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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擺脫獨立聯邦費盡心思營造出來的壓力,只有一條路可走,那便是白初贏得實戰演練,並且還要贏得非常漂亮,最好能夠把一個響亮的巴掌打在海納·克萊修斯臉上,調轉雙方的處境。
這場實戰演練對白初來說是雙刃劍,對海納·克萊修斯又何嘗不是?
如果後者輸了,他這麼多年在宇宙中樹立起來的威望將會狠狠打折扣,回到獨立聯邦內部也一定會遭到排擠,因為有些人只會看到別人犯的錯誤,而不會去想他曾經做了多少貢獻。
寧溪很想問一問謝元淮有什麼看法,但他此刻還在質詢海因茲上將,根本無心他顧。
他想了想,還是覺得應該加大星網上的言論管制,至少要疏導民眾情緒,不要讓事情走向更極端的方向。
他正想要出去,忽然看到坐在觀眾席上帶著普普通通的鴨舌帽以及淺藍色的口罩,穿著身休閒服的……女皇陛下!
這四個字從寧溪腦袋裡冒出來,他下意識看上周圍,果然看到了坐在女皇身邊的帝國宰相文若敏。
寧副官悄悄咽一口唾沫,立刻換了身衣服把自己武裝到牙齒,才小心翼翼走到觀眾席的最後一排,低聲道:「您怎麼來了?這裡人多眼雜——」
「來看看獨立聯邦能玩出什麼花樣,你去忙吧,我這裡沒什麼。」從聯邦使團來到帝國,女皇只在當天接見過一次,之後便全權交由外交部和白初處理,後者沒有什麼時間,基本都是外交部在負責。
她到正式直播現場觀看實戰演練,絲毫沒有如果她的身份暴露極其有可能遭到暗殺的自覺,或許這對她來說不重要,也覺得沒人能夠暗殺得了她。
她將目光放遠,看著直播上的白初,對文若敏道:「海納·克萊修斯要輸了。」
沒有任何依據的結論讓帝國宰相略微茫然的看著女皇,拘謹走開的寧溪正巧聽了這句話,詫異的回過頭來,看見女皇平靜而又從容的側眸,一直忐忑的心不知為何定了定。
不管是實戰演練,還是帝國和聯邦的代表共同觀看直播,都有實況轉播,女皇根本沒有必要親自過來。
旁邊也有人聽到了女皇的話,轉過頭來嗤笑一聲,「按照目前的情況,不管皇儲的計劃是什麼,都不可能逃脫海納·克萊修斯的包圍圈,他怎麼可能會輸?」
女皇淡淡的掃他一眼,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因為我相信皇儲。」
她的話讓側目過來的幾人愣了愣,剛剛說話的人眼中染上幾分茫然,旁邊卻又有人道:「相信就能贏嗎?我還相信獨立聯邦會分崩離析,我相信就有用嗎?」
女皇聽著他陰陽怪氣的話,絲毫不生氣,而是說道:「說不定真有那麼一天,在你的有生之年。」
這句話說完,她不再言語,將目光放在觀戰台的多面直播屏幕上,看著白初在衛遲耳邊小聲說話,看後者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三十六計白初能倒著背,也毫不客氣用在帝國和聯邦陣營身上了。
從目前的情況看,絕對不能讓西部河岸的聯邦陣營知道帝國陣營在河套地區只有一個部的兵力是首要,但帝國陣營的實際情況只能瞞一時而瞞不了一世。
白初給衛遲下達的命令,只有四個字,「關門打狗!」
第八部 遭到了聯邦陣營兩個部的前後圍攻,後者出其不意並且占據了地形優勢,導致第八部防守不及而迅速潰敗。
這意味著在河套地區外部目前至少有聯邦陣營兩個部的兵力。
實戰演練才開始不久,兩個部的兵力已經足夠給帝國陣營造成壓力,獨立聯邦的指揮必定大膽前進小心搜索。
但他們並不清楚這裡的實際地形,曾經讓第一部 浪費了諸多時間又危險重重的沼澤此時成了他們最佳的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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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獨立聯邦的哨探迅速給後方發去警示,他是聯邦陣營中最擅長追蹤的人,帝國第八部 的行蹤也是他發現。
不可否認,帝國這個未知部隊已經很小心了,但只要有人活動過就一定會留下痕跡,更何況是至少一萬人的活動。
附近有野果被採摘的痕跡,還有野草被踐踏的痕跡,痕跡不多看得出來掩飾過,但都很新,被踩過的野草還來不及恢復原來的狀態,可以排除野獸,因為某些新鮮的土包里還埋著果核,果核還未腐爛的部分果肉上有齒痕。
「能夠大致估計出對方有多少人嗎?」指揮詢問道。
哨探搖了搖頭,「他們很小心,這些痕跡都特別掩飾過,我都差點要錯過了,想要算出有多少人估計不太可能。」
指揮皺著眉頭沉默下來,哨探又向遠處稍稍眺望,輕巧的躍上一棵樹,說道:「我可以再試試,按照這片河谷的大小來估計,我覺得人數應該不會太多,至少不會超過兩個部,一個部的可能性最大。」
指揮想了想,讓哨探繼續搜索,自己則和另外幾個指揮探討接下來的行動。
指揮甲道:「我覺得可以大膽一些,這處河套地區說小不小,但說大也不大,我們另外一個部已經進軍東部河岸,完全可以對他們完成夾擊。」
第八部 的慘烈是獨立聯邦第五部和第十部直接造成的,他們不覺得自己的手段過於激烈,甚至引以為豪自己打響了這場實戰演練的第一戰。
的確,海納·克萊修斯在聯邦民眾中有較高的地位,但是同齡人中依舊有人不服他,這次過來的都是獨立聯邦各大軍校中的佼佼者,明面上完全聽從海納·克萊修斯的指揮,心裡的小算盤卻只有他們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