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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軍見皇帝露面,也不敢檢查,抬手就把人放了出去。
馬車平穩地朝著羅家而去,卻在拐過彎的地方就停了下來。
唇紅齒白的少年長相與羅英有七分相似,不待車夫看清楚就覺得脖子一痛失去了意識。
竺年兩三下處理完屍體,接手了車夫的位置:「娘,兒子來接您回家。二姨、二姨父也在吶?正巧,隨外甥一起去梁州玩耍一陣。」
作者有話要說:母上大人⊙△⊙:兒砸,你怎麼來了?
年糕⊙ω⊙:在必要的時候出現,是野王的職業素養。
年糕⊙ω⊙:蹲草是基礎。
母上大人⊙▽⊙:雖然聽不懂,但兒子說的都是對的。
(完)
第二章 就造反了 ...
羅英看到兒子,頓時鬆了半口氣,一邊和竺年解釋緣由,一邊乾淨利落地把皇帝皇后紮成兩個粽子,嘴裡堵上手絹,才捏了捏胳膊:「糕兒,娘衝動了。」
竺年聽完簡直槽多無口,要不是親娘說的,怎麼也無法相信會有這麼離譜的事情。
知母莫若子。羅英肯定不會在這種事情上胡編亂造。現在也不是能夠靜下心來理清思路的時候,少年郎小臉一板,回頭看了一眼門帘里的情形:「沒事。您又不是第一回 衝動了。」作為兒子,除了給親媽掃尾,還能幹嘛呢?
造反什麼的,事情確實很大,但是這個帽子也得看大月的皇帝敢不敢扣下來,除非他是真的不想要這個江山了。再說,這事情說出來,究竟是誰沒臉?
當然,現在一大家子在人家的地盤上,他也不好太囂張。
在別人看不見的視野里,他瞧了一眼右上角的地圖,滿眼代表敵對的紅點點和中立的黃點點。代表友善的綠點點實在是數量有點少。
他剛才在宴會的時候,就是發現紅點的情況不太對,才藉口脫身。
比較奇怪的是,距離他們最近的代表皇帝的是紅點點,代表皇后的卻是黃點點。
塑料夫婦情,石錘了。
羅家現在的宅子,距離皇城很近。因為皇帝寵信羅嫣,特意賜下的。
巡邏的官兵看到馬車進出羅家,全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權當沒看到。權貴人家歌舞昇平,通宵達旦極為常見。羅家如此,別人家也沒差。
更何況這馬車明顯是從宮中出來的,官兵們目不斜視當沒看到,更別說是檢查了。
羅家門房更是見慣了「大場面」,一聲不吭開門,引著馬車進來,又把大門關上,回頭一看馬車裡被綁的嚴嚴實實的兩個人,倒抽一口氣差點沒厥過去:「表少爺這是……」
竺年沒瞞他,這是個綠點:「陛下與皇后同母親相談甚歡,來家中小住一段時間。」
羅英掀帘子下車:「回梁州家中。」
羅氏三姝美名在外,羅英尚年幼,便被前南王妃相中,給兒子定了親。自此,羅英雖然生活在羅家,一應用度教養,全是南王府派來的。
羅家哪怕出了個皇后,在世家大族,尤其是南王府這樣的龐然大物面前,根本就不算什麼,只當做極大的榮寵,平時看羅英吃得好穿得好,也不知道她在學什麼。他們做親爹娘的不知道,兩位忙著交際的姐姐更不知道。
羅家治家稀爛,完全不知道整個羅家的下人里,得用的全是南王的人,剩下的都是一些聽命行事的。這些人不會在意命令究竟是羅家老太爺下的,還是南王下的。
這麼做倒也不是說南王要對岳家做什麼。講真要不是南王看顧,就憑著羅家人打理家業,早就不知道成什麼樣子了。
這些操作,羅英是知道的。甚至這幾年,都是她在經手。本來是當做她遠嫁後,不能在爹娘面前盡孝的一點點彌補,現在遇到這樣的事情,倒是好操作。
羅家人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無論是躺在被窩裡還是躺在別的什麼地方,大的小的男的女的,多數人直接被子一卷裝車。
只有極個別人,才由人帶話說明原因。
譬如和竺年同一輛車的尉遲蘭。
「先生,此次行事,實屬無奈。等到了合適的地方,學生就放先生自由。」
年紀不比竺年大幾歲,卻已經有了成年男性輪廓的尉遲蘭,借著剛點燃的一豆燈火,瞧著自己剛認了沒幾天的學生。少年郎肉嘟嘟的臉上十分真誠,完全能看出他對將他捲入不明之災的歉意。
前提是不去看他小眼神里的興味。
這個年紀已經能夠定親的少年郎,像個正在惡作劇的孩童。
「無妨。把被子解開。」他對小孩兒太信任了,完全沒防備被子竟然還能成為束縛人的武器。
竺年低著頭,盯著被子卷看了一會兒,突然想吃毛巾卷蛋糕。
尉遲蘭被他這麼一聲不吭地盯著,心裏面還真有點發毛:「糕兒?」
「我叫竺年,不叫糕兒!」竺意識反駁,一伸手拿出兩根繩子,把被子卷捆成了三段,「不解就是不解。」
尉遲蘭臉一黑,聽小孩兒嘀咕「扎肉」,還在那兒舔舔紅紅的嘴唇,露出白白的牙。
聽說南地多野人,常生啖肉,或以人為食。這位南王家的小王爺不會也……
竺年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確認周圍的綠點點,安安心心地在還算舒適的馬車廂里睡了一覺。
天一亮,城門一開,浩浩蕩蕩的車隊就出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