女的名聲,也怪不得永忠伯爵娘子梁氏不說緣由。
這算是無妄之災吧?可也排出了一條線索,此事與這個案情沒什麼關係。
至於溫家可有得罪過什麼人,溫途則稱:「本來爵爺是小叔襲的,可嬸嬸做了些見不得人的事兒,把祖父給氣死了,小叔也離開了伯爵府。」
可賀南嘉記得燕宸說的:這梁氏就是用了同樣的法子,才坐上伯爵娘子的位置。
唉,腦肯兒疼!
到了侯府,就見門口停了匹駿馬,看起來不似坊內的,而是像疆場上的,她問門房:「府里有誰到訪?」
「平陽王府的威二爺。」
「……」要不還是再去外頭溜一圈,賀南嘉一轉身就撞上了堅硬的胸牆,慣性的作用力將她往反方向沖了一瞬,她沒意識的往後倒,後腰似被什麼輕輕一墊,她又穩穩的站直了。
可額間的痛感陣陣襲來,疼的她手大力地來回搓,指望摩擦能緩衝痛楚,因為痛感密集且霸道,賀南嘉口無遮攔怒問:「誰不長眼……」
說著,她仰首撞進一雙極好看的桃花眸,眸底倒映著一個傻二楞的小臉兒,她干嘿嘿的笑出聲,說著反話:「傅將軍怎麼總喜歡站人背後啊,我這後背可沒長眼呢,撞壞了您我可賠不起。」
不知何時起,在傅琛面前,她說話越來越放肆……
是放鬆。
傅琛從腰間取出一個小罐子遞給她手:「這個止痛。」
而後繞到她的身後,大手取下官帽上的落葉與樹枝,再走了回來遞給她看:「並非善奕要站賀寺丞背後,而是想幫你取下官帽上的污物。」
言罷,將那些東西仍在地上。
看著緩緩破飄落的垃圾,賀南嘉腹誹古人說話就是麻煩,她輕咳了聲,雙手作揖先謝過了傅琛,黛眉楊高:「傅將軍下回見了知會聲就好,沒必要親自動手。您瞧,我把您撞了,您也把我撞了,咱們多虧啊?」
事實上她只覺得自己虧了,因為只有她疼。
然而。
傅琛手壓了壓胸口,無比認真地頷首:「是虧。」
言罷大步進了侯府。
賀南嘉:「……」
不是,你有什麼虧的?被我吃豆腐?不會吧?
反應過來時,人已進了府,還是往主廳的方向,賀南嘉緊隨其後,想了會兒才組織好措辭,「傅將軍侯府作甚?那個威二爺似乎也在,您要不要擇日再來,眼不見為淨?」
她想威二爺也在,別見了回去有對那群石頭撒氣兒,能避開就避開好了。
傅琛側頭看向她,頗為贊同的頷首:「是該眼不見為淨。」
賀南嘉心裡咯噔一下,莫名聽出了些許殺意,不會吧,真要為個女人大打出手?
不過……
打之前可以先說說那個女人是誰嗎?
不多時,二人已到了主廳門前廊。
善書琴坐主位上,神色敷衍卻維持體面的笑。
賀文宣夫婦坐左側,二人都是笑著傾聽。
張威坐在右側,他似乎沒什麼眼力見兒,正興致勃勃的跟三人細說他的輝煌戰績,畢竟要娶人家女兒,所以可勁兒的表現。見賀南嘉進來時,臉笑的春光燦爛,可見到傅琛時,臉差點沉到地上去了,他冷哼道,:「傅將軍來的正好,說說謠言……」
話音一頓,感知出什麼,起身問:「你二人怎麼一起?」
「我送她的。」
「門口遇上。」
賀南嘉,傅琛異口同聲。
眾人:「……」
賀南嘉無語地看向傅琛,低聲道:「我們不是門口遇上的嗎?」
傅琛鄭重其事的頷首:「然後我送你進來。」
賀南嘉傻眼了:「?」
作者有話說:
賀南嘉:我閱讀理解有問題!
傅琛:我教你!
…………………………
第57章 殿試亡魂
「你們不會是約好一起來的吧?」張威一副身心受創的難受模樣。
賀南嘉正要說前因後果, 母親善氏低咳了聲,她才想起來該死的規矩又忘了,於是扒了這身張牙舞爪的軀殼, 將自己塞進乖懦小貓的面具下,小步子走至廳的正中,雙手交扣於肋骨下方, 垂首衽禮:「母親我回了。」
而後再側向賀文宣夫婦:「大哥哥、嫂子。」
善氏深鎖的眉頭緩緩舒展,滿意的點頭。
乖巧的大家閨秀如同後世冰冷的機器,儀態舉止挑不出一丁點的錯處, 若是有考核標準,拿個九十九分不成問題。
為何不是一百分?
因為母親善氏叮囑過:不可太出挑。
呵。
方才還是話裡帶針的刺頭兒, 這會兒偽裝成乖乖地寵物似的, 傅琛劍眉微擰了擰, 心嗤這樣的賀南嘉不順眼。
賀文宣、趙錦煙夫婦頷首笑笑。
「二妹妹累了吧?」
「還沒用晚膳吧?」
七歲以前,賀文宣還是鄉農, 一夜之間父親成了賀武侯,所以於他而言規矩也好, 隨性也罷都能駕馭。
且算得上是自如切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