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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高池深。
但城外,甚至是城內,百姓們的房屋也還是以土坯房為主。不說什麼水泥混凝土的,就是磚瓦房也很少見。
在北地,哪怕是山村里,多少也有個一兩家的磚瓦房。這邊明明有大片的農田草場,卻連一間像樣的屋子都很難見到。
竺年突然想到姜卓。
一個皇帝,身上竟然趴附著如此多的吸血蟲,百姓們被他們吸乾了,皇帝也要被吸乾了。
衛家控制的地盤,差不多是整個姜國國土的五分之一,還是最富庶的那一部分。
這些蟲豸……
竺年仰頭看著前面明顯比路過的更加高大的城池:「我也算是為父皇分憂了。」
作者有話要說:帳房先生( ̄ω ̄):那我肯定是文弱的。
帳房先生( ̄ω ̄):我讀書很好的,當年我先生都誇我的。
帳房先生( ̄ω ̄):要不是家道中落,我現在必定是個大官,學富五車的那種!
夥計(。?ω?) :靜靜看著地上躺著的五個兵哥不說話。
帳房先生 (`д′):那是他們太脆,我是真文弱!
帳房先生 (`д′):不信,我再打五個給你康康!
(完)
第二百一十章 冒充 ...
衛侯在京城眼看失了聖心,年前就順水推舟回了衛州,表面上是回家反省加上告老,實際上是回來穩固自己的勢力。
在京城失勢,又沒能吃下沃州,但他衛家數百年基業,比姜家根基更加深厚,又不是非得靠著姜家才能吃飯,
老實回家經營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將來誰看誰的臉色還不一定。
竺年一路勢如破竹的消息,衛侯提前了三天知道的消息。
三天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起碼衛州的這些城池沒像沿途的那些一樣,連關城門都來不及。
衛州的州城和竺年見過的其它州府一般設在州相對中間的位置不太一樣,衛州的州府設在衛州的最東面,
像是一條將巨口對準著整個大姜的巨蟒,在不斷吞噬更多的地盤。
站在城牆上的衛侯的頭髮已經徹底白了,他居高臨下地看著竺年,其實整個距離下,他也分不清哪個是竺年,
只對準了中軍的位置,又是興奮又帶著一絲自己都沒察覺的恐懼:「豎子!老夫讓你有來無回!」
衛侯還不算特別老眼昏花,看見對面有個人手上動作不對,怎麼拿出來一個格外巨大的東西。
他還想看清楚,被旁邊的護衛猛地拽了一把跌坐在地上,接著就感覺到頭皮一陣火辣辣的疼,然後又冷。
再一看,發現是戴的頭盔被一支箭穿透了釘在了城牆上。
衛侯此時顧不得站起來,下意識去摸頭頂,只覺得手上濕漉漉黏糊糊,拿下來一看,滿手的血。
他好歹祖上也算是勛貴出身,家族中習武的傳統還是有的,也豢養著許多軍隊,年輕的時候也曾經帶兵清掃過周圍一些不聽話的小家族小部落,但是自己可從來沒受過這麼嚴重的傷,臉登時就白了。
好懸他定力還可以,沒有再更加失態,在幾名護衛的攙扶下站了起來,頂著滿臉的血重新站到城牆上,對著竺年怒斥:「亂臣賊子,不得好死!」
竺年想,噴垃圾話嘛,他這個野王怕過誰?
可惜當年他爸媽管得嚴,遊戲直播又要對他們這些職業選手說髒話處罰,導致他一時還真的有些詞窮。
主要吧,是因為天寒地凍的,氣候乾燥,加上一不小心他這兩天感冒了,現在喉嚨還啞著,實在不想為難自己扯嗓子瞎喊。
他歪著頭想了想,把手上的巨弓往上舉了舉。
衛侯就像是被錘子砸下去的土撥鼠一樣,「嗖」一下消失在城牆上。
竺年就笑了。
他身後的軍隊也都笑了,哈哈大笑。
超過十萬人的軍隊笑起來,那聲響簡直像是音波功。
衛侯受著傷,竺年剛才那一箭擦掉了他一層頭皮,這會兒他還不知道自己傷得有多重,只覺得又疼又氣又是害怕,眼前一陣陣發黑。
這天竺年行軍剛到,這個時候打仗體力不足,吃虧。
他拿著望遠鏡看城牆上衛侯做賊一樣在一群護衛的保護下,躲躲藏藏地下了去,就比劃了一個手勢——紮營。
錢銀放下望遠鏡,把人往馬車上趕:「少說兩句,趕緊車上坐著去,多喝熱水。」
竺年哼哼唧唧地想吐槽竺祁,張了張嘴還是喉嚨痛,只能在心裏面罵罵咧咧,回到改成黑金色的馬車上。
這就是太后從他手上搶走的那輛馬車。
前腳怎麼被送進陪葬坑的,後腳就怎麼被從陪葬坑裡拿出來。
早就掉包了整個皇陵的守軍,他們做這些事情的時候神不知鬼不覺。反正現在整個皇陵都炸平了,誰也不知道他們從皇陵里究竟拿了多少財寶出來。
照理來說,毀人祖墳,缺了大德了。
但誰讓他們先對竺年下手呢?
反正死人也不用花錢,就當是姜家先祖替不肖子孫給他的賠償金了。
藍白的車子在軍隊中太顯眼,也不符合軍隊的氣質,經過一家東風號的時候,匠人們直接連夜拿著現成的板材另外釘了一層外皮。細看確實有那麼點粗糙,不過在冬日裡更保暖。
竺年老老實實坐在暖暖和和的馬車裡,從小茶爐上拿下湯藥,又往上面放上燉梨,搞不明白自己怎麼就中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