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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長一段時間覺得怪怪的,但一直沒覺得怪在哪裡。在看到客廳的這番布置的時候,像是突然間地圖上沒有了戰爭迷霧,整個人豁然開朗。
尉遲蘭快速反應過來,下意識就想上前給竺年一個擁抱,但手抬起來還沾著水草葉子,就想立刻去把自己打理乾淨,又捨不得走,但總不能剛表白成功就帶著人一起洗澡。
啊,以後有機會的。
尉遲蘭感覺有些恍惚,自己以為是告白成功太興奮,但最後證明其實是他泡了冷水感冒導致的。
嚴重倒是不嚴重,就比較傷。傷哪裡也說不清。
明明自己精心準備了很多,最後卻搞得一團亂,簡直是經歷了人生最混亂的時刻,但結果是好的。
啊,結果是好的。
竺年下班沒回自己家,就先過來看他,剛推開房門就聽見他在笑:「生病還這麼開心?」
本來就是一點小感冒,尉遲蘭愣是假病了好幾天。
竺年不是沒看出來,但陪著一起演戲還挺有趣。
從朋友到戀人,兩人過渡得毫無障礙,到年底的時候順理成章就聊起了結婚的事項。
一直到兩人領完了證,竺年低頭看著戶口本,才反應過來自己忘了什麼:「啊,忘記跟爸媽說了。」
好幾年沒看到人,把自己爸媽給忘了。
作者有話要說:不靠譜的爸媽
糕爹⊙ω⊙:兒子結婚了?
糕媽⊙△⊙:誰說的?
糕爹⊙▽⊙:網上都這麼說。
糕媽╯^╰:瞎說的,兒子結婚怎麼可能不跟我說?
糕爹╯^╰:就是。
(完)
刪了重寫的 更晚了 對不起_(:з」∠)_
第二百六十九章 天下 ...
姜卓帶著三十萬軍隊,從涉陽關出,自東向西穿越整片姜國故土。
隨行的人員從三十萬,變成五十萬,再到一百萬。
隊伍從衛州進入安昌,再到離開安昌的時候,隨行已經有超過兩百萬人。
這位被驅趕出自己國土的皇帝,並沒有像喪家之犬,甚至沒有回頭看一眼自己的故土。
他像是一頭終於被放出牢籠的狼王,掙脫了脖頸上最後的鎖鏈,儘管身上的傷痕還沒有恢復,已經露出猙獰的獠牙。
隊伍一路向西,任何敢於阻擋住他的步伐的,全部碾碎。
身後徘徊監控的隊伍,早就已經離開。
他們最後停留在大海之畔,在這片和故土沒有任何關係的土地上,建立起新的帝國。
這裡同樣幅員遼闊,水草豐美,豐沛的水系帶來遠比曾經的故土更加適合耕種的肥沃土地。
這裡有人,也有國家,但在姜卓看來,和那些曾經被姜國壓制的部落族群並沒有什麼區別。
曾經被竺年影響的,以百姓為重的治國理念,依舊在姜卓的腦海中。
但,這些是反抗他統治的敵人,並不是他的百姓。
在抵抗被輕易摧毀之後,這群在姜人眼中和蠻族無異的人,變得身段柔軟。
有些遷徙到別處,留下的這些則只能臣服於一個更強大的文明。
經過十年的發展,新興的姜國已經擁有了漫長的海岸線,建立了龐大的都城,構建了更為完善的統治體系,在這一片大陸的最西端製造了一個又一個堅不可摧的神話,無人敢攖其鋒。
平坦堅實的道路,無堅不摧的鐵騎,龐大的船隊,無數讓人目眩神迷的技藝,迅速讓這個新興國家變得讓人仰慕,並且成為整個區域的中心。
有見多識廣的海商,難免想起另外一個同樣讓人驚詫的東方國度:「梁州也是一樣的。」
海商記憶中的新京,還是早年宋萱帶領艦隊征戰後不久的場景。
當時宋萱帶著南王府的船隊,不方便使用大月的國號,也說不清楚南王府,最後用梁州來替代。海外十六州,在許多外國海商的航海日誌中,都被記載為梁州,或者是類似的發音。
「如今該叫梁帝國。」出聲糾正的是姜戈。
他剛從新京返回,身邊跟著護衛,列隊完畢後,就騎馬直奔皇宮。
海商和一眾隨從看著疾馳而去的一行人,全都下意識彎腰鞠躬,等聽不到馬蹄聲之後,才緩緩站起來,不敢再有多的言語。
他們甚至放下貴族老爺的派頭,親自在碼頭上幹活,爭取更快地把貨物全部卸完,早一點離開。
姜國管理嚴格,秩序井然,只要他們遵紀守法,並不會對他們有任何不好的影響。但他們一邊喜歡姜國的秩序,一邊又畏懼姜國的鐵血統治。
他們這些其他國家的貴族,甚至是原本這片土地上的貴族,如今不再享有任何特權,必須和其他人一樣遵守法律。
那些曾經他們不放在眼裡的賤民,倒是抬起胸膛做人,竟然還正正經經地坐在學堂里,學習拗口的姜國話,穿戴起或者華貴繁複或者輕便利落的姜國服飾,甚至能夠為正式的姜國官員,反過來對他們這些貴族老爺們管手管腳。
這種落差讓他們倍感彆扭。偏偏他們如今的生計,他們體面的生活,離不開姜國。
海商已經有了一些年紀,在年輕時賺到了一大筆錢之後,他就用金錢和海圖向國王換取到了爵位,賣掉了自己的舊船。
他不願意像那些其他的海商一樣,因為風浪、疾病、海盜之類的原因,最後死在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