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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皋少。」
竺年接著又問了問樂雲知道的情況,又讓樂雲把這裡的主持叫來。
主持聽是樂雲來叫,不疑有他,直接就來了。
等發現竺年的時候,他整個人都軟了。和樂雲一樣得道高僧一樣的「好相貌」,立刻像一團爛泥一樣癱在地上。
做壞事的大多心虛。主持當年跑得快,沒親眼見到竺年殺神一樣的情況,但是靠腦補只會加可怕,在京縣住了兩年才稍稍緩過來一點,沒成想這殺神竟然還能不遠萬里來索命。
面對竺年的問話,他比樂雲還乾脆。
他知道的信息更多,還對各種信息進行了歸納整理,竟然條理分明,就差按筆畫順序給排序。
竺年聽著覺得有點意思,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聽到外面有一些吵鬧聲:「是我朋友來了,改日再來討教。」
「不敢不敢。」
兩個大師忙不迭回禮,弓著背送他出去。
禪房外面,紈絝們久等竺年不回,怕他出意外就尋了過來,現在看他好端端的,身邊還跟著羅沱寺的主持,稍稍放緩了神色,七嘴八舌地說了些關心的話,又一窩蜂地拉著竺年下山。
第二天,主持和樂雲直接到了縣城裡來拜訪竺年。
竺年習慣早起,這會兒已經做了許多事情,聽到通報之後並不意外,讓小廝帶著去外書房等著。
說是外書房,其實也在內院,不是東風號外面辦公的地方。
兩個大和尚被小廝帶著,蜿蜒曲折地穿過了不知道多少門洞圍廊。
他們是一早守著等城門一開就進來的,當天在東風號住下,到第二天下午,才被竺年派了車送走。
兩人來時帶了兩個大樟木箱,走的時候竺年回了禮。
沒一會兒,帳房先生敲門進來:「東家有事?總不能讓我替大和尚看帳吧?」
竺年指了指一個大樟木箱:「你瞧瞧。晚上、這幾天都和我一起吃吧,告訴家裡一聲,不回去了。讓家裡給你收拾幾件衣服送來」
帳房先生這時候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臉上還笑嘻嘻的:「我家就隔了一條街,有什麼事情能忙到連家也回不得?」
他家道中落,跟了竺年做事之後,就成為了東風21小區的第一批住戶,抬抬腳就到家了。
羅沱寺的大和尚來東風號的事情,整個東風號的人知道,被東家叫來,還以為是要分點羅沱寺的素點心。
然後他打開了箱子。
然後他的笑容消失。
帳房先生:「我叫幾個徒弟來幫忙一起……」
竺年打斷他:「你……能者多勞。」
帳房先生明白這是不能給外人看的東西,不由得內心五味雜陳。一方面是被東家信任的喜悅,一方面當然是加班的怨氣。
這帳本記得倒算是清晰,但一看就是外行人記的收支。他只翻了幾頁,就看到其中不不少混亂的記錄,總有莫名其妙多出來的一筆錢,又有不知道哪裡少掉的東西,隔了兩頁又突然出現。
竺年自己拿著另外一箱子記錄了各種奇怪消息的冊子,當話本子看,手邊倒是也擺著筆墨紙硯,時不時記錄筆。
一周下來,帳房先生整個人憔悴了一圈,竺年也記下了幾大本厚厚的有用的冊子,郊外的莊子裡也收到了來自羅沱寺的反向化緣。
作者有話要說:普通人去寺廟∪ω∪:香火、貢品、許願、還願、求籤、解簽。
糕兒去寺廟:⊙ω⊙
和尚 ( ̄口 ̄)!! :你不要過來啊!
和尚(TロT):給你錢!
和尚(TロT):你要啥給啥!
糕兒:⊙▽⊙
(完)
第五十七章 聖旨到 ...
忙了一周,竺年到了郊外的莊子,抽空給幾個大和尚進行了一番培訓。
之後大和尚們回去,又給羅沱寺內的中和尚、小和尚們,進行了一番培訓。
培訓完不算,還得考核。
考核以實操為主。
所有和尚們見到的人,都有可能是考核老師。
獨自上香的美貌姑娘、孤身帶著頑皮孩子的婦人、年邁的翁媼,甚至包括混不吝的紈絝、富商、官員、書生,都有可能是考核老師,當然更可能是普通香客。
考核結果當天晚上就會有人送來,悄無聲息地擺在大和尚的床頭,讓大和尚憔悴又焦慮,總感覺自己的腦袋不怎麼牢靠。
幸好嚴格的考核培訓,持續時間並不長,甚至寺廟中的大部分小和尚並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只被大和尚們嚴肅要求謹言慎行,並且增加了讀書識字的時間。
和尚們的態度迅速改善,香客們對此喜聞樂見,更加有意結交。一來二去,遞到竺年那邊的消息又多了幾分,竟然還有幾條頗為有用的。
於是,朝中的第二道出兵的檄沒還沒發出,南地就率先發了一道聖旨。
使者快馬加鞭,一路走得驛站,送到京城,還沿街高呼:「聖旨到——」
聖旨內容並不複雜,一是說老子還沒死呢,輪不到兒子說話;二是說他在南地探親,不用大驚小怪;三是罵他要打仗,勞民傷財。
最關鍵的是,最後聖旨里提了,皇帝很快就會回京。
聖旨,當然是當今皇上宋恆寫的,御筆親書,絕對沒有第三人代筆。
宋恆當皇帝的水平確實不怎麼樣,但是他在其他方面的水平非常不錯,尤其是在書法方面,非常有特色,堪稱大家。他的字,百姓們不認識不要緊,朝中大臣們都是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