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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本該睡著的男人突然睜開眼,狹長的眸子儘是冷漠和殺氣。初洛被他的眼神嚇了一跳,忙後退身子與其保持安全距離,「你怎麼了?是做噩夢了嗎?」
蕭岩聞聲望向她,眸子裡漸漸有了溫度,「沒有,只是睡懵了。」
由於喝酒的原因,他的聲音有一絲啞,聽在耳朵里特別性感。見他真的沒事,初洛這才把懸起的一顆心慢慢放下,也有功夫胡思亂想起來。
剛剛他眼裡的殺氣過於強烈,這讓她不禁懷疑他穿越之前是個殺手?
如果真是殺手,那麼他能打得過陳建軍又懂各種穴位,就能解釋得通了。
想到這種可能性,初洛臉色一變,又往後稍稍退了幾厘米。她有些後悔在結婚之前沒有問清楚他的職業,現在後悔也晚了……
此刻,蕭岩並不知道她那天馬行空的想像。見她好像在躲著自己,不得不懷疑,是不是在醉酒的時候,自己做了什麼過分的事?
可因為車裡人太多,他只能先把疑惑壓在心底,打算找時間詢問一下高天慶。
經過一路顛簸,汽車很快行駛到家門口。蕭岩已酒醒大半,他抱起熟睡的朵朵,舉止十分溫柔。
初洛領著依依和小五跟在他身後,正糾結要不要問問他曾經的職業是什麼?
這時,蕭岩轉過身對她低聲說道:「朵朵的肚子在叫,她可能餓了。」
「好,她晚上沒怎麼好好吃東西。如果醒了,我給她弄點吃的。」初洛縮起肩膀好似一隻鵪鶉,那低眉順眼的嬌弱模樣令蕭岩蹙眉。
「我喝酒有時候會斷片,是不是嚇到你了?」
「啊?」初洛茫然一瞬,連忙擺動小手否認道:「我沒被嚇到,其實你酒品挺好的。」
她這反應簡直就是睜眼說瞎話,蕭岩心底生出一抹煩躁,決定把孩子送回房間後就去問高天慶。
一個小時後,等把三個孩子都安頓好了,初洛坐在燭火旁十分鬧心,本該高興的日子讓她發現一件不得了的事情,換誰都會心情煩躁。
另一邊,蕭岩正在追問醉酒之後的事,高天慶把全部過程敘述一遍,末了還不忘再誇誇初洛,「嫂子那小體格還挺有力氣,如果不是她幫忙,我一個人真整不動你。」
蕭岩只是垂眸不語,心裡正把他剛才所說的話重新過濾一遍,見沒有出醜的細節,疑惑就更大了。
那她為什麼怕自己?
這一夜,各有所思的兩人全都失眠了。
第二天一早,初洛實在受不了這種折磨,敲響了西屋的房門。
蕭岩頂著淡淡的黑眼圈來開門,見到是她,心中有了猜測。
「雖然咱們已經結婚了,但是彼此還不算了解,不如找個地方坐下聊聊吧。」
「嗯,你等我一下。」蕭岩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回屋換了條褲子就出來了,於此同時,手中還多了一把車鑰匙。
「去車上聊吧。」
「好~」
初洛跟著他往外走,不僅保持著安全距離,還拿起牆邊的掃把用於防身。
蕭岩打開車門讓她上車,這才注意到她手裡多了一個掃把,「你拿它幹嘛?」
「……我想幫你把車裡打掃一下,太髒了。」
「謝謝。」蕭岩不疑有他,坐進了駕駛室。
見他信了,初洛鬆了口氣,並坐入副駕駛。
在狹小的空間裡,兩人不約而同地望向前方,都希望對方先開口。最後,先開口的是蕭岩。
「你找我是想說什麼?」
「我在來這裡之前是個寫小說的作者,你原來是做什麼的?」初洛一臉忐忑地看向他,就怕他說出的答案是自己不想聽到的。
蕭岩在這個世界呆了不算短的時間,很清楚什麼叫「作者」。
想到自己曾經的身份,他實話實說道:「我的工作用現在的話來說,終其一生都要為人民服務。」
能為人民服務的工作,絕不可能是殺手。這麼好的身手,初洛想到了捕快或士兵,她的唇角抑制不住得往上揚,心也跟著敞亮不少。
「那你工作是不是很累啊?平時危險嗎?」
見她心情大好,蕭岩微不可察地挑了下眉,繼續耐心解釋道:「有時候會很累,危險隨處可見,我早就習慣了。」
想到古代人經常處於兵荒馬亂的年代,初洛對他露出一抹同情之色,心也變得很柔軟,「這個年代很安全,你以後不用再擔心了。」
「嗯,謝謝。」蕭岩沒再解釋。
之後,兩人又談起去京市的規劃。由於要搬運的行李太多,蕭岩打算讓高天慶拉著大包小裹先回京市。自己則帶著其他人坐火車回京。
初洛同意他的決定,臥鋪票也在幾天前買好了,出發時間就在三天後的周五。
「你昨晚跟爸媽商量了嗎?他們只需要帶幾件衣服就行,其他東西可以在京市買。」
「商量過了,我媽怕花錢不太想去,她說讓我爸送我就行。」
這次去京市,初洛想讓父母跟著過去遊玩一圈,順便讓他們安心。但關文琴的思想工作暫時還沒做好。
蕭岩沉思片刻,有了主意,「你跟她說車票已經買好了不能退,她會同意去的。」
「這倒是個好主意!」
當天下午,初洛又去了一趟大莊村,如男人預料般,聽說車票特別貴還不能退,關文琴咬咬牙,最終答應她去京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