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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初只好無奈退回去,衛遲已經準備生火煮蛇了,他這一路上收穫不少,白初抓來的野兔還被他順便解決了,蛇用來煮湯,野兔用來烤,想得格外周到。
見到白初回來,衛遲對她招招手,「快點過來幫我洗兔子!都沒人願意幫我。」
後一句他說的小小聲,有說不出的幽怨。
白初嘆了口氣,拎起兔子在小溪邊洗起來,衛遲把蛇切成一段一段,道:「佛系,殿下,你現在只能佛系,出來的時候你就應該料到是這個情況了。」
難得聽衛小遲叫一聲殿下,白初絲毫沒有感受到快樂。
衛遲沒有具體說什麼,白初卻聽懂了。
他說的沒錯,從出發時慢吞吞的行軍方式中她就應該猜到指揮層根本不打算極速前進率先渡河搶下資源,再順便埋伏第五團。
就……他們可能有更好的策略。
白初如是想到。
兩人蹲在溪邊切蛇的切蛇,洗兔子的洗兔子,與身後一整支隊伍的人格格不入,直播間的氣氛在經過低迷之後又變得歡樂起來,紛紛在討論兩人煮出來的會不會好吃。
而稍有心情關注眾人比賽的觀眾已經罵罵咧咧出了直播間,直言一群人在玩過家家,絲毫沒有軍人精神,繼而看看其他直播間是不是也爛成這樣,如果是就要開麥集體噴了。
事實證明,和第六團較量的第五團更有組織更有紀律,指揮層討論比賽戰術後和諧的達成了統一的聲音,和第六個團總指揮一板子敲定,其他人明知道總指揮的決定不行卻無法扭轉的情況完全不同。
已經有人直言第六團輸定了。
這麼一來,不少因為兩位皇女而關注直播的人感到非常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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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幾個和白初衛遲在訓練時拉進了關係的人好奇湊過來看他們搗鼓,他們填飽肚子要麼叫外賣要麼靠家庭機器人。
衛遲好為人師,別人問什麼他就答什麼,蛇湯煮的香噴噴,一路來時兩人還找到些許能去腥臊的調味料,不過沒有鹽。
衛遲詢問了有誰要吃,不少人好奇心起來了,紛紛點頭,他大手一揮:「要吃的自己去削竹碗。」
白初的烤兔子很方便,直接切了分給想吃的人。
第一個人只咬了一口便把肉吐了出來,周圍還想吃的人頓時盯著他看。
那人被盯的有些尷尬,磕磕巴巴道:「味道好重……」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沒說出難吃兩個字,其他要吃的人瞬間沒了想法,而且兔子看起來有點焦了。
蛇羹很多人拒絕,這麼一來許多人又縮了回去。
白初和衛遲多少猜到他們接受不了,倒也不意外,調味料不足,當然比不上和家庭機器人烹製的美食。
面對不少尷尬的道歉,白初渾不在意擺擺手,兩人便在眾目睽睽之下舒服的吃肉喝湯,仿佛剛才那人和他們吃的不是同一隻兔子上的肉。
還是有人鼓了鼓勇氣,接過一塊兔肉吃起來,他沒吐出來,看白初和衛遲吃著還評價味道不錯時,心裡忽然有點酸澀。
陸陸續續有人要一些吃,沒有人再吐出來,大家都默默吃完了。
注意到這邊的總指揮顯然有些不滿,但他也知道自己管不了白初,白落一直都很安份,看了這邊幾眼後便專注於智腦,也不知道在幹嘛。
吃了一頓野餐,白初知道今天晚上隊伍是不可能繼續趕路了,她接過第一輪的守夜任務,盤膝坐在大石頭上,再次展開智腦。
衛遲到附近溜達了一圈摘了些果子,洗了幾個蹲到白初身邊遞給她一個,「在看什麼?還在刷題?」
無人機還在持續直播,由於是高空,收音效果不太好,但畫面絕對清晰,原本因為入夜,今晚也不可能爆發戰鬥,許多人已經無聊的去尋找其他樂趣了,直播間裡只有三三兩兩幾條小魚。
刷題兩個字被直播出來並不太真切,為數不多的幾個觀眾以為自己聽岔了,開了小屏幕進行回放還把聲音開到最大來來回回聽了幾遍,確實聽到刷題兩個字時,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睛。
直播間裡又斷斷續續傳來兩人的對話。
「沒,在看地形圖。」白初接過水果咬下一口,把智腦的私密模式關了,指著地形圖對衛遲說道:「按照我們現在的速度,恐怕要明天中午或者下午才能抵達黃松河。」
「我猜等我們抵達時,第五團已經提前到達了。」白初下了個不太樂觀的結論,卻跟事實無限貼近。
「你看整條河,這三處是較為平坦,可以渡河,不過按照比例尺上的坡度來算,最下游這裡應該最容易渡河,常理而言這裡水流的速度最慢。」
「第五團多半也會這麼猜,說不定會在這裡布下防守……」
她分析著自己的猜想,直言除非第五團的行進速度比第六團還慢,否則第六團幾乎不可能拿到物資再對第五團進行打擊。
她思來想去猜測了總指揮的想法,只想到一個可能。
「你看我們這邊,除了渡河的地點,比起對面,山脈更多,而且有多個制高點,我想總指揮可能打算等對方渡河,我們從至高點上對他們發起進攻。」
「其實這樣也可以,但我還是覺得風險性太大了……」
當然這個計劃成功的基礎在於,第五團想贏,第六團又死不渡河,對面手握資源優勢,忍不住率先發起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