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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初絲毫沒有把一國皇儲該有的優雅踩在地上踐踏的自覺, 慢條斯理道:「上將還沒想好嗎?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接下來我很忙,可沒時間陪諸位四處瞎轉悠。」
依舊沒人吱聲。
現在比的就是誰更能沉得住氣,真承認了別有目的那還得了?
白初也只是隨口試探, 並不覺得海因茲混到了特級上將的位置還能被自己牽著鼻子走。
接下來的幾天,獨立聯邦的使團很安分, 一個個老老實實待在帝國為他們安排的住宿區, 直到加冕儀式來臨。
自從去星際港口和聯邦使團會面後,白初就沒再搭理他們了。
加冕儀式當天, 晴空萬里, 蘭老公爵估計是怕被人抓到小尾巴再被奪權,又有謝元淮從旁監督,加冕儀式準備的非常充分。
帝國的國旗在皇宮冉冉升起, 星網上個各平台被允許進入帝國廣場的記者們在恆星還未升起時便開始報導。
飛鳥掠空,百花齊放,莊嚴而又肅穆的帝國國歌響徹整個帝國廣場, 帝國授勳台上鋪下長長的紅毯。
首都星駐軍及皇宮護衛隊在帝國廣場附近進行嚴密的巡邏,一支支機甲小隊隨時待命,以便應付各種突發狀況。
貴族們先後入場,每個人的服飾都奢華而莊嚴, 胸前也都別著各自家族的族徽。
謝元淮穿著黑金色的軍裝踏入加冕儀式現場, 金色的長髮高高束起, 在微風的吹拂下打著卷往外飄。
筆挺的軍裝, 穩步踏在紅毯上的軍靴,俊美的容顏,星網直播間中為其掀起一陣又一陣驚呼。
五大公爵中,只有謝元淮最年輕並且未婚,比起年邁的蘭老公爵,貴族習氣濃重的元公爵,以及渾身上下都是殺氣的衛公爵和私生活混亂的莊公爵,他無疑是理想中的配偶。
尊貴的身份,優雅的氣質,迷人的容貌使得他成為帝國民眾爭相追捧的對象。
在他身旁是精神矍鑠的蘭老公爵,並列的還有從帝國邊境趕回來的衛公爵和莊公爵,以及走在另一邊的元公爵。
五大公爵先於帝國皇儲入場,得到其他貴族的注目禮。
現場直播的記者們激動非常,詳細介紹五大公爵及其家族在帝國歷史上留下的輝煌色彩。
而當五大公爵就位,女皇陛下在萬眾矚目中踏上了授勳台。
她沒有穿日常的禮服,而是身著白金色軍裝,金色的流蘇從她肩上滑下,只有帝國元帥才有資格佩戴的軍銜牢牢鑲嵌在她的肩膀上,這是她成為女皇前獲得的功勳,也是她引以為傲的榮譽。
長款的軍裝將女皇的身姿襯得修長,眉目間一改之前的溫和端莊,多了銳利與不容侵犯,星網上的討論聲更熱烈了,一個個為女皇而歡呼。
這是獨立聯邦所沒有的,獨立聯邦的元首隻是一個單純的執政者,沒有成為聯邦民眾精神領袖的魅力,稍有做得不對,還會被民眾們強烈抨擊。
相比於環宇帝國,獨立聯邦民眾的精神狀態較為鬆散,除非國家內部或外部發生重大的變故,否則很難擰成一股繩。
海因茲上將及聯邦使團成員坐在貴賓席上,他看著走上授勳台的女皇,微微眯起了眼。
曾經的白卿是獨立聯邦的噩夢,聯邦曾有一位特級上將和四位高級上將以及九位一級上將並說不清的將領在她手上折戟。
如果不是中海星戰役中聯邦出其不意的策略打殘打廢了曾經的帝國之劍,恐怕現在他沒有資格坐在貴賓席上觀看帝國皇儲的加冕儀式。
自從中海星戰役之後,白卿再也沒有上過戰場,她像一隻被圈禁在皇宮裡的白天鵝,再也無法像當年一樣帶給獨立聯邦恐懼與噩夢。
說來,環宇帝國的貴族制度到底還是讓獨立聯邦獲益不少。
站在授勳台上的女皇面對所有貴族和觀禮者,她的目光放遠,最後落在帝國廣場盡頭處筆直站著的女孩身上。
那是她的孩子,傾注了她所有的愛孕育出的孩子,她的成長打破她曾經有過的任何幻想,本以為幻想破滅,可回過頭卻見到了新生。
耀眼的光芒自天空灑下,一輪又一輪的光暈打在從紅毯盡頭緩慢走來的女孩身上。
她臉上還有未褪去的稚嫩,唇邊含笑的模樣卻像她的母親一樣從容。
見過她直來直往的人很難把她現在的模樣與當時聯繫在一起,特別是和她只有一面之緣卻被堵得說不出話來的海茵茲上將。
他心頭忽然有種預感,獨立聯邦有了海納·克萊修斯這個軍事天才,環宇帝國也不會一直消沉,這個從垃圾星里走出的皇儲或許是獨立聯邦未來最大的對手。
她拾級而上,以指抵心,屈膝半跪在帝國女皇面前。
後者拔出腰間只有女皇才有資格使用的授勳劍,輕輕從她的雙肩兩側點過,授予她帝國皇儲之位,同時賜予帝國第六區為她的屬區。
突然來的賜封打了諸多貴族一個措手不及,帝國皇儲的確尊貴無比,但除了女皇沒有人有資格坐擁帝國這麼大的屬區。
即便是五大公爵也只能圈以星系作為屬區,並且不得超過五個,而能有一個星系作為屬區的貴族已經是為帝國立過汗馬功勞的人。
加冕儀式不可能因為突如其來的賜封而中斷,接下來的發展更是令所有人錯愕不已。
白初宣誓後,女皇不僅沒有收起授勳劍,反而將其橫放,遞給了站起身來的白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