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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就遭到了完全出乎意料的激烈反對。
這時候的宋淮覺得自己距離皇位只差一個儀式而已,對權利的憧憬甚至已經蓋過了對親人的擔憂,此時被駁斥,臉上十分掛不住:「江州知府吳鸞失職確鑿,顧大人究竟有何反對理由?」
江州富庶,江州知府自然是個肥缺。能夠當上江州知府,吳鸞背後的靠山也不小。其中的權力博弈,宋淮雖然知道,但他知道得不夠清楚。
顧大人上前說道:「吳鸞失職,證據只有他上陳的一封奏摺。其中確有不妥,卻不至於革職查辦。作為知府,他管不到水軍,更談不上失職。不知殿下所言的』確鑿『,確鑿在何處?若是有其它我等不了解的證據,還請殿下明示。另,若是知府空缺,理應由同知暫代。」
出於制衡,每一個州府,知府和同知都是兩撥人馬。
這位顧大人是御史,出了名的清流,也是出了名的嘴強王者,職業就是看不順眼就輸出,倒是不好說他究竟站誰。
見宋淮一時間找不出話來反駁,廉豐站出來一步,先對宋淮行禮之後,才說道:「顧大人所言甚是。禁軍已經前往江州調查,詳細情況相信很快就會有答案。」
顧大人板著一張臉,沒見半分鬆動,站在原地也沒移動腳步,等了片刻確認廉豐說完話之後,才說道:「下官懇請面見陛下。」
宋淮說道:「父皇龍體抱恙,不宜……」
他話還沒說完,顧大人就打斷:「臣等擔心陛下安危,只需遠遠看一眼便是。」他說著,腳步往前,抬起頭直視宋淮,「恕下官直言,自十五日起,就無人再見過陛下。殿下所謂監國,究竟是陛下親口任命,還是……殿下擅作主張?」
作者有話要說:糕兒( ̄ω ̄):我有特殊的招人技巧~
尉遲先生( ̄ω ̄):背書、考試、寫小作文。
糕兒⊙ω⊙:……我脫衣服給你!
尉遲先生(/ω\\):那、那好叭。
(完)
第十五章 快 ...
以顧大人為首的幾名朝臣,最後還是在下朝之後,去「覲見」了陛下。
沒人知道他們在宮中發生了什麼,只知道幾位大臣在出宮之後都面容嚴肅,想來陛下的情況不容樂觀。
有人注意到了羅家這邊的情況,但和陛下龍體抱恙相比,羅家算得了什麼。
連帶著,南王府的事情也被一併拋諸腦後。冊封南王世子確實是件大事,但是晚幾天也沒什麼關係。想來南王府識相,這幾天閉門不出,沒找事情,應該是得了宮中皇后的指點。
京中大部分人找到合情合理的解釋,照舊按部就班的過日子。皇上抱恙確實是件大事,但這麼多年以來,老實說皇帝在不在的,能有什麼區別?大不了換個皇帝,又不是換個天,大家不還是照舊嘛。
在江州水軍營中的倪齊已經急上火。
為了掩人耳目,倪齊當然是在中帳,大部分時間也沒被綁著,還就待在大廳里,遇到屬下來匯報,多少還要裝裝樣子,知道的信息遠比其他人要多。
南王妃是個瘋婆子,竺年這個小王爺完全是個小瘋子。
這個小瘋子似乎真的打算占住了江州不跑了!
暮色四合,屋裡已經點起了燭火。
竺年早就已經拋下了書本,在桌上擺弄一堆東西,扒拉一樣,看一眼倪齊。
倪齊被看得毛骨悚然:「你想怎麼樣?」
竺年又認真瞅了兩眼:「你不是應該說』要殺要剮給個痛快『嗎?唔,也對。你肯定捨不得死。」
倪齊大怒,卻不敢真的反駁。他是真的不想死。
「一會兒你乖一點啊,我暫時還不想殺你。」竺年笑嘻嘻地說完,就蹦蹦跳跳離開了中帳。
倪齊被綁在椅背上,屋裡屋外有數人看守,根本就沒法「不乖」。
他聽到外面有一些動靜,沒一會兒又安靜下來。京中派來的人,如果是輕騎的話,應該今晚就能到了。小瘋子這一去,肯定不是去迎接。
真的瘋。
他就是從禁軍中出來的,對禁軍知之甚詳。
禁軍的主要作用就是拱衛京師,是王朝的最後一道防線,全是精兵強將。
這種精銳程度和尉遲鐵騎那種是完全不能相提並論的。
尉遲鐵騎確實很強,但是再強也只是三千人。
如果禁軍中也出三千人,確實未必能打贏尉遲鐵騎。但如果是一萬人,或者是十萬人,禁軍的總體水平要比尉遲軍強太多。
禁軍中絕大部分人軍官本就是出身勛貴,本身就是自小習武,熟讀兵法,弓馬嫻熟,和普通士兵是完全兩個層次。禁軍操練刻苦,裝備精良,遠不是其他軍隊可比。
其中的輕騎兵,來去如風,哪怕打不贏大部隊,也不會被留住。
只要這邊確切的消息能傳遞出去,小瘋子不想退也得退。
倪齊覺得自己很快就會得到自由,卻總覺得一顆心懸著,覺得自己漏算了什麼。
如果竺年知道倪齊的疑問,會告訴他漏算的多了去了。最重要的是實戰經驗的差別。
北地承平日久,哪怕是禁軍,能夠接觸到的所謂的戰爭,多半是剿匪之類的擱現代只能叫治安戰。真正和正規軍對陣的經驗,禁軍也不多。
南地這邊軍隊的情況要「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