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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娘在竺年的注視下,沒敢拿出蓋頭來,讓竺年扶起尉遲蘭,然後兩人喝了合卺酒,點上紅燭,就算是完成了婚禮的全部步驟。
喜娘等一干侍女退了出去,竺年推著尉遲蘭去洗澡:「一身酒臭味。」
尉遲蘭任由他推著,還笑:「現在嫌我了?自己喝的時候也不嫌臭?」
竺年立刻就想到上次捅破的屋頂,下意識抬頭往上看了看。
現在屋裡就兩根紅燭,月光透過屋頂的琉璃窗撒下來,瞧著格外像一溜的破洞,不由得大驚:「我這次捅破了這麼多?」
尉遲蘭一聽,就反應過來竺年這是還醉著,應該不是中午喝的酒醉到現在,怕是剛才合卺酒的問題。
他看著眼神還算清明的少年郎,看著他一身紅衣,突然意識到兩人真的已經成婚了。
不管這件事情是怎麼開始的,但是現在他們成為了結髮夫妻。
他眨了一下眼,拉住想去補屋頂的竺年:「糕兒,別去管屋頂。」
「可是……」
竺年還抬頭看著屋頂,被尉遲蘭捏著下巴抱緊,很快就親得腿軟。
打從到了京城之後,兩人最大的親昵就是抱了兩句話的功夫,剩下連牽個手都沒幾次機會,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麼親近過了。
兩人都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很快就親出火氣。
這次不同以往,不用顧忌禮數,不用顧忌年紀。
尉遲蘭像是餓久了,把一塊年糕翻來覆去吃了個飽。
竺年更是老房子著火,也不知道是情緒上頭還是酒精上頭,醒來的時候眼睛是腫的,喉嚨是啞的,腰是軟的。
某個使用過度的地方倒是一片清涼,顯然是被上過了藥。自詡見過世面的竺年漲紅了臉,轉頭埋進尉遲蘭的胸口,順嘴啃了一口。
尉遲蘭早上起了,見竺年還沒醒,就重新陪著睡了一會兒。
懷裡摟著竺年,他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踏實,很快從小憩變成熟睡。
猝不及防被咬醒,他下意識就翻身把竺年壓在身下就親過去。
「唔……不、不行。」年糕都快被親化了,推人的力氣壓根沒有,「哥~」
尉遲蘭猛地剎住,眼神有些惡狠狠:「讓你還招我!」
「我又不是故意的。」剛睡醒的懵懂褪去,竺年終於反應過來,他家先生的身體是真的好了,大好了。
他們這邊新婚燕爾,遠在梁州的南王府一片肅殺。
被刻意延遲送達的信件,剛剛送達。
前後兩封。
信一拆開,南王妃就拍碎了一張桌子:「畜生!」
一封是宮中來的,皇后用一種親人的口吻,文縐縐地寫自己代為主持了竺年和尉遲蘭的婚事。
另一封是竺年的家書,沒那麼多客套講究,語氣堪稱歡快,同樣寫了自己和尉遲蘭即將成婚,還抱怨了日期倉促,在京城成婚,也得在家中布置婚房。後面數張清單,列明了他為了自己的婚事提前準備的各類器物,放在哪裡,該怎麼擺放等等,十分講究。
作者有話要說:糕兒╰(*°▽°*)╯:先生身體不好,我來♂
先生?(? ???ω??? ?)?:來
糕兒TAT:吃完了嗎?
先生?(? ???ω??? ?)?:再吃億點點就好
(完)
第一百四十三章 回自己家 ...
竺瀚看完了兩封信,也想拍桌子。
無奈屋裡唯一一張桌子已經被自家王妃給拍碎了,他環顧四周看了看,找不到合適拍一下的目標,只能拉起羅英的手,去取了清涼的藥膏過來抹上:「你生氣也別和自己的手過不去。」
羅英一手撐著額頭,一手成拳放在膝蓋上,低著頭不吭聲。
竺瀚還想再安慰,卻見她裙子上落下兩點眼淚,在玫紅的裙子上洇開深色的痕跡格外顯眼。
他一下子臉色都白了,直接慌了神:「別哭啊。」
自家王妃打從成婚以來,除了生孩子的那兩次,他就沒再見過掉過淚。
這可怎麼辦才好?
「你看糕兒信上也沒寫什麼。他同尉遲蘭要好,兩人成這個親……」竺瀚說著說著就說不下去了,一臉猙獰地提刀出門,「老子去宰了姜卓那個王八蛋!」
他自己的兒子哪怕相處少,但哪有不知道的。
竺年信上這麼寫,是讓他們放心,不代表他在京城就過得好,更不代表他就樂意成這個婚。
坐實了男妻這個名分,他最受看重的嫡長子,這輩子就不會再有嫡子了。
沒有嫡子,意味著竺年這個世子之位就坐不穩。
姜卓想讓他扶持自己的庶子,想讓他南王府內鬥,用心何其惡毒?
但是想得美!
他的糕兒,他的兒子,是註定要稱帝的!
任何人都不能夠動搖竺年的地位!
等他兒子登基,姜卓算個鬼!
伺候的宮人看見了,都不敢近前。
幾個膽小的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竺瀚在外面轉了一圈,很快又轉了回來,把刀往地上一扔,坐在椅子上一臉陰沉狠辣,語氣像是平常一樣說道:「不著急。糕兒年紀還小,幾年時間也耽擱得起。就是不知道姜卓耽不耽擱得起了?」
羅英停止了抽泣,抽出帕子擦了擦眼睛:「我們得定個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