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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長古怪的笑了聲。
「桑明歌是私自跑出去,是偷跑,你以為她是出門旅遊,去玩嗎?」
桑言禮面色訕訕:「她還是個孩子……」
族長:「行了。」
他平淡的打斷桑言禮的開脫,「讓桑明歌在這裡滴一滴血。」
桑明歌依舊躲在桑言禮身後:「做什麼?」
族長:「我會清除你所有的記憶,從今往後,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和里卡爾族再沒有任何關係。」
桑明歌臉色一白,「不,不行。」
「那是我的記憶,你不能全部清除掉!」
如果沒了記憶,她是誰?
她還能是桑明歌嗎?
族長給她幾分鐘時間考慮,抬起眼皮看桑言禮,「你呢?回來嗎?」
桑言禮慌亂:「里卡爾族還有我母親在,我還要為我母親盡孝,我不能離開我母親。」
族長:「里卡爾族每一個人都會養你母親的老。」
桑言禮沉默。
族長:「如果想要回來,現在就回來。」
桑言禮已經想回去了。
他出來就是為了找桑明歌,這會兒桑明歌找到了,他們也應該回去。
沒有過多思考,「好。」
桑明歌震驚看向桑言禮,失聲說,「爸爸?!」
桑言禮:「明歌,我們是里卡爾族的族人,落葉歸根,我們應該回家。」
桑明歌不自覺後退,她搖頭,「我不是,我不是您的親生女兒……」
桑言禮:「但我一直把你當親生女兒!你不是,但你勝似!」
鄧星厘心想。
桑唯沒來是對的,不然這得多膈應。
族長給他們倆時間糾結,交流。
又看向鄧星厘和扶矢。
扶矢乾脆利索,滴了一滴血,「我找到我女兒了,我要留在首都星。」
族長:「好。」
每次處理記憶都會對腦神經有一定的傷害,但里卡爾族有完全的把握將對方治好。
所以副作用也忽略不提。
頂多就是痛一下。
至於處理記憶,也並沒有那麼嚴格。
只要確保將腦子裡會暴露里卡爾族所在位置的坐標,以及相關的任何軌跡都抹掉。
包括現在正在進行的特殊聯繫方式。
族長念了個咒語。
等這次聯繫斷裂後,扶矢就再也無法聯繫族人,也無法找到里卡爾族的坐標,更不會再派人去接他們回家。
那裡也不再是他們的家。
族長忽然問,「那個孩子呢?她怎麼樣?」
扶矢面色溫柔起來:「她很好。」
族長嗯了聲,道了句恭喜,然後看向桑明歌:「考慮好了嗎?」
桑言禮拉著桑明歌,強硬說,「我們回里卡爾族。」
桑明歌已經被桑言禮科普了清洗記憶洗掉的都是什麼。
她並不在意里卡爾族的機密。
她也沒接觸過。
桑明歌更不想再回那個自己毫無歸屬感的地方,「我接受清洗記憶!」
桑言禮震驚又失望的看著她。
「你,你怎麼這麼不聽話?」
桑明歌不敢看桑言禮的眼神,但又覺得自己沒有錯:「我想呆在這裡,我不想回去了,我想在這裡上大學,我還想在這裡自由自在的活著!」
桑言禮:「不行!給我回去!」
族長:「把血滴上來。」
桑明歌掙開桑言禮,動作格外乾脆。
族長在念咒之前說,「里卡爾族從來沒有不接納你,但從今天開始,里卡爾族不再是你的家。」
隨即又看向桑言禮。
「你要回來嗎?」
桑明歌看向桑言禮。
雖然一言不發,但好像又說了很多話。
大致凝鍊一下就是「爸爸,你真的要拋下我離開嗎?」
十七年的感情。
不是說切斷就切斷的。
桑言禮把桑明歌當珍寶一樣寵愛,怎麼可能說斷就斷?
他都為了桑明歌出里卡爾族。
現在。
糾結了以後,他還是捨不得桑明歌,咬牙滴了一滴血。
桑明歌笑了起來,親昵撒嬌,「爸爸!」
桑言禮的心情反覆在「真難過」和「這樣做值了」之間徘徊。
念完咒語。
族長說:「這是你自己選擇的路,不管發生了什麼,你都只能自己走下去。」
「哪怕被人發現自己的能力,被囚禁,被迫精神力透支,像畜牲一樣被奴役,你也要自己承受。」
桑言禮突然對未來感受到了恐懼。
族長笑了聲,「不過這都是你自己的選擇,有情飲水飽,你應該也樂在其中。」
桑言禮沒說話。
他是有治癒能力的。
他現在的感覺就好像自己渾身上下都鑲嵌著亮閃閃的鑽石,而周圍百分之九十八的人都妄圖想奪得這些鑽石。
星際人口有多少?
就是把他剁碎,一家人一克,都不夠分啊!
桑言禮生出了點懊惱的情緒。
還沒等她凝聚出懊惱情緒,忽然聽扶矢說:「族長,我想離婚。」
桑言禮猛地抬頭,這次比任何一次都反應強烈,「不行!絕對不行!」
扶矢:「桑言禮選擇了桑明歌,我選擇桑唯,我不想讓我的女兒背負這種父親,他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