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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即刻改了計劃:「既如此,不若你先去內獄,之後我自己乘車回陸府,我這人不虛形式,一切以公務為前。」雖然已告知了傅琛,可若能親自去一趟,那是再好不過的。這會兒有些慶幸還沒和離了,否則用不了前夫的價值啊。
陸懷遠有些意外,可解了當下之急,倒是樂意,不走心的贊了幾句支言片語,就催促她走。
夫妻倆各懷鬼胎出了賀府、上了馬車,到了內獄。賀南嘉佯裝有三急,成功讓陸懷遠引她跟內獄門卒照了面兒進去。
「令牌你且先收好,回府時交與我。」陸懷遠心急辦事,又擔心賀南嘉回去時被攔下丟人現眼,就扯下大理寺少卿的令牌給她,而後頭也不回急急地走。
嘿嘿,正好免去了賀南嘉的麻煩,她直奔內獄簿,拿著令牌當令箭,打著代大理寺少卿查探的名頭,翻看半年前文氏入獄都有誰來探監、那日又是誰在崗。
接待的卒吏見了她,耷拉的眉眼瞬間精神抖擻起來。來內獄的要麼是官眷,要麼就是犯了事的女使,其中不少有模樣出挑的,但這般魅眼如絲、雪膚粉腮的美人兒當真不多見。聽聞她是為大理寺少卿大人辦事,又拿著令牌,且是在婚女子裝扮,便猜測是京城人盡皆知的梁思柔,長的和天仙似的,怪不得陸懷遠愛美人不愛侯府嫡女。
賀南嘉可不知卒吏心思,專心看簿,她爭分奪秒的一目十行,果然看到了有用的消息。長公主不是派人來,而是親自來的,這樣身份屈尊來此,想必卒吏是會留下印象的。
「這日,值勤的卒吏可在?」
接待的卒吏哈著腰上前,因為禮節刻意保持些距離,將錄簿移到跟前去看,這一看就臉上神情就樂呵起來,「還真是巧啊,那日正是下官值勤。老天爺也是待我不薄,長公主親臨,能一睹天家貴女容顏。長公主探的也是一名官眷。說起來,跟大理寺少卿大人,也是有一定的關聯。」
文氏乃賀府的官眷,陸懷遠娶的又是賀府的嫡女,放在這古代,這倆個話都沒說過幾個字兒的人,就是有關聯了呢。賀南嘉從未表明過身份,於是想著裝個樣子問上一問,實際也是為了試探,看看此人會不會添油加醋編排什麼。
好在卒吏言辭算是謹慎,描述的也比較客觀,並沒什麼錯處,尚能說明此人的話可信,這下賀南嘉放心的進入主題:「你可知,長公主與那賀文氏都說了什麼?」
「這……」卒吏有些為難的搖頭,虛頭八腦的扯犢子:「天家貴女的事,怎好隨意對外分說呢?嘿嘿。」
瞧他笑得嘴都快咧到耳根了,雖推諉著,可眼裡流淌赤/裸/裸的求財欲\\望之光,熟絡的套路叫賀南嘉想起前世。師父帶她去跟獄警打交道,想要弄出些有用的消息,少不得打點。好糊弄的便是幾包好煙的事兒,不好糊弄的就得加個微信或者掃碼。好在出門在外,身上的俗物還是拿的出手的。唉,這低俗的風氣,當真是源遠流長。
「卒吏自當寬心,我等亦是為天家辦事,不算外呢。我等亦不會叫卒吏為難。」說著已取出了懷裡的銀票,塞了過去。
對方眼疾手快的接住捏成球滾進衣袖裡,一看就是個老手,他饜足的笑了下,四下看了看,確定沒人會來,湊近了一些,低聲道:「賀文氏請求長公主,幫著照拂自己的雙弟弟。」
賀南嘉壓下疑惑:「雙生子弟弟可來過?」
「自然。」
第11章 侯府命案
現代醫學研究,雙生子或者雙胞胎多半是有遺傳因素的,且多數是隨母性身體遺傳,家族中有雙胞胎的情況,生雙胞胎的機率是比較大的。(百度)
文氏名下有雙生子,南茵、文岩倆姐弟就是實例,且賀南嘉早就聽過,文氏有個失散的雙生子阿弟,剛進侯府那年,侯爺還曾派人去尋過。
文氏歿了五日,若非內獄一行,竟不知文氏已見過雙生子阿弟。按理說是相認過,否則人也不會去探監,但卻一點風聲也沒。
以文氏的性子,若冒出個有頭有臉的阿弟,定會弄的人盡皆知,好臉上有光,反之亦然,所以此人身份怕是不如她。
推理下去,阿姐是侯府女眷,阿弟應會來打打秋風啊?難道是阿弟高風亮節?。侯府連出命案,京城傳了七七八八,這幾日跟文氏要好的陸續上門慰問,可卻不見阿弟,難道最後一面也不送?
古怪。
賀南嘉想的腦殼發熱,全然沒注意旁人說了什麼,回過神時迎上陸懷遠的臭臉,「打著少卿名義私看探監名簿都做了,她有什麼怕的?」
賀南嘉暗嘆倒霉,看完名簿轉身就見陸懷遠立門口,神色凝重,回府一陸擺臭臉,她每每開口解釋,他就故意打斷,就是矯情屆的天花板。婆母梁氏聽聞她回府,便叫上倆人來院裡用膳,方才正安撫她莫怕,陸懷遠便來這麼一句。
「私看探監名簿非同小可,我兒不可亂說。」婆母梁氏說的是陸懷遠,看的卻是賀南嘉。
趁陸懷遠開口前,她先認下:「官人說的對,可我情非得已。」女子去內獄查名薄已然越界,只能道出事官文姨娘命案,長公主那段給隱了,牽扯皇家必須謹慎。
「你一婦道人家私窺獄簿,成何體統?你大可告知我,犯不著去現丑。」陸懷遠不依不饒。
古板的腦臭味撲鼻而來,記憶里原身好幾次曾有托男人,但每每都拒絕。賀南嘉壓下火氣,佯裝一副極為難且愧疚神色:「都知文氏與我並無交往,若我麻煩夫君,夫君也會叫莫要生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