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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初洛和蕭岩走進陳家院子時,迎接他們的是:陳老太太的一哭二鬧三上吊。
只見她坐在地上乾嚎沒有眼淚,估計是才開始表演,還沒準備充分。
大家早已習慣她這一出,全都默默瞧著,沒有一個人上前去扶人。
初洛無奈嘆氣,是真心不想和這家人打交道。為了解決問題,她只能硬著頭皮走上前,「我們是來找陳建軍的,事情沒弄明白之前,你這麼鬧對誰都沒有好處。」
可惜,陳老太太依然我行我素,嗓門還比剛才高了幾分,「你個殺千刀的!你們把我兒子的腿給打折了,我要報公安!讓你們坐牢,這輩子都別想出來!」
「麻煩把陳建軍叫出來。」蕭岩淡定走上前,並用身子把初洛護在身後,那不怒而威的氣場很能嚇唬人。
陳老太太仰頭看著他,這才意識到蕭知青和從前好像不一樣了?具體哪不一樣又說不清楚。
俗話說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想到自家男人是村長,她顫顫巍巍從地上爬起來,指著蕭岩的鼻子怒罵道:「你還有臉找我兒子!他因為你都殘廢了!今天你不給我個交代,就別想走!」
在金朝,像這種惡婦早被拖出去挨板子了,蕭岩輕撫眉心,覺得自己這是對牛彈琴。
他望向周圍冷聲問:「誰能幫忙找下陳村長?蕭某感激不盡。」
「我!我去幫你找!」村裡的楊二狗高高舉起手,臉上儘是興奮。
沒過十分鐘,陳村長就被他從村委會拽回來了。
大家見到村長,全都自覺讓路。蕭岩負手面對來人,表情依然淡定,「陳村長,我要見陳建軍,麻煩您把他叫出來。」
其實陳村長知道他們今天會來,所以才一大早便躲了出去。誰成想,碰到楊二狗這個傻缺,於是他只能硬著頭皮出面解決這件事。
「建軍受傷很重無法動彈,如果你想見就進屋見吧。」
蕭岩聽了嗤笑一聲,隨即提出一個條件,「既然大家都想知道內情,不如讓他們跟我一起進去把。」
「對對對,我們都想看望建軍,就讓大家跟著進去吧。」
陳村長悄悄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婆娘,見她跟自己點頭,心中那塊大石這才落了地。也終於吐口道:「行吧,建軍傷得不輕,大家都看一眼吧,到時候公安來了,求各位幫我們作證。」
同村人當然要幫著同村人。大家連連點頭,算是答應了。
在陳村長的帶領下,蕭岩他們走進屋,首先撲鼻而來的是一股中藥味。
緊接著便看見陳建軍頂著一個豬頭臉躺在炕上,樣子看起來十分憔悴。
哪怕這麼多人來,也沒見他醒。
大家看他成了這樣都挺同情,更有甚者對蕭岩罵道:「你這人也太陰狠了!陳建軍跟你有啥仇怨,你要這麼對他?今天你必須把這事解釋清楚!」
「對,解釋清楚!」
一時之間,討伐的聲音此起彼伏,初洛看到這一幕,第一次對小莊村生出少許反感。
她揚起聲音想讓他們都冷靜下來,可大家都只相信眼前所看到的,根本不把她的話當回事兒。
面對這一聲接一聲的質疑,蕭岩神色如常,他走到陳建軍身邊,嘴角噙笑道:「再給你一次解釋的機會,如果繼續執迷不悟,別怪到時候丟人現眼。」
可惜,回應他的是陳建軍禁閉的雙眼。
有村民看不得他這麼欺負人,立刻走上前叉腰罵道:「蕭知青,建軍都成這樣了,你咋還不依不饒的?不僅不道歉還誣陷人家,看來不管到啥時候,狗都改不了吃屎!」
初洛最看不慣人多欺少,她蹙起眉也學著他們那樣叉起腰大聲說道:「你們有什麼證據說明蕭岩是被誣陷?又怎麼看出陳建軍不是裝的呢?如果你們不信就報公安吧,我們身正不怕影子斜!」
「行,報公安就報公安!等蕭知青被判個三年五載,你就成真寡婦了~」
「可不是麼,有她哭得時候!」
就在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時候,蕭岩默不作聲掏出一根縫衣針,隨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刺向陳建軍的穴位。下一秒鐘,就見剛剛還禁閉雙眼的男人猛得睜開眼,並像詐屍似的從炕上蹦起來,疼得嗷嗷直叫。
那靈活的動作一點都不像腿腳骨折……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投向他,皆是看得瞠目結舌。楊二狗撓了撓凌亂的頭髮,小聲質問道:「這也沒瘸啊?挺大個領導咋能騙人呢?」
眾人像是被這句話點醒一般,也都紛紛開始吐槽,「對呀,陳建軍你這是鬧哪出呢?不是蕭知青把你給打瘸了嗎?」
陳建軍忍著痛,憤怒瞪向蕭岩,那中氣十足聲音聽不出一點病氣,「你方才對我做了什麼?姓蕭的,你就是個小人!」
「論誰是小人,沒人能比過你。我已經提醒過,是你執迷不悟,這怪不了別人。」蕭岩輕笑一聲,面向吃瓜群眾們擲地有聲道:「你們也都看見了,這人腿沒瘸,一切只是他的自編自導,以後別再說我蕭岩欺負人。」
說完,他便拉著初洛的衣袖往人群外走。可能是自知理虧,竟沒有一個人出面攔著他們。初洛默默地跟在他身後,其實內心深處已經深受刺激。
剛才那一針雖快,她卻看得一清二楚。很納悶這男人為什麼會懂穴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