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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者從容不迫接過授勳劍,轉身,執劍破空!
那一眼銳利的輝煌絢麗而刺目,蘭老公爵微微睜大了眼,不自覺握緊手杖。
坐在他身邊的謝元淮輕笑起來,「蘭老,殿下揮劍的姿勢好像嚇到您了。」
擺明了在幸災樂禍,謝元淮總是樂意於在小事上刺一刺蘭老公爵,讓他總提著心,免得心神鬆懈下來,一不小心見了死神。
在無孔不入的直播之下,蘭老公爵只能強行維持臉上的體面,蘭氏家族已經在上次的事件前踩在了民眾的雷區上,如果今天他的表情有絲毫不對,本就對蘭氏家族不利的輿論一定會雪上加霜。
蘭老公爵根本不理會謝元淮毫無意義的挑釁,他皮笑肉不笑道:「謝公爵還是好好考慮考慮自己會不會被卸磨殺驢吧!」
一句話說完,他將目光轉向授勳台,盯著微微帶笑的女皇和鋒芒畢露的皇儲。
帝國女皇只有在臨終前才會將象徵身份和權利的授勳劍交給帝國皇儲,現任女皇雖然身體不好,但絕沒有到需要交授授勳劍的地步。
現場是實況轉播,發生的事情全部通過直播傳入帝國民眾眼中,星網也因此議論紛紛。
海納·克萊修斯微微蹙著眉,對著身邊的海因茲上將低聲道:「老師,帝國這是什麼意思?」
君主專-制的統治最忌諱皇儲分權,一旦皇儲手中的權力過大,女皇的生命就會受到威脅,帝國歷史上也的確有女皇與皇儲相互忌憚的例子。
海因茲上將也不太看得懂,但心頭不祥的預感卻在緩慢堆積。
他從未和白卿正面交手過,卻從旁觀者的角度見證過這個女人的可怕,即便她現在已經快要被貴族架空,但海因茲上將不相信她會坐以待斃。
把手中的權力交給一個還未成長起來的皇儲,無異於是把自己的命交在了對方手上,同時也把對方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白卿不像是這麼愚蠢的人。
帝國現在已經沒有比白初更合適的繼承人了。
這也是獨立聯邦看不起環宇帝國的原因之一,權力不應該集中於一部分人手上,如果這一部分人扭曲執政,這個國家將會迎來滅頂之災,同時也會給別的國家帶去災難。
不管他人怎麼猜測,加冕儀式都順利進行直到結束。
帝國皇儲,名為白初。
短短八個字以恐怖的速度傳揚整個宇宙,有關白初的資料也送到了宇宙中各個國家和勢力的會議桌上。
環宇帝國作為宇宙強國之一,任何舉動都可能造成一系列影響。
加冕儀式後的採訪終於暴露出了獨立聯邦此行的目的。
「我一直很仰慕皇儲殿下,來到帝國這幾天也看完了帝國軍校預聯賽與殿下有關的所有直播回放,不知能不能趁此機會和殿下來一場實戰演練?」
海納·克萊修斯在採訪中的發言被瘋狂轉載,話筒也被遞到了白初面前。
「皇儲殿下,克萊修斯少將有意與您切磋,您覺得自己能戰勝他嗎?」問這話的當然是獨立聯邦帶來的記者。
白初還不清楚事情的始末,甚至沒有同意他在眾目睽睽之下的宣戰,獨立聯邦的記者便將此事蓋棺定論,分明是逼著白初和海納·克萊修斯實戰演練。
帝國新鮮出爐的皇儲意氣風發,知道對方給她挖了坑,也知道這件事根本不容她拒絕。
海納·克萊修斯逮著這機會提出來,就是要逼她上梁山。
她如果應下對方的挑戰,贏了還好,進一步鞏固了帝國皇儲的威信,同時警告宇宙其他國家和勢力,帝國依舊不容他們侵犯。
但如果她輸了,不僅僅是外部,帝國虎視眈眈的貴族們也會趁此機會從她身上扒下一層皮,至少她是別想在國會上暢所欲言,並且擁有獨立的行政權了。
獨立聯邦的這一手,不能說噁心,絕對是歹毒。
「既然克萊修斯少將誠心誠意的挑戰了,我作為被仰慕者自然要滿足他的願望。」
短短的一句話讓直播前所有等著她回應的觀眾緊張的握起了拳頭。
海納·克萊修斯用的是陽謀,用意也不難看出,已經有觀眾在星網上罵了。
【海闊天空:草!我就知道獨立聯邦消停這麼多天在憋大招,實戰演練豈是說來就能來的?他們肯定來帝國前就打著這主意,逼著皇儲殿下應下這場實戰!】
【qnmdhn:之前看他乖得要命,對殿下也很客氣,我對他的印象還不錯,沒想到是咬人的狗不叫】
【這輩子沒這麼無語過:海納在蔚藍聯盟的戰場上都不知道經歷過多少次生死實戰了,殿下回來到現在只參加過帝國軍校預聯賽,他要不要臉啊?】
【你是哪塊小餅乾:大家能不能對殿下有點信心?海納怎麼了?說到底也只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兔崽子,比皇儲殿下道吃了兩三年的飯,多打了兩三年的仗就無敵了?】
小餅乾一直都是星網上輿論的風向標,有她在正面引導,星網上一邊倒的謾罵漸漸傾向於相信白初。
披著小餅乾外皮的寧溪不太放心的看一眼自家公爵,「公爵,這麼往殿下身上帶節奏真的好嗎?萬一……」
謝公爵很淡定,「沒有萬一,皇儲殿下一定會贏得這場實戰演練的勝利,海納·克萊修斯只是她展露鋒芒路上的一塊墊腳石,不足為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