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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玉臨看都沒看一眼已經將貴族的驕傲丟得差不多的蘭玉澤,他鋒利的眼神刺向白初,「這位朋友不覺得太過分了嗎?」
白初眨眨眼,抬腳踩在蘭玉澤另外一邊肩胛骨上,再用力。
又是咔嚓一聲,伴隨著痛到極致的慘叫。
蘭玉澤徹底跪不住了,整個人癱軟在地上,眼淚和鼻涕一起掉,臉還貼著自己的尿液。
蘭玉臨怒不可遏,萬萬沒想到白初在他出現後還敢如此挑釁他!
偏她順勢站直,在蘭玉臨憤怒的眼神中走到差不多傻住的石聞秋身邊,從蘭玉澤的空間包中摸出幾支修復藥劑丟到他手裡,「讓他們先喝了。」
話落,她抬起頭,露出鴨舌帽上的雙眼直視蘭玉臨,漫不經心笑了,「哪裡過分了?」
橘子和他的三個夥伴被折磨的不成人形,蘭玉澤不過是碎了兩塊肩胛骨,到底哪裡過分了?
蘭玉臨從她的眼中看出了這些意思,能言善辯的他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
白初嗤笑著走過來,發覺他的身體緊繃起來,笑聲大了些,蘭玉臨聽著刺耳至極。
「別這麼緊張,我只是想和你算算這幾位小朋友的醫藥費,不會不打算給吧?」白初捏著匕首,用刀面輕輕拍了拍蘭玉臨的胸口。
她動作輕巧,但見過她剛才怎麼撂倒蘭玉澤的人都知道,只要她想,被她隨意拎著的匕首能瞬間刺進蘭玉臨的胸口。
她的話對圍觀的人來說如同天方夜譚,踩碎蘭玉澤的兩塊肩胛骨,把貴族的尊嚴壓在腳下,還敢討要醫藥費?
白初打開智腦,對準受傷的四個少年,一道藍光從虛擬屏幕上彈出對準他們的身體上下掃描,一系列數據分析立刻呈現在她的眼前。
不少人驚住了,民用智腦不可能有檢查人體情況的功能,這種功能只存在於特製的醫療智腦和安裝了全系統的特別智腦,前者只有考取了執業醫師資格證的人才能獲取,後者只提供給一些特殊人物,包括不限於貴族皇室等重要人物。
她是前者還是後者?
蘭玉臨眼底緩慢結出的寒冰一寸寸破碎,他緊緊盯著白初試圖透過鴨舌帽和口罩看到她的臉。
但很遺憾,她藏得過於嚴實,頭髮全部盤起來收在鴨舌帽內,身上的校服也不能分辨身份。
她是個貴族,而且是身份不低的貴族,蘭玉臨把印象中與她的形象稍微符合的人羅列了個遍,卻又一個個全部排除。
沒有,根本找不到。
他目光下移,想看她的智腦手環,卻發現同樣藏得嚴嚴實實。
是誰?
白初如同沒有發現他探究的目光,點開智腦上給出的最昂貴的治療方案,把治療費用翻了十倍獅子大開口,「四千萬,小書……石頭,把你的收款碼拿出來。」
石聞秋得她一聲吆喝,如夢初醒般回神,本來挺穩重的一個人,已經在白初無底線的囂張之下開始懷疑自己帶出來的究竟是第二皇女還是第三皇女。
儘管心情紛亂,但他還是把收款碼推了過來,真是一個敢說一個敢收。
白初沒有掩飾自己智腦的特別,卻不給出收款碼,是讓蘭玉臨不敢妄斷她的身份,投鼠忌器。
「四千萬?」蘭玉臨嗤笑著重複。
白初豎起手指,「首先,是他們幾個的治療費用,其次,是他們幾個的精神損失費,再者,是我浪費在這兒的時間費用,還有,我剛剛被他嚇到了,心靈受到了極大的創傷,需要去找帝國最好的心理醫生看看。」
說最後一點時,她指著地上已經痛得昏死過去的蘭玉澤,委屈巴巴。
眾人:「……」
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蘭玉臨當然不可能給出四千萬,否則今天的事情傳出去,蘭氏家族還有何資格在其他貴族面前抬起頭來。
但他拿不下白初,機甲賽場背後的關係網錯綜複雜,這裡發生的事情沒準已經被蘭氏家族的死對頭看在了眼裡,他來硬的,一定有人樂意站在白初身後,借她打壓蘭氏家族。
蘭玉臨權衡利弊後,指著遠處的機甲賽場,「打一場,你贏了,四千萬拿走,今天的事情也一筆勾銷,你輸了,由我處置!」
白初眨眨眼,「你和他還真是一脈相承的不要臉。」
空氣有片刻的寂靜。
「你們傷了人賠醫藥費不是應該的嗎?什麼時候機甲賽的輸贏成了你們理直氣壯行兇的藉口?」
蘭玉臨面色泛青,卻聽白初道:「打也可以,四千萬出場費。」
圍觀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這何止是獅子大開口,這是在搶錢!
被逼上梁山了。
打機甲賽是蘭玉臨提出來的,如果因為四千萬反悔,等著他的將是其他貴族的嘲笑,如果真給了四千萬,他也同樣沒臉,而白初有什麼手段和底牌他都不知道,她如此囂張,背後不可能沒人。
在這場比狠的拉鋸中,他無疑陷入被動。
破局的唯一機會,是他光明正大將白初打敗,讓她跪在所有人面前懺悔!
短短几秒鐘的時間內蘭玉臨腦中湧起無數個想法,最後一錘定音,「好!」
雙方的拉鋸在明顯一方強勢一方弱勢的情況下微妙的此消彼長,到現在不得以維持平衡,落在白初身上探究的目光又多了些。
她究竟是什麼人,蘭玉臨前後的態度有很明顯的轉變,能讓他放棄天然的身份優勢和她進行機甲較量,普通人絕對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