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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酒不能說人老成精,但這個年紀也沒什麼氣性,就你好我好大家好,和和氣氣按部就班,帶著竺年看了他的辦公室,書院的各種設施,最後才帶人去了課室。
炎熱的夏天,課室內四個角落都各擺著一個冰盆,一個課室內坐著至多六個學生。先生在講台上或是聲嘶力竭地授課,或是乾脆耷拉著眼皮子念書,也不管底下的學生們有沒有聽懂。
把總共十個課室都轉了一遍,每一間都是差不多的情形,只有一間特別安靜,都睡得正香甜。
這間課室沒先生,顯然是留給竺年的。
竺年手上也沒有帶什麼教具教案之類,和祭酒招呼過,就走到講台上,想試試粉筆頭彈腦門,突然想起來這兒還沒粉筆,就去外面摘了幾片樹葉彈了出去。
他留著勁,只把人的腦門上彈出了紅印子,沒給人彈出血。
四個紈絝「哎喲喲」地驚醒,頭一抬看到一個長得特別漂亮的青年站在眼前,恍惚間還以為自己在做夢,語氣帶著飄:「是新來的倌兒?」
有醒得快的,一看竺年這通身的打扮和氣度就知道不是什麼倌兒,再加上這裡可是書院。他們可以不聽課,但不能在這兒鬧事。
同窗嚇得臉都白了,趕緊去扯那還在做夢的紈絝。
紈絝卻是越看竺年,越覺得這人就長在自己心坎上,再多看一眼就心頭酥軟,連身上都要酥軟,扭扭捏捏地走到竺年面前,露出一個嬌羞的表情:「你叫什麼名字?可會服侍人?」
作者有話要說:糕假爹⊙ω⊙:弟弟吃的什麼?
糕假爹⊙ω⊙:我給弟弟嘗嘗。
糕假爹⊙ω⊙:弟弟身體不好,這個不能多吃。
糕假爹⊙ω⊙:都給我吧。
小叔叔≥△≤:……
(完)
第二百零六章 紈絝偶像 ...
竺年被噁心得夠嗆,瞬間沒了玩樂的心思,伸手直接像抓小雞一樣,把人拎回到位置上:「上課!」
然後竺年就成功管理了紈絝子弟。
別看紈絝們個個都是鼻孔朝天,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德性,但是比他們還會玩兒的,那他們還是服氣的。
他們現在玩的這些,不都是竺年起的頭嗎?
而且玩也得分高低,能玩得到竺年這份上的,是那種天天秦樓楚館花天酒地能比的境界嗎?
在紈絝們眼中,竺年無疑是紈絝中的天花板。
人家出身也高貴,他們也沒一個能夠比得上。瞧瞧同樣是紈絝,人家坐在講台上,他們只能坐在講台下。
一個紈絝,還能被他們叫一句先生呢。
那是普通紈絝能夠得到的成就嗎?
紈絝們看著竺年的眼神晶晶亮晶晶亮的。
竺年也無所謂,教材有很大一部分是他編寫的。為了避免紈絝們將來真的當官為禍一方,他乾脆把人往不需要出門的官員的方向培養。
朝廷里官員的數量整體並不多,甚至可以說很少,但也不是沒有養閒人的餘地。大不了,他還可以設計幾個專門的衙門,省得他們壞事。
對這些人的要求,竺年就兩個:「能看得懂公文,能照著格式把事情講明白。」
紈絝們覺得這兩個要求就很簡單。也不知道哪個「靈機一動」,覺得:「先生這麼做,那是為了我們著想。你們想,要是咱們當了官,那不就沒人管了?到時候不是咱們想如何就如何?」
紈絝們紛紛覺得有道理,甚至還覺得外派更不錯,省得在京城不是被這個管就是要看那個的臉色,一時間竟然上進起來。
雖然上進的著實有限,至少竺年布置的作業會按時交。
也不知道是不是竺年有了教學成果,秋天的時候,又送來一批學生。
這批學生明顯不是紈絝,但也不算是出身特別好的,更像是那些平時會等在吏部門口候缺的。
這些學生態度很好,但有一部分知識也不一定紮實,對當官缺乏整體的認識。
竺年還是照著教材教,偶爾會加一兩個實際案例給他們當作業。
他每一旬就去上兩天課,也不和學生們多接觸,倒是有不少學生拿著作業本、小紅花、糕點、繡球什麼的,有事沒事去竺年家門口。
嬉王府、南王府、梨園,甚至皇宮,竺年也不定住哪兒,這些學生多半撲空。
他也不收禮物,也不給學生看作業,學生們毫無辦法,卻半點都不氣餒。
雖說學生們多半沒那麼有空,不可能風雨無阻天天來家門口晃蕩,但次數多了,總是會撞到鬼……撞到尉遲蘭的。
尉遲蘭見到一次兩次,還以為是好學的學生來請教的,雖然心裏面感覺有點不對味,但也說不出什麼來。次數多了,看到的東西也多了,就品出味道來了——這是要挖他牆角,當著他的面組團來綁他家的胖狸奴!
尤其那幾個捧著花的!還想丟帕子的!
那帕子上繡的什麼?
鳳求凰?!
鴛鴦戲水?!
尉遲蘭臉都黑了,一回家就吩咐以後不許「閒雜人等」在外面轉悠!
然後竺年就被參了。
這次不是在御書房,而是在大朝會上。
竺年差點把笏板摔地上,南泉口音都冒出來了:「咩?」
那文官盯著他,又是文縐縐的一通,格外義正辭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