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頁
「其實我昨天也鬧了肚子,不過不嚴重。」
「說起來,我也肚子疼,不過拉完就沒事了。」
竺年聽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心想,這不是因為他能找到的毒草就那麼點嘛。冬天植物也不好認,為了把這些東西摻和進食物里,他可費了老大的勁兒。
還是準備不充分啊,沒法一次把所有人都放倒。
他看著越來越近的熟悉船隊,嘴角微微抽了抽。
怎麼辦啊?他本來下完毒就該直接走人,沒想到因為表現過於突出,直接被帶到最前線來。
到時候他怎麼開溜呢?
作者有話要說:糕兒⊙﹏⊙:往前一步,被爹打死。
糕兒⊙﹏⊙:後退一步,被軟腳蝦打死。
施閒ヽ(ˋДˊ)ノ :你說誰軟腳蝦呢?
糕兒(= ̄ω ̄=):拉肚子拉得爽咩?
施閒(╰_╯):MMP!
(完)
第八十章 功課做了沒有 ...
哪怕是施閒,也把這次吃壞肚子當做是一場意外。
在戰場上,這種意外其實還挺常見的。
動輒數萬人的軍營,上面的人吃空餉,下面的人自然也有自己的辦法。
禁軍算是管得嚴的。若是平時在軍營里,確實也鬧不出什麼么蛾子。
但只要一開戰,他也不可能事事都親力親為,除了要求兵器一定不能出問題,其餘的伙食方面以次充好之類的,就難以避免。
下面的人也「機靈」,那些用陳糧代替新糧之類的事情,不會鬧到他面前。
也不會真的吃相太難看,每次都只是好壞摻著來。壞的多一點的,給一些廂軍之類無關緊要的人。
這次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波及到了前線部隊,甚至有一些精兵都中了招。
由于波及面太廣,幾個涉及到的軍官被打了軍棍,幾個伙頭兵被砍了腦袋。
臨時缺位太多,竺年這樣的表現突出的新兵,才會沒沒經過任何考校就分配到重要的位置上去。
老兵們看竺年背誦戰鬥技巧,比劃協作的手勢,在感到些許寬慰的同時,也感覺他臉色過於緊繃,不好讓他太緊張,就勸:「放心,我們到時候也不需要太多變動陣型,就這麼往前一蹲。到時候有南軍衝上來,我們就把人推到河道里去。」
另一個老兵補充道:「就是得注意別沖太前,注意腳下,小陷進泥里。」
他們選擇布陣的是一片河灘。中間還是奔涌的河水,兩邊的河水連帶著灘涂都凍得硬邦邦。腳踩在上面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啊?不是要擔心滑倒嗎?」竺年還真的挺擔心的。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南方人,壓根沒點亮滑冰這個技能點。
「不會滑倒的。一看你就是沒打過仗,一會兒沖的人一多,都踩成泥漿了,這兒不會有冰的。」
臨到戰前,他們的交流也就到這兒了。
在禁軍營地的大後方,竺祁從朱小飛身上接過巨大的弓弩,由於聽到的消息太過不可思議,忍不住重複了一遍:「糕兒在禁軍里?一個人?!」
朱小飛背了幾天的弓弩,人都要被壓塌了,剛站直了身,聽到竺祁的反問,感覺到比弓弩更沉重的壓力,腰又矮了下去:「是。是我無能……」
「不關你的事。」竺祁打斷他的自責,深呼吸一口氣,「我們按計劃行事,注意小王爺的動向,隨時接應。」
話是這麼說,他看著望遠鏡內黑壓壓一片的禁軍,也不知道哪個是他們家小王爺。
他見過不少的勛貴子弟,無論本事是稀鬆還是紮實,上了戰場大多都躲在後面「指揮」,能率軍衝鋒的十個裡面也未必有一個。
他們家小王爺過分勇猛,竟然敢一個人深入敵營,還混進去了好幾天!
禁軍都是瞎子嗎?
禁軍當然不瞎,但是禁軍也不都是相互認識。
禁軍只是一個統稱,分不同的兵種。相同的兵種,還分不同的營。
普通禁軍只認識自己營里的人。軍官才會認識其他營的軍官,但不太會認識其他營里的士兵。
整個禁軍幾有萬人,平時都駐紮在京畿不同的地方,各有職司。
這一次是難得的「鍛鍊機會」,上頭安插了許多年輕勛貴子弟進來。由於時間緊,安排得十分隨意。有些個勛貴子弟湊在一起,直接當做冬狩,成天騎馬遊玩的也有。上面對此的態度是,只要這些人不鬧事不壞事,就隨他們去。
竺年被當做其中比較有能耐且上進的一員,但也不是唯一的一個。
上進的竺年使用盾牌的姿勢已經十分標準,速度和隊伍保持一致。
刀盾兵們雖然沖在最前,卻神情穩重,半點不虛。
冬季水淺,哪怕是沃水這樣的大河,能夠容納大船行走的河道也有限。
施閒選擇的地方又是相對更淺的,河道只能供兩艘大船並行。
戰鼓聲中,刀盾兵在前,弓箭手在後。
在竺年他們衝過去的時候,廂軍直接鑿沉了原本橫在水面上的各種大小船隻。
眼看著南軍的水軍是徹底沒法過去了,弓箭手已經箭在弦上,等待戰船靠近就要發動攻擊。
竺年就看到當前一艘不算太大的戰船上,露出幾個黑黢黢的炮口。
「艹!」他根本來不及多想,舉著盾牌直接往沃水裡跳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