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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卡特興致勃勃對白初說道:「你沒來過賓塞城,肯定也沒見識過賓塞城最出名的機甲賽場。那些機甲駕駛者可厲害了!能驅使那樣的龐然大物抵禦恐怖分子。」
蔚藍聯盟明面上有政權統治,實際上早已四分五裂,妄圖推翻聯盟統治的人都被稱為恐怖分子,恐怖分子為了獲取物資時常襲擾中立城,在普通民眾中臭名昭著。
白初對此一無所知,卻覺得機甲賽場幾個字有點耳熟,但她沒有記憶,也想不起來在哪聽過。
她聽立卡特興致勃勃的描述機甲賽場,偶爾點點頭,表示自己在認真聽。
立卡特也不覺得無趣,興奮地講了一路,到入口後他無比肉疼的拿出自己攢了許久的兩塊稀有金屬換取了兩張入場券。
在戰火紛飛的地方,蔚藍聯盟的貨幣早已失去公信力,作為製造機甲以及各類武器的稀有金屬和礦石將其取代成為硬通貨。
機甲賽場是個露天的圓環狀比賽場地,觀眾席層層疊疊而上,從上往下能清楚看到賽場上機甲戰鬥的情形。
觀看機甲賽的人不少但還沒有滿到能夠坐滿整個觀眾席,賓塞城裡的機甲賽十天一次,有來消遣放鬆的人,也有妄圖從機甲賽中獲利的賭徒。
兩人一窮二白,如今不過是來漲漲見識。
立卡特帶著白初擠進視角不錯的觀眾席里,坐下後發現賽場上的戰鬥已經進行了一會兒。
周圍的喝彩聲讓白初覺得頗為熟悉,她筆直的看向在場上戰鬥的兩架機甲,第一反應皺起了眉。
這兩架機甲實在算不上美觀,改造的痕跡很明顯,其中一架深藍色機甲右的腿還是拼接的,機甲攜帶的盾牌又是另一個顏色,五彩斑斕看著有些滑稽。
它的操作者意識不錯,側身迴避了對手的攻擊,但反應速度不夠快,沒能夠迅速組織反擊。
立卡特激動的握緊了拳頭,給白初當解說員,「那架黑色機甲是賽場的王牌之一,一個月才接一次挑戰,而且已經九連勝了,如果他能贏下今天這場比賽,將會獲得十連勝的榮譽,以及大量的物資作為獎勵。」
他的眼中透露出興奮,又忍不住道:「也不知道我這輩子有沒有資格駕駛一次機甲……」
短短的話語裡充滿了羨慕,白初偏頭看了他一眼,沒有接話。
立卡特早習慣了她的沉默寡言,繼續熱鬧自己的,旁邊的觀眾激動的心情顯然不比他少,在黑色機甲將五顏六色的機甲踢倒在地時,爆發出熱烈的歡呼聲,看得出來黑色機甲的駕駛者人氣很高。
可黑色機甲始終不能徹底擊倒那架五顏六色的機甲,後者像只頑強的蟑螂,被踹倒在地上了還能在遭到重擊之前從地上爬起來,並且避開黑色機甲的攻擊。
立卡特看得著急無比,忍不住道:「怎麼每次都差那麼一點……」
和他有同樣反應的人不少,一直沉默的白初忽然開口了,「塔克要輸了。」
塔克是黑色機甲駕駛者的名字。她說的很突然,立卡特一時之間都沒反應過來她說話了,茫然轉過頭時,旁邊傳來一陣輕蔑至極的冷笑,「塔克怎麼可能會輸給一個籍籍無名之輩?真是不知所謂!」
白初偏頭看過去,說話的是個衣著講究的青年,他此刻也盯著她,目露嘲諷,發現她面頰上醜陋的疤痕時,眼中又多了幾分嫌棄。
她沒有和青年爭辯,而她保持沉默的行為別讓對方頗為自得,以為她是無話可說。
立卡特忍不住道:「為什麼?」
十三不喜歡說話,但有最近一段時間的相處,他知道她不是會亂講話的人,這麼說一定有依據。
白初不搭理青年,還是很樂意解決立卡特的疑惑,她抬了抬下巴道:「看到那架機甲厚重的腿部了嗎?」
只要不是重型機甲,機甲師基本會去掉機甲身上不必要的部件讓機甲保持輕盈,五顏六色的機甲明顯是收集各種機甲廢料改裝出來的,還改裝的有模有樣,設計者的改造明顯很有條理,可機甲的腿部十分沉重。
這有好處也有壞處,好處是機甲的下盤夠穩,壞處是機甲過於笨重,無法進行風箏型的戰鬥方式,反而會被人風箏。
就目前賽場上的情況來說,好處多於壞處。
立卡特對機甲一無所知,觀察了兩秒鐘後表情依舊茫然,白初則繼續說道:「他在雙腿處搭載了武器,應該是取勝的手段。」
機甲腿部有細微的痕跡,像機關的開口,如果不仔細看看不出來。
立卡特順著她的話認真觀察,果真發現五顏六色機甲腿部處的貓膩,拼接他的人大概是撿著廢棄機甲的各個部位都往它身上拼,□□一塊西凹一塊,沒有任何美觀可言,很容易忽視掉它身上細節的地方。
旁邊的青年在白初第二次開口說話時冷笑更甚,聽她說完後,再次嗤之以鼻,「譁眾取寵!」
白初這次連頭都沒回,青年頓時覺得受到了冒犯,張了張嘴想發難,觀眾席上忽然一片譁然,他下意識抬起頭,正巧看見黑色機甲的連續攻擊被打斷。
黑色機甲顯然沒想到自己的攻擊會落空,還未反應過來,五顏六色機甲的腿部忽然露出兩個炮口,對著前者的駕駛艙開炮。
轟隆兩聲過後,黑色機甲倒地,駕駛者在強烈的震動中精神力受損,當場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