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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正平雙手背後走過來,連正眼都沒瞧她,「你咋來了?不是和這個家斷絕關係了嗎?」
雖然早就料到會發生這種情況,但初洛還是有點不適應,畢竟她上輩子是個乖乖女,親人也不多,沒和誰鬧過矛盾。
就在這時,蕭朵朵邁著小短腿撲向初正平,由於太矮只能熱情地抱住他的大腿。
「爺爺,我是朵朵~」
初正平低下頭神情一怔,緊接著猛咳一聲道:「誰是你爺爺,你娘怎麼教你的?連輩分都分不清。」
見他跟個孩子斤斤計較,關文琴立馬怒了,「她才不到四歲能懂啥?別擺一副臭臉,你給誰看呢?」
而蕭朵朵像是沒看出對方不喜歡自己,張開胳膊求抱抱。
這番操作讓男人老臉一紅,一時之間沒了主意。
「孩子讓你抱你就抱唄,大人之間的事兒,你遷怒孩子幹啥?」說著,關文琴把蕭朵朵抱起來直接塞進男人懷裡,假裝沒看見他發沉的臉色。
蕭朵朵摟住初正平的脖子,又甜甜地叫了一聲「爺爺」。
懷裡的娃娃軟綿綿,初正平抱得僵硬,但也沒捨得放下。
初洛把他們的反應看在眼裡,默默鬆了口氣。
她很慶幸今天把女兒帶來了,不然得尷尬死。
「都別站在門口了,快進去吧,今晚我多做倆菜,你爺倆喝點兒。」關文琴趁熱打鐵拽著初洛的胳膊往院子裡走。
初正平動了動嘴唇,剛想出聲趕人,臉頰卻被朵朵用力親了一口。
「我喜歡爺爺~」
「……」他無奈嘆氣,只能抱著娃跟在母女兩人進了院子。
剛剛還在鬥嘴的王曉娟看見來人是初洛,驚訝得下巴都快掉了。
她連忙質問道:「這是咋回事?她來幹嘛?」
現如今,初家夫婦看到這個兒媳婦特別煩,初正平蹙起濃眉,語氣十分強硬,「這裡是我家,誰來了還用你管?」
王曉娟被懟得夠嗆,翻了個白眼轉身就走了。
好好的氣氛被她破壞乾淨,關文琴一臉無奈,向初洛解釋道:「她和你哥正鬧離婚呢,說是如果不給她五百塊錢,下周一就去扯離婚證,唉~咱家哪有那麼多存款啊?」
初家一共兩個孩子,老大初齊曾是一名軍人,後來受傷落了殘疾,現在只是個普通的莊稼漢。
因為這,王曉娟三天兩頭鬧離婚,前段時間住到娘家很少回來。
「那我哥呢?他想離嗎?」
「他呀~被王曉娟吃得死死的,根本不想離。別提他了,提起來就煩!」
大家走進堂屋,初洛下意識環顧四周,糊滿報紙的牆上掛著一家四口的合影,那時候的原身很年輕,應該是認識渣男之前拍的。
關文琴讓初正平帶朵朵去裡屋玩,自己則打聽起初洛的近況。
「我聽別人說,你前幾天鬧自殺來著?是不是真的?」
經過一段時間的休養,初洛額頭上的傷早已結痂,她當然不會承認,於是忙解釋道:「我沒自殺,只是不小心撞到門框了,你放心吧,我不會幹傻事的。」
自從蕭岩回城後,原身沒少幹這種瘋事,不過每次都很有分寸沒有真的受傷。
關文琴早已習慣她發瘋,此時根本不相信她的話。見她今天狀態不錯,便小心翼翼地問:「你以後怎麼打算的?真要為蕭岩那混蛋守一輩子?」
「我……」初洛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才好,在外人面前她立的是戀愛腦人設,在原身父母面前,如果再立這種人設,估計她會被趕出去。
「我以後只想好好照顧朵朵,至於其他的,還沒想那麼多。」
見她一句沒提那個狼心狗肺的男人,關文琴這才舒展眉心,做飯前還不忘再囑咐幾句,「如果哪天蕭岩真的回來,你可不能像從前那樣傻乎乎的繼續跟他過,要是你再不聽我們的話,下次拎八條魚進家門都沒用!」
初洛點點頭,心想:那渣男巴不得忘掉這段不算光彩的過去呢,以後絕不會回來的。
而此時,在京市。
蕭岩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望著眼前光怪陸離的世界,他已全然接受現狀。
一旁的髮小懟了懟他的胳膊,笑嘻嘻道:「蕭哥,是不是你那農村媳婦念叨你呢?咱京城什麼美女沒有?你可千萬不能心軟,忒丟份兒。」
蕭岩側過頭淡漠地看他一眼,抬起手輕輕撣了撣衣袖,「不關己莫閒管,別碰我。」
「……」發小微微一怔,沒弄明白這話什麼意思,但還是快速收回手。
只因男人渾身散發著一種不怒而威的氣勢,看起來怪嚇人的。
「蕭哥,我咋感覺你和從前不一樣了呢?我都不敢跟你開玩笑了。」
「以後不要亂開玩笑,這不是君子所為。」說完,蕭岩背手遠去,徒留髮小站在原地,一臉懵逼……
*
和娘家的關係逐漸緩和後,初洛經常帶著朵朵去大莊村看望父母。轉眼到了六月,曾經光禿禿的菜園子變得一片綠油油。
這天,剛給菜園子澆完水,初洛家的大門就被人敲響了。
來人是王嬸,神色焦急。
「小初,嬸兒求你件事,你能不能幫我帶幾天孩子?我兒子在縣裡出事了!」
王嬸的兒子在縣裡一家國營飯店當採買員,今早碰到小偷被捅了一刀,如今情況十分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