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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笑眯眯地說:「蘇利文先生,您猜得很對,我親眼所見,確實是花街柳巷之所,不過,那是迦瑟王子自己的事情,雖為朋友,卻也不可管得過寬。再者,我們陛下對這種事並沒有興趣,因而我也沒有說破。」
開始逃亡以後,管家從不會攔著葉理默去看去體驗那些不好的事情,單純天真的國王需要經歷苦難才能夠成長。但是他也不會將國王推到那些事情面前,逼他去面對。
蘇利文說:「陛下真是心靈純淨之人。」
葉理默笑了笑,自己可是滿腹小心機的。
在安置點,裡面還有不少病人,除了瘧疾患者,還有其他的傷患,有些是修路的時候受傷了,有些是打獵的時候受傷了,還有些被蟲子咬傷了之類的,都有著不同的症狀。
看著裡面的病人,葉理默深感,無論是什麼樣的國家,醫療總是關係到國計民生的大事兒,所以他說:「等以後,咱們還要規劃修建一個醫院。」
管家說:「您說的是,陛下。」
這個事情還要找哈根老頭來商議。
葉理默和管家以及蘇利文在安置點看了一會兒,果戈爾才出現,他剛剛是查看病患去了。
「見過陛下!」
葉理默手虛扶,讓他站直了,問:「你今日與我說的那位孕婦患者,現在如何了?」
果戈爾忍不住擦了擦汗,說:「陛下,在那邊,您隨我來。」
跟著果戈爾前去看那位孕婦,葉理默問:「她用藥了沒?」
果戈爾小步子跑著,有些緊張地說:「沒有,陛下。」
底氣很不足的樣子。
葉理默問:「怎麼沒用藥?利害關係我已經與你說的很清楚了。」
果戈爾的汗出的更多了,說:「陛下,您說的我都能理解,可是病患和家人不能接受……」
葉理默頓時明白了,有些道理很好理解,可是有些人太倔強,死活不肯接受,所以費再多口舌也沒有用。
對於這種人,還真是使不上力。
這位孕婦被安排在一個不錯的位置上,她平躺在蓆子上,臉色很不好看,身上冒著汗,大肚子□□在外面,看上去有些觸目驚心。
土著和努瓦達人都是黑黑的皮膚,這個女人一看就是土著了。
葉理默看得出她在忍耐著疾病給她帶來的痛苦。
果戈爾蹲下來,輕聲細語地告訴她:「涅達,這是國王陛下,他來看你了!」
涅達努力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個十分漂亮的少年站在自己身邊,涅達以前也見過葉理默,只是她是遠遠地看見的,並沒有靠近看過。這次近看,覺得國王陛下比遠看還要好看。
「國王陛下……」涅達顯得有些有氣無力。
葉理默讓管家給自己拿來一個草團墊子,坐在上面後,問涅達:「你是涅達是嗎?」
涅達微微地點了點頭,國王陛下說話也十分溫和啊!
「涅達,我聽說你不肯用藥,為什麼?如果你不吃藥,瘧疾可能會奪去你的生命。」
涅達張了張嘴,葉理默讓人給她端來水,用洗乾淨了的青葉子捲成漏斗狀,然後下面對準涅達的嘴,上面用小杯子往裡面倒白開水,涅達喝了一點水之後,才說:「國王陛下,我想要保住我的孩子。」
葉理默說:「疾病不會等待你生下孩子的,它沒有那麼仁慈,你和你的孩子都會被疾病折磨致死的。」
涅達咬著唇,說不出話來了,眼裡含著淚水。
葉理默放柔了語氣,說:「涅達,我聽說,你已經有了兩個孩子了,如果你因為疾病去世,那兩個孩子怎麼辦?」
「我的丈夫會好好照顧他們的。」
葉理默挑挑眉,問:「真的嗎?」
後媽這種事,在任何文化背景下,都有著很多的相同點,所以國內說有了後媽就有了後爹,而西方也有辛德瑞拉的故事,因為這是由更深層次的人性決定的。
涅達自己其實也沒有信心,土著們沒有婚姻的概念,他們是兩個人看對眼了,就生活在一起,一起孕育孩子,如果其中一方變心,另一方也是得不到任何保障的,更別說死了以後的事情了。
「涅達,你也不想死,對不對?活著多美好,可以看著孩子們漸漸長大,看著他們找到心愛的人,生下孫子……」
對於子孫後代的愛,是人類刻印在骨子裡的情感。
涅達終於忍不住哭起來:「國王陛下,我不想死……我好怕……」
葉理默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說:「不要怕,涅達,我們現在有藥,你吃下藥,就會好起來的。」
「可是……可是蓋魯不會同意的。」涅達傷心的說。
葉理默問:「蓋魯是誰?」
果戈爾幫著哭得說不出話來的涅達說:「陛下,蓋魯是涅達的丈夫。」
「他為什麼不願意?難道他想看到他的妻子死去嗎?!」葉理默有點生氣了,怎麼會有這種男人?
果戈爾其實也不太理解蓋魯的想法,說:「陛下,蓋魯剛剛還在這兒,我去把他找來,您問問他。」
葉理默覺得也是,就算是要生氣,也要衝著那罪魁禍首去。
不一會兒,蓋魯果然被找來了,也是一個黑黑的土著,看上去滿臉憨厚的樣子,葉理默也覺得他不像是那種想要置自己的妻子於死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