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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出聲,厭百戰抬起頭來,約莫是沒想到才來不久就會見到身陷囹吾的皇儲殿下,略有意外,但還是喊了一聲殿下,看不出有多恭敬,倒是有點敷衍。
喊完了之後,他又低下頭繼續手上的工作,霍弋不知道大放厥詞說能夠修好他機甲的人會是厭百戰,三步並作兩步走過去,一手搭在他肩膀上。
「厭厭,你來了怎麼不跟我說一聲?」看著熱絡的模樣,似乎還很熟悉。
厭百戰嫌棄的皺起眉頭,還把他的手拉下來,涼颼颼道:「有什麼好說的?我是上戰場,又不是來旅遊?」
霍弋似乎習慣了他冰冰冷冷的態度,把白初拽過來,說起自己和厭百戰熟悉起來的緣由。
原來當出白初坑了蘭老公爵一千多億後,沒時間再去機甲賽場,但他們幾人卻發現了機甲賽場的生財之道,繼續頂著口罩天團的名頭完成各種挑戰賽。
在機甲賽場裡戰鬥不免要損傷機甲,厭百戰又是機甲賽場裡最厲害的機甲師,一來二去雙方就熟悉起來了,厭百戰也頗為喜歡給錢爽快的口罩天團,基本隨叫隨到。
自己收入囊中的刷碗工已經懂得去拐帶其他刷碗工了,白初給了霍弋一個讚賞的眼神。
厭百戰正巧在修理霍弋的機甲,說了幾句話之後便全神貫注於手頭的工作,兩人也不打擾他,眼睜睜看著他們叫不出名字的工具在厭百戰手裡舞出了花。
明明他們都沒看清厭百戰是怎麼修理機甲的,後者拿著工具左邊一下右邊一下,機甲表面的傷痕奇蹟般的消失,內置的系統也都一一被修好。
他們看得瞠目結舌,白初不禁感嘆機甲師真是個玄妙的工作。
霍弋的機甲修理到尾聲時,要塞忽然響起一級警報,白初說了一句回見,匆匆忙忙走了,趕到艦橋時,這才得知聯邦又突然發動偷襲,摧毀了帝國一處防守陣線。
最近一段時間,聯邦的襲擊越來越頻繁,帝國也沒有坐以待斃,同樣派遣部隊在聯邦後方製造混亂。
白初緊盯著模擬沙盤中呈現出來的戰況,卻有一條緊急消息插了進來。
「將軍,我們派遣前往K80星域的信息探測員被聯邦艦隊攔截,目前五個信息探測員都被聯邦俘虜,其中還包括路勉上尉。」
路勉是皇女的兒子,身份本就具有特殊性,更重要的是他的父親曾在中海新戰役中投降聯邦,如果不是白初對他的信任,他不可能入伍也不可能被授予軍銜。
可現在,他被俘虜,而且作為信息探測員,還是接觸的帝國蟲洞研究方面的重要信息探測員,他所掌握的情報足夠讓帝國陷入險境。
「第十支隊小隊請求指示,是否擊沉被捕星艦!」
路勉的父親一直都是他被人詬病的污點,作為信息探測員,被俘虜後,只要他願意交出足夠的情報,很有可能受到獨立聯邦的優待,畢竟獨立聯邦一直奉行頭內部瓦解敵人勢力的政策,只要願意投降,絕對不為難。
當然,這一優待是建立在對方是帝國重要人物的基礎上。
指揮艦中安靜的可怕,有人下意識看了白初,路勉的擔保人是她,大家也都知道她和路勉關係極好,當時衛遲失蹤後白初的反應還歷歷在目……
畢勝將軍卻沒有看白初,短短几秒鐘的斟酌之後,他下達的最明確也是最符合帝國第一的命令,「不惜一切代價擊沉星艦!」
這條命令無可厚非,白初眼睫動了動,一言不發。
上了戰場,就該有赴死的勇氣。
淪為俘虜的帝國士兵未嘗沒有付出生命的勇氣,但那時候生死與否已經不是他們說了算了。
得了畢勝將軍的命令,通訊結束,模擬沙盤中火光驟然亮起,白初移開了目光,也離開了艦橋。
畢勝將軍看了一眼她的背影,動了動嘴想說什麼又沉默了。
戰場上每分每秒都在面臨死亡,可能是親人可能是夥伴也有可能是平時看不順眼的對頭。
這些不用他教,白初全都知道。
每一次下達擊沉己方戰艦的命令都是一種煎熬,沒有誰能以大義之名剝奪他人的性命,可在國家面前,也沒有誰是特殊的。
白初回了休息室,她脫下帝國皇儲的軍裝,換了身普普通通的軍裝,把頭髮全部都卷在帽子裡,迅速去了最近一個出發的作戰單位。
石聞秋才從機甲上下來,就被白初拽走了機甲指環,看她輕車熟路用自己的身份識別碼爬上機甲,連句話都來不及說。
其他人已經習慣了白初穿著白金色軍裝的模樣,壓根沒有反應過來從石聞秋身邊走過的人是白初。
作戰單位進行身份識別後,立刻出現,石聞秋也沒傻著,馬上取出另外一架機甲,跟上另外一個作戰單位,前往支援。
星際戰艦立刻進行空間跳躍,K80星域帝國和聯邦戰況膠著,被聯邦劫持的星際戰艦此刻已經和聯邦戰艦完成了對接,恐怕聯邦現在正在星際戰艦上搜尋俘虜。
通訊頻道中傳來指揮的聲音,白初所在的作戰單位被派遣完成突襲任務,在敵人被炮火牽制住時,從右翼潛入,開啟雷達干擾器。
雷達干擾器一旦被成功開啟,帝國星際戰艦表面的光盾將會無法順利展開,如此一來,戰艦擋不住粒子光束,將會被摧毀,上面的人也將失去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