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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讓他們慶幸的是,秦亂今日雖然看上去很想殺人,但是卻並沒有殺人。
只是表情難看,氣息嚇人,對他們的摺子裡面不對的地方從頭到尾的批了一頓,發回重做而已。
和平日相比就是態度不太好,但是居然還真的沒殺人。
所以等到下朝之後,好多人都沒反應過來。
他們還以為怎麼也得死幾個人見見血呢。
不過不死人當然好,這些臣子們雀躍了一下,馬上開始十分有職業道德的思索秦亂表情這麼難看的原因。
試圖為秦亂排憂解難。
順便讓自己別回頭自己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不過他們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
既然秦亂沒有對他們動手,也沒有直接下令砍了人的腦袋,那惹他心煩的,自然就不是他們這些朝廷官員,也不能是那些皇宗貴族了。
但是除了他們,那還能是什麼人,或者什麼事情呢?
心思流轉間,很快有人站了出來,上前悄悄的叫住了正要離開的李富貴,試圖開掛。
這位大臣問了個好,湊近了,悄悄的把手上的一塊成色不錯的玉佩從袖子中划過去,然後笑道,「李總管,本官瞧著陛下今日的臉色可是不太好,心中憂慮,心神不定,恨不能為陛下排憂解難啊。」
這種和李富貴打探秦亂情況的事情,李富貴自然不是第一次遇見。
他甚至經常遇見。
偶爾一些不重要的事情,他也會撿著和人說說。
當然,這些事情秦亂都是知道的。
李富貴第一次遇見這事情的時候,就主動的給秦亂交代清楚了,是在秦亂的同意下,這才敢偶爾賺點外快的。
畢竟要是秦亂不點頭,他也不敢幹這事——他怕自己不知道哪天被秦亂知道了這事,就腦袋分家了。
雖然他早做好了這個準備,但是能活著還是想要多活幾天的。
他也很會掌握這個度,知道什麼可以說,什麼不可以說。
比如現在這事,就是絕對不可以說的那一類!
他現在自己想起來還覺得眼暈呢!
他有命說,怕是這位沒命聽啊!
於是他伸手抵住了袖子裡的那塊玉佩,臉色冷淡,聲音冰冷,「老奴不知,也不敢打聽陛下的事情,還請大人勿怪。」
這就是不能說的意思了。
這官員也知道李富貴的意思,心中划過了幾種可能,繼續笑道,「哎,倒是微臣無能,真是有愧皇恩。」
說完他重新把手上的玉佩劃給了李富貴,然後退後一步,告別離開。
勤政殿,李富貴給秦亂行禮,把自己在朝會結束後,被人攔下來詢問的經過說了,然後把自己手上的那塊玉佩呈上,遞給了秦亂。
秦亂拿起來看了看,感嘆一聲,「這周凱晟是越來越窮酸了,打點你的玉佩,成色可是一次不如一次了啊。」
之前的小几百兩,之後變百兩,後來不足百兩,現在這塊,也就有個三五十兩。
這消費降級的未免也太快了些吧?
李富貴低著的臉上扯了扯嘴角。
幸好周凱晟的玉佩質量越來越不好,要是越來越好,他怕是也活不了這麼久了。
秦亂把玉佩往旁邊一扔,扔進李富貴懷裡,說道,「賞你了。」
「謝陛下賞賜。」李富貴下跪謝恩。
「嗯,起來吧。」秦亂一點也沒有把別人的禮當自己的東西的不適。
反正他是皇帝,他說什麼是他的就是他的。
不是也是。
——除了沈翎。
雖然沈翎本來就是他的。
不過是現在的沈翎短暫的出去飛一小會。
這一想,秦亂看著眼前的奏摺,就完全批不下去了。
他眼前的奏摺上面,那些字,都慢慢的變成了沈翎的形狀,在他面前飛來飛去的晃悠。
他試圖念幾遍大悲咒冷靜一下,結果念著念著,大悲咒也變成了沈翎的腦袋。
於是他站起身。
「陛下?」李富貴衝著秦亂問。
「去翰林院,你一個人跟朕去。」秦亂說道,站起身來往外走。
李富貴知道秦亂要去翰林院,肯定是因為沈翎,但是就叫他一個人伺候著實在是不知道為何。
他也不好多問,快步就跟在了秦亂的身後。
不過他馬上就知道為什麼了。
「那個、陛下,您千金之軀,幹這事情......不太好吧?」李富貴站在秦亂身後,看著他眼中威嚴尊貴的陛下,動作很......不太得體,但是隱蔽的趴在翰林院角落的一扇窗戶邊衝著裡面偷看,聲音艱難的提醒道。
「萬一被人看見呢?」
這多有損您的形象啊?
幸好沒帶別人來。
不然陛下的形象那不是全沒了?
不過這事情......真的是很離譜啊!
那沈翎怕不是給陛下下蠱了吧?
堂堂皇帝,居然避著人趴窗子偷窺,這算是怎麼回事吧?
他伺候陛下數年,全沒見過陛下這副樣子啊!
畢竟整個大寒都是陛下的,陛下去什麼地方,不都是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
現在居然被迫做出這種小人行徑......呸!
旁人做這事,是小人行徑,但是陛下能一樣嗎?
陛下做這事,那是深謀遠慮,智勇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