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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教官,我知道皇女殿下在這次集訓中的表現很出色,但是另外幾位指揮也並不遜色, 而且皇女殿下的戰鬥風格偏向激進,從幾次的作戰計劃來看,如果無法執行到位, 就會在戰場上落於下風。」
「在整場聯賽中,我們要的是一位有大局觀而且穩妥的指揮。」紅方總教官西諾說著還用手被敲了敲桌面,像是在強調。
甘校當即嗤笑一聲,絲毫不畏懼西諾才是總教官。
「第二皇女不穩妥?因為她的幾次戰術風險高了一些, 就被評判為不穩妥?總教官倒是看看她從第一次實地訓練到第二次實地訓練結束, 有可以穩妥結束比賽的機會嗎?」
兩次指揮層的拉垮, 如果不是白初力挽狂瀾, 她所在的隊伍怎麼可能兩次接連獲勝?早就潰不成軍,輸得一塌糊塗了。
她這樣的將領放在戰場上,誰不怕?現在西諾竟然談穩妥?戰場上哪位將軍回放著穩妥的戰不打,而去見走偏方?他的話未免好笑。
西諾不悅皺眉,他一直不滿意甘校因為擁有帝國之劍勳章而獲得的特權,對方也的確因為這個榮譽三番四次做出越權的事。
其他事情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算了,總指揮的決定什麼時候輪到甘校來做主了?
「甘教官,你要知道,總指揮的任命需要綜合各個因素,總不能因為她在兩次實地訓練中獲得了勝利,又有皇女的身份,所以把總指揮給她吧?這是對其他人的不公平。」
西諾冠冕堂皇說著,說來說去就一個意思,白初不能當總指揮。
甘校被他搪塞,不怒反笑:「那總教官倒是說說,綜合哪些因素,又有哪個人合適當總指揮?」
白初的積分可算不上低,就算吃吃喝喝用了一堆,依舊在十個部中排名前十,可見她把積分攢起來可以省下多少。
縱觀十個部兩次實地訓練的情況,完全沒有哪位指揮的表現有她出彩,她展示的不是個人秀,而是實實在在團結合作的戰鬥。
甘校毫不客氣的說,這一屆帝國軍校預聯賽她絕對是最出色的參賽者,沒有之一,回顧往屆,也從沒有她這樣的指揮。
西諾不過是接到了命令阻止白初當總指揮,同時也是為了打壓甘校,如今被他這麼一問,他腦子轉了轉說出一個名字,「衛九桑不就挺合適的嗎?」
五大公爵世家謝蘭宗衛元,衛九桑是現任衛公爵的侄子,在這次集訓中表現出色,比起最快結束第二場實地訓練的第五部 和第六部,他所在的隊伍用了七天時間,成為第二快結束實地訓練的部隊。
而且他一路走來穩紮穩打,從沒出現過決策失誤的情況,最後以三千參賽者倖存的強大優勢獲得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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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九桑?」白初隨手摺了根狗尾巴草咬在嘴裡,現在是適應新機甲的第一階段,紅方陣營整整十萬人全在野外拉練,但十萬人又分成每一部沿不同的路線拉練。
石聞秋點點頭,「殿下想要成為總指揮,最大的對手應該是他。」
衛九桑同樣是帝國第一軍校附屬中學的學生,只是沒和白初以及石聞秋分在同一個班。
石聞秋是帝國第一軍校附屬中學每次考試的第一名,衛九桑則牢牢占據倒數第一的寶座,而且每科考試都是隨便糊弄,心情不好的時候乾脆趴在考場裡睡覺,校長親自監考都沒用。
因為他衛氏家族嫡系子弟的身份,帝國第一軍校附屬中學也不可能將他勸退,校長也嘗試聯繫過衛九桑的監護人,衛公爵曾親口和他說不用管衛九桑。
「他很厲害,屬於走一步算十步那種人。」石聞秋謹慎說道。
他曾經和衛九桑玩過一次星航棋,不是作為對手而是作為隊友,代表聯邦第一軍校附屬中學和其他學校比賽。
衛九桑仗著身份直接要了總指揮的位置,他則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兵。
成為他的士兵被指揮,石聞秋有過不平,畢竟他認為自己的指揮能力並不比別人差,甚至要更勝一籌。
但他所在的家族已經徹底沒落,家族只剩下他一個人,為了給母親治病還變賣了所有家產,好不容易得到進帝國第一軍校附屬中學學習的機會,卻還要被人嘲笑是沒落的貴族。
參加那次星航棋比賽時他有一種很直觀的感受,舒服。
是每一步都有人告訴他怎麼做的舒服,穩到幾乎讓置身於模擬戰場的他覺得那場比賽根本不會輸。
但還有一個更直觀的感受,衛九桑不是把士兵當成戰友而是當成下屬,他有著作為棋手的冷漠和絕對的冷靜。
在他看來,只有有用的士兵和沒用的士兵,能完成任務的士兵和不能完成任務的士兵,以及可以犧牲的士兵和有價值的士兵。
「能被你說厲害,那應該是很厲害了。」白初挑了挑眉,扔掉嘴裡的狗尾巴草,又咬上一顆野果。
衛遲在一邊聽得眨眨眼,和白初兩人在垃圾星時,他負責混水摸魚,出頭的事全是白初在做,現在也沒興趣當出頭鳥。
霍弋托著下巴好像在思考什麼,回過神來說道:「他的確很厲害,我姑父也誇過他。」
霍弋的姑父是帝國軍事最高總指揮畢勝將軍,能得他一句誇獎,看來這個衛九桑的確了得。
「你們一個個對他評價都這麼高,我豈不是死定了?」白初隨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