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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親衛做飯炸了蜂蛹,既然用了那麼大的油,乾脆就把能炸的東西都炸了個遍。現在議事廳的茶几上還擺滿了各式油炸的吃食。
竺年現在看到這種油炸食品,就想到軟趴趴的蜂蛹,臉色難看。
幾個認識他久一些的將領就笑:「咱們小王爺怎麼還怕蟲子?也不知道你小時候是怎麼從南泉走到交沱的?」
眾所周知,蟲子越靠南面就越大。
竺年青著臉:「我只是噁心蟲子。怕不怕和吃進去是兩回事!」
什麼嘎嘣脆雞肉味,他直接吃雞肉不香嗎?
參軍還是護著竺年,拉回話題:「小王爺是什麼打算?」
竺年用一根細細的杆子,指著做工已經很精細的輿圖:「先讓外面的地雷陣消耗他們一波再說,然後看看能不能引他們譁變。」
這種臨時組建的軍隊最怕的就是譁變,最容易的也是譁變。
強征來的非職業軍人,年齡、身體素質良莠不齊,訓練程度更是低破地板,別說上陣殺敵了,若是想在戰爭中發揮出最大的作用,只能作為役夫。
但是茅軍顯然不會這麼打算。
「茅軍的匠人們都走了,沒有足夠的工具,他們沒辦法在短時間內進行採石和伐木,多半是打算直接用人命來鋪地雷陣。」這種不把人當人看的做法,極其容易引起譁變。
作為可能昨天還拿著鋤頭的農民,本身就沒有多少上戰場掙軍功的想法,也沒有彪悍作戰的戰鬥技巧,甚至也不具備戰場上求得生存的能力。
他們上戰場,就和植物大戰的最後一波差不多,若是能夠形成優勢,那存活率可能還高一點。若是稍有不順,這些本就在距離嚇破膽一步之遙的人,很可能就先軟了。
這時候要是有人吼上一嗓子,有很大成功率能夠誘使譁變。
「反正都是個死,還不如逃,萬一還能活命呢?」竺年隨口用姜國口音這麼一說,又換了個茅軍偏地方的口音,「快逃!往這兒逃!」
「然後我們就在城牆上跟他們耗著,看誰耗得過誰。」竺年眯著眼睛,「他們要是逃,我們就追殺,不用追遠。」
單槍匹馬可能打不過楊涼,但大局觀顯然比之強出不止一籌的一名將軍問道:「我們也不能跟他們乾耗著。」
其實現在的局面,他們也著急。
退守楚江,是他們最後的底線,但凡只要有一點可能,他們還是想要扭轉戰局。
所有的大的優勢,都是一點一點從細節中積攢出來的。
說話的將軍從竺年手中拿過黑色細杆,指著涉陽關往北繞了一圈:「天氣已經轉涼,趁著還沒有到冬天,我們必須儘快把這三十萬軍隊滅掉,再乘勝追擊,直接抄姜國的後路。他們現在舉國之力都投放在南下,重點必然是黑滎關,後方肯定空虛。若是我們能夠在姜國遊走,騷擾他們的後方,姜國南下必然受阻。如此,或可解黑滎之圍。若是我們把時間拖得久,到了冬天就沒法打仗了。」
不說他們南地人不適應北地的氣候,哪怕是北地人也沒法在這種冰天雪地里正常作戰。非得在冬天打,得看老天爺給不給面子。要不就是組織一支精兵,採用奇襲的戰術。但這種精兵的數量決定了只能打一些襲擾,不能起到真正左右戰局的作用。
他們在陽州消息閉塞,如今大月腹地戰火四起,根本就沒有黑滎關的消息。
但是竺年算了算時間,此刻的黑滎關應該已經不在尉遲蘭的手中。
他家先生不是信口開河的人。他既然說守不住,那肯定是守不住。
竺年抿了抿嘴,問了一句:「姜國,為什麼要回去?」
幾個將領和參軍下意識說道:「後方不保,怎麼不回?」
後方是支撐整場戰爭的支柱,是整棟房子的地基。支柱和地基沒了,整棟房子不就塌了嘛,肯定是要回去救的。
竺年的臉上完全沒了笑影子:「舉國之力都在南下上了,姜國現在根本就沒有後方。信不信,就算我們把他們的都城給打下來,他們也絕不會回援。」
見議事廳內一眾人等全都怔愣當場,竺年組織了一下語言,才繼續說道,「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儘可能多的剿滅姜國軍隊。但是能夠對姜國造成的影響,有限。姜國的計劃是在冬天之前起碼攻破黑滎關,然後順勢直取京城。他們沒打算要自己的都城,是打算取大月而代之。」
他冷冷一笑:「姜國寒冷,哪有大月繁華溫暖啊?」
作者有話要說:糕兒≥﹏≤:我不怕蟲子噠!
先生⊙ω⊙:哦,來瞧瞧這個、這個還有這個!
糕兒>﹏<:噫!
先生⊙ω⊙:不是不害怕嗎?
糕兒>^<:……這個先生不能要了,一文錢一斤賣去回收站叭。
先生≥△≤:噫!
(完)
第一百三十章 夜襲 ...
茅軍援軍的行動,沒有出乎竺年的預料。
後續的發展也同樣在意料之中。
援軍這方面顯然比南軍更加著急。
打仗是非常考驗心態的一件事。
茅軍這一支主要以茅家宗族為主要支撐的家族,能夠發動一場戰爭,表面上看是展現家族的雄厚實力以及勢力。但實際上茅家的後方已經空虛到幾乎不存在後方了。
茅家在姜國的勢力固然不小,但畢竟他們也只是一個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