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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筱筱忽然很認真的看著他,問道:「我一直很好奇,你為什麼會參加《冒險屋》,你明明一點都不缺錢來著。」
「因為覺得節目的形式很新穎,剛好也有檔期就去了。」祁宴如實回答,把這場聊天當做了解彼此的窗口。
「那你後悔參加嗎?」
祁宴看著顧筱筱,不假思索道:「不後悔。」
他不但不後悔,還很慶幸自己力排眾議參加了,要不然就遇不到她了。
「那當你真的見過鬼以後,後悔嗎?」
祁宴被問住了,如果這檔節目沒有顧筱筱的參與,遭遇真鬼的時候,他不止會後悔,還會生出被節目組坑的憤怒,可因為有了她,他便不覺得被坑,反倒感謝節目組給他們相遇的機會。
雖然鬼真的很怕,但在她的帶領下,他還真就扛過了心底的恐懼。
想到這裡,祁宴釋懷了:「不後悔,因為我遇到了你。」
顧筱筱:「······」
面對祁宴忽然的深情對視,顧筱筱懵了,她好像不該誤解他的意思,可他的眼神分明又含有那種意思。
所以,他到底是什麼意思?(貓貓歪頭)
第89章
祁宴有感而發的真情流露,在對上顧筱筱困惑迷茫的眼神時,一秒讓他恢復理智。
他忙不迭找補道:「我的意思是,如果不是你用親身經歷驗證鬼的不堪一擊,我也會被謠言坐實而嚇得失去理智,不惜加入向節目組索賠的大軍,以撫慰我被驚嚇的精神損失。」
為了不讓剛剛靠近的關係因他的衝動戛然而止,祁宴也是使出了吃奶的勁兒,一邊撫平她的懷疑,一邊又要暗搓搓的表露心跡,他都覺得自己精分了。
顧筱筱本就對男女關係缺根筋,認定祁宴這麼優秀的人,絕逼不會對她這種不討喜的糊咖有想法。
她對祁宴滋生出的旖旎揣測,肯定是受了小慧姐和盛景的影響。
祁宴這番有理有據的解釋,頓時就把她的猜測徹底打消了。
她深感贊同道:「害,我也是歪打正著,如果一開始知道它們是鬼,我也不敢玩這麼大。」
這不遭報應了嗎,被鬼纏上了,哪怕目標是祁宴,她也脫不了干係,誰讓她放狠話要罩著他呢。
「第三季我們都是明知有鬼也硬上的,我是因為有你,你卻沒有任何依仗,你比我厲害得多。」
顧筱筱苦笑道:「其實也談不上厲害,全因為誤會,我誤把真鬼當NPC,在交鋒時,就少了恐懼和戒備,它們也沒想到我膽子會這麼大,敢跟它們硬鋼,詫異之餘也難免自亂陣腳,我再趁機鑽個空子,也就順利通關了,其實根本不是我多厲害,而是這些鬼本就沒有惡意,要不然我根本不是它們的對手。」
祁宴點頭贊成:「它們應該和你分析的一樣,只是因為某種執念而流連人間,為了保持魂體不散,需要找尋能量支撐,恐懼和尖叫如果正是它們所需的話,就完全能解釋它們潛藏在冒險屋的用意。」
顧筱筱:「拋開它們嚇人時候的猙獰面貌,它們也有可愛的一面,比如,非常遵守遊戲規則,玩家通關後,他們哪怕再生氣,也不得不退場,而且,好勝心還特別強,只要我戳到它們的痛點,必定會報復回來,可報復的時候又會不情不願的手下留情,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就很矛盾的樣子,我每次看到他們看不上又干不掉我的樣子,就覺得好笑。」
「還記得那個賭鬼嗎,我其實一點也不會玩,但我知道賭博玩的是心理素質,只要我一直穩如老狗,對方絕對會自亂陣腳,結果我賭對了,他自己把自己給算計進去了,其實現在回想當時的場景,他既然是鬼,完全可以用各種方式偷看我的底牌,可他並沒有,一直按照劇本走,就很老實來著,我們能贏,真不是自己多有本事,而是它們輕敵所致,尤其在被一介女流挑釁後,好勝心讓它們失去了理智。」
「而且,它們內心其實很脆弱的,我當時對他說,贏了牌局,必定輸掉人生,不知道怎麼就戳中他的痛處,自己就在那抱頭痛哭起來,真·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祁宴:「也許你的話,剛好就讓它們想起生前的事,觸景傷情了。」
「所以,你不覺得它們其實挺不容易的嗎,為了收集能量拼盡了所有,像極了為生活而奔波的普通人,都說人生艱難,鬼生又何嘗不難呢?如果人死了以後會變鬼,那鬼就是人的另一種存在形式,說白了大家都是同胞。」
「它們從人類身上汲取生存能量的時候,人類也在利用對它們的恐懼,賺取好處啊,《冒險屋》就是最好的例子,還有各種恐怖故事,恐怖電影,不也為人類創造了很多價值?」
祁宴深表贊成的頷首:「你看待事物總是比我通透,分析的也有理有據,它們不過是為了生存而奔波努力的另一個意識形態的人而已。」
「對,所以,如果再遇到它們,你會怕嗎?」
祁宴剛準備說不怕,腦袋一個靈光閃過,雖然他一開始也沒怕,但為了讓她保護,他就算被開導了,也不能答得太乾脆。
「應該,不會了吧。」祁宴語氣里透著躊躇。
顧筱筱也沒指望三言兩語就能給他豎立強大的無畏心,她說這麼多,只是為了先打消他對鬼的偏見,然後在不停的見鬼過程里,逐漸建立應對信心。
「沒事,慢慢來,你只要知道它們也不容易,恐懼也就不會那麼大,當它們在你身上沒法汲取所需能量時,自然就不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