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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府王大人頷首:「長遠看互通外族商貿利於百姓安家、與其它的外族交好,總收必然會上漲,只是日子慢些。」
若說因此,趙、關、顧、盛四家毒殺王映雪,委實牽強。
傅琛再問了些王映雪的關係脈絡,知府王大人言語多有顧及,但意思他明了,渭陽多數貴女瞧不上王映雪外家商賈,所以她沒什麼閨友,只跟魏嫣走動。
沒了新線索,他便想去岐山一趟,知府王大人陪同,魏更、魏恆兄弟倆留下來與飆凌衛同盯著大都統顧迭與老知府趙雍和。
分配完事。
再次被忽略的陸懷遠狐疑:「傅將軍,下官呢?」
傅琛才想起還有這麼個人,他視線越過陸懷遠,見廳外站著的銥誮人瞬間擰眉,手指了下廳外,丟下一句話:「照看好昭仁縣主。」
出了廳。
陸懷遠:「……」
看個女人?太大材小用了!!
昭仁縣主迎上來,知府王大人識趣地去外頭先候著。
「琛哥哥,你就那麼不想見我嗎?」她聽見傅琛讓陸懷遠照看她了,這叫什麼事啊,陸懷遠有家室的,怎麼可以?她沒直接反駁,而是提醒道:「琛哥哥,聖人命的是飆凌衛。」
傅琛煩躁。
昭仁縣主沒被送回京醫治,因為飆凌衛人手不夠了。
地牢兩人吸入元水蒸汽還未康復,月石去了岐山兩日都沒消息,松石得看著德三,其餘幾人分別打探賤籍、奴籍的百姓還有郎中,還有最後的也分配給了魏更、魏恆兄弟倆。
他頭回後悔,沒多招些飆凌衛,他擰眉:「本將很忙。」
昭仁縣主眼框微微一紅,亦嗔亦泣:「琛哥哥既然這般忙,可卻有時辰與賀娘子一處?」
她在試探,賀南嘉那張臉讓她感到威脅。
男人皆愛美色,傅琛也是男人,怎會不被美色所惑?她迫切要知道傅琛留賀南嘉身旁究竟有沒有男女的心思。
傅琛桃花眸微疑,「為何不能與賀娘子一處?」
昭仁縣主剛要說日日與二嫁婦一起,傳出去多難聽?
可想著顧及縣主身份,不能太直接,會顯得很粗魯,便委婉道:「賀娘子適才和離不久,陸少卿也在此處,若她與琛哥哥長久待一處難免會惹來閒話。」
傅琛這樣的天之驕子、被聖人以皇子的規格教養、栽培,定然會在意一個和離過的女子。她故意提起陸懷遠,就是要提醒,一個有過男人的女人,再美也不值得傅琛有心思。
傅琛雙手負背,若有所思頷首:「是我思慮不周。」
昭仁縣主心中一喜,以為她的琛哥哥聽進去,方才的話起了作用,可開心的勁兒還沒染上眉梢,就聞。
「下回讓她著男裝。」
經昭仁縣主提醒,傅琛意識到賀南嘉那張臉太招人,安靜時絕塵清魅、歡脫時俏皮靈動。昨日就被老色/胚盯賞了許久,換了男裝可絕了此等煩擾。
他後知後覺翹唇,關聞死的也好。
昭仁縣主:「……」
為什麼總是曲解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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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都尉關聞死在知府的地牢、軍師盛關均從知府被押送到刑房公府。
這兩條消息一出,就如同兩顆手/雷/彈,把渭陽歲月靜好的盛景炸了個細碎。
知府王大人的府邸坐落長民街首,看熱鬧的人從街尾就排起了長龍,甚至,橫連著長民街的小巷弄,都是人頭攢動,議論紛紛。
「副都尉就是個色渣渣,渭陽哪個漂亮點、沒名沒權的姑娘沒被他鹹豬手過?」
「軍師關大人也不是什麼善茬!那鐵匠家閨女為了不被副都尉屈辱,自毀容貌,後來出走,人到現在都沒尋到,多半是凶多吉少,還不是他去善後的!」
「你們以為是他自各兒去的?那是大都統逼著他去的,軍師盛大人那張嘴能說出花兒來,不動武就能擺平一切!」
「按你的意思,軍師盛大人不樂意?」
說話的人一麗嘉臉神秘,他擺擺手,讓聽的人靠近後低聲道:「何止不樂意,想宰了他都說過好幾回了。沒瞧見軍師盛大人是被押著走的?按我說副都尉關大人指不定就是被他給……」
他沒說話,而是用手比劃抹脖子,聽者瞭然。
「……」
等候期間,賀南嘉已經聽了各種版本的牆角,什麼為愛、女婿、軍職等,就屬這個稍稍真實些。真實的也就前面部分,至於是不是軍師殺的,一切還有待去取證。
「嘉娘子,信都送出去了。」十五六歲大的男童怯生生道。
她頷首笑笑,將事先談好的酬金遞給男童,男童領了銀子高興極了,一蹦一跳的走遠。
渭陽無乞,酬金比京城還高,不免叫她懷念物美價廉的阿通,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這會兒過了午時,日頭高掛。茶舍里雖備了冰盆,卻擋不住外頭源源不斷湧進來的熱氣。
街頭巷尾嘈雜囂囂,為這悶熱添了幾分躁煩。
關乎軍師和副都尉兩人恩怨情長的議論聲不絕於耳,老人婦人唏噓惡有惡報話語此起彼伏,還有孩童嬉笑打鬧聲一陣陣的響,他們並沒被方才的押送吸引,還沉浸在各自角色扮演的樂趣中。
「好你個賣國賣民的何壞蛋,給我狠狠的打!」
「老知府,我錯了,就留我一條狗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