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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種果乾豆子糧食熬煮的八寶粥。
小張公公又拿了兩個粉彩的小瓷罐子來,打開原來是糖。
「王爺不喜歡吃太甜,咱們想吃甜的只能自己加。徐哥你看是喜歡冰糖還是漓州糖?」
徐伶就給自己撒了一勺漓州糖。
細白的糖在熬煮成紫紅色的八寶粥上鋪了一層,吃到嘴裡,甜在心裡。
小張公公又從碗廚里拿了切好的冷盤小菜,有葷有素,每一樣都不多,還用奶粉沖了一杯奶,另有兩個煮雞蛋。
明明每一樣東西都不多,徐伶吃完卻撐得不行,坐在凳子上看小張公公收拾:「倒是累得你。」
小張公公笑呵呵地說道:「哪兒的話。這邊沒辦法,等回了城裡頭有澡堂子,好好泡一泡才舒坦。」
昨天泡澡是姜卓、尉遲蘭和竺年,他們作為太監,在小城裡是沒這個待遇的,只能用熱水擦了擦身。
徐伶問了竺年和尉遲蘭,得知他們在湖邊釣魚,出去看了一眼,就回到院子裡,跟小張公公一起翻曬那些看不懂的野菜。
這個用來泡茶可以降火,那個可以用來治什麼病,這是什麼根,那是什麼葉,倒像是普通農家。
徐伶跟著一起做,努力回想自己不多的小時候的記憶,卻發現怎麼也想不起來。
期間有小孩兒在門口探頭探腦,小張公公就拿了一堆乾果放在門口,讓他們自己抓一把去玩兒。
小孩們也不多拿,一個個脆生生地說著:「謝謝張老師。」然後就開開心心跑走了。
徐伶聽著這稱呼覺得有意思,小張公公就跟他解釋了一下。
兩人正聊著,聽到姜卓的鼾聲停了,就趕緊放下手頭的事情,轉去伺候姜卓。
姜卓來的時候沒拿什麼,睡覺穿的是竺年一身洗乾淨的短打舊衣服,醒來倒是有新的規矩的夏裝換,但他還是脾氣上來,讓小張公公去給他拿短打給他穿。
小張公公沒辦法,就去竺年屋裡頭拿了一身乾淨衣服:「這邊東西不多,是王爺穿過的。」
除了那一身簇新的夏衣沒穿過,剩下的都是舊衣服。
不過說是舊衣服,也是今夏新做的。
姜卓倒是穿得很舒坦:「老子穿兒子的衣服怎麼了?還不能穿了?」
小張公公看姜卓穿竺年的衣服正合適,想說什麼,忍了忍沒說。
原先姜卓的身形是肉眼可見的魁梧壯碩,雖說竺年其實也不單薄,夏天的衣服還特意做寬鬆了一些,但兩人的身形是有明顯差距的。姜卓應該和尉遲蘭的身形更接近一點。
但是看衣服的樣子,姜卓最近明顯是瘦了很多,露出來的胳膊曬得黝黑,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姜卓的早飯和徐伶剛才吃的差不多,但是分量明顯更少,東西更精緻一些。
在聽到八寶粥里的糖是竺年調好的,睜眼開始就生悶氣的姜卓總算是稍微舒坦了一點,吃完還不忘念叨:「臭小子一上午就給朕吃這麼點東西。」
小張公公在邊上收拾,笑道:「王爺說,您肯定起得晚,讓您早上少吃一點,免得中午吃不下。還說這兩天得少食多餐,好好養養。」
「你別盡挑好話說,糕兒還說什麼了?」
小張公公只能無奈地學著竺年的語氣說道:「王爺說,『老頭子大熱天還到處跑,以為自己還二十呢』。」
他把竺年的語氣神態學了七八分,姜卓看得大笑,又叫了兩人把小城轉了一圈。
小城變化不大,只房子多了一些。
這會兒不是製作鹹魚的時節,家家戶戶晾曬的東西和竺年院子裡的差不多,都是一些野菜草藥之類,偶爾有些人家曬一些果乾。
姜卓到城牆上去看了看,一眼就看見圍著小城的一圈綠色,就又去那邊看了看:「怎麼都是些雜草?」
小張公公說道:「王爺說是用來防風固沙,都是附近找來的草,成活了之後,就不用人怎麼管。現在住在城裡,風沙少了很多。像以前,東西沒辦法這麼放在外面曬,不然收回來得多半斤沙子。就是草木多了之後,會引來一些野物。別的時候倒是沒什麼,冬天要格外注意一些。」
姜卓看了一會兒,想直接去船塢看看,就見竺年和尉遲蘭拿著竹竿提著魚簍回來,遠遠就伸手揮了揮。
沒一會兒兩人走到近前,竺年就給姜卓看他和尉遲蘭對比明顯的魚簍:「父皇您瞧瞧,我釣了好大魚!蠻蠻啥都沒釣到。」空軍!
姜卓看著尉遲蘭魚簍里稀里嘩啦的動靜,探頭看到滿滿一簍的蝦和蟹:「這不挺多的嘛。」
「這是昨天晚上下的籠子。」尉遲蘭不好意思地笑,「父皇,中飯稍等等,拆蟹得費點功夫。」
「朕又不餓。」姜卓也不去船塢了,跟著他們折返,去廚房看他們怎麼拆蟹。
尉遲蘭拆蟹不行,就在邊上揉面。
姜卓就去看竺年拆蟹,個頭不小的螃蟹,蟹腿里出來的肉不比一根豆芽菜粗,沒一會兒才拆出一小碗蟹肉蟹黃。
中午飯就是瞧著簡簡單單的一碗蟹肉拌麵,加上蝦餃。
「現在蟹還不夠肥,也就是吃個新鮮。」竺年問了姜卓,確定他不想睡午覺,才帶著他去船塢轉悠。
不過把人送到了之後,竺年就沒進去。
船塢里現在造的是一種中型戰艦,和昨天竺年坐的漁船差不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