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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淮點了點頭,隨口給了他們一點賞賜,就讓他們退下,對廉豐說道:「這個沈縣令,膽子倒是不小。他一個文官能把縣尉直接殺了,想來還不差計謀。等局勢穩定下來,朕倒是想見他一見。」
縣令和縣尉,一文一武,官職相當,一起管理地方。
理論上這兩人應當相輔相成,但實際上則多數相互掣肘。一是因為地方利益分配方面的矛盾,二是上面的有意為之,可以制約地方官員的力量,防止他們當土皇帝。
至於官員之間的層層制約造成的政令不通無法執行等等問題,只要不影響每年上繳的稅錢,那都不是問題。
廉豐也一臉贊同:「臣以為此人有勇有謀,當是可用之人。只是不知道他和瑞雲公主是什麼關係?」
宋淮對他這個和他年齡相差不大的妹妹,沒有什麼太好的印象,但也不算壞。和其他的弟弟妹妹相比,兩人還算熟悉,幼小的時候還經常一起玩耍。
「妹妹居住在京郊,未必是認識沈縣令,只是聽說變故之後,想盡一點自己的力吧?」話雖如此,他還是讓人去調查了一下。
很快他就知道了「前因後果」——郊外偶然遇上,相談甚歡,慷慨相助。
「另外,薛家旁支的一位小少爺,同沈縣令家的小少爺和東風號的東家是很好的朋友。」
雖說大家都明白旁支和嫡系的關係有多疏遠,但要是雙方住得近,那關係肯定不會太生分。
宋淮和廉豐聽過之後,都覺得這個事情沒什麼問題。
宋淮還表揚了一番宋嫦:「妹妹有悲天憫人之心。」說完,就擬了旨,讓人給宋嫦送去一大堆禮物,以示嘉獎。
公主府內,宋嫦送走了來人,回頭直接把禮單往地上一扔:「穿上龍袍都不像皇帝的東西,登基了搞這些個玩意兒。」
薛禾上前把禮單撿起來:「南面施閒和南王對上了,西北那邊似乎有動靜。咱們是不是先把兒從京城接出來?」
宋嫦沉吟片刻:「不,我們收拾收拾,進京。」
作者有話要說:先生(/≧▽≦)/:我來看糕兒了。
糕兒 Σ(  ̄д ̄;) !!!:糟!我作業還沒做完!
糕兒(/?Д?)/:好叭,是完全沒做!
先生 (¬_¬):……那這麼多時間你在幹嘛呢?
糕兒⊙▽⊙:刷經驗?
(完)
第七十四章 竺家之恥 ...
宋嫦進京的時候,竺年已經到了蒲州。
他背著一筐海州青蘋果,試圖從蒲州找到一條能夠通往江州的路。
路,好找,也不好找。
僅供他一個人來回穿梭的路,他眨眨眼就能找出好幾條。
但是數萬人的軍隊通行起來就不一樣了。需要相對的寬度,不然通過速度慢,隊伍拉得太長,容易被伏擊。
他單人行走,只需要自己背一點點東西還行。大部隊需要帶的輜重就不一樣了,尤其是一些大型攻城器械,哪怕能夠部分拆卸,搬運起來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在山林面走了三天,青蘋果吃完,已經變成了一筐草藥。
初冬光禿禿的林子裡不便躲藏,他看到落單的禁軍,也不敢下手,只是把對方的軍營布置全部摸清楚,就下山直奔他老爹的方向而去。
南軍現在就駐紮在原江州軍的軍營。
這裡各方面都適合駐軍,設施完善,能夠比較好的休整,也方便輻射整個江州。幾天時間就足夠南軍把江州零星的反抗力量全都撲滅,隨即就是或聯合或切割打壓,數管齊下對江州形成事實上的掌控。
南軍軍紀嚴明,多地的老百姓們反而還歡迎他們,打掉了當地的豪紳惡霸。
今天是南軍北伐以來,難得的一次休息。
在巡邏的士兵看到竺年的時候,都驚呆了:「小王爺?」
由於竺瀚和羅英近年來的重點都在西南邊陲一帶,南地人、尤其是梁州、岱州等地的人,對竺年的熟悉度遠在正經南王之上。
哪怕許多人並沒有親眼見過竺年,也都走過土水泥的大道,經歷過各種民生的改善。
什麼國家版圖擴大了多少,軍隊又打了多少勝仗,對於大部分生活在腹地的老百姓,感受是不深的。
給老百姓們帶來最直觀感受的是,能不能吃飽穿暖,手頭的余錢是多了還是少了,家中的米糧是不是豐足。在這點上,竺年做的就太多了。
竺年很吃驚:「啊,你怎麼認出我來的?」
雖說他爹是南王,也是軍中主帥,但是普通士兵未必能看得到他,更別說打仗的時候都是全副披掛,臉的一半是頭盔。再說他和他爹長得沒有那麼像。
士兵憨厚地笑笑:「小王爺不知,我家中供著您的畫像呢。以前在家,我每天都要給您上香的。」
「哈?」竺年像是聽到了一句完全不明白的話,「供我的畫像?為神馬啊?」
士兵就告訴他,現在南地有許多百姓家都供有竺年的長生牌位,有些還有畫像和雕塑。
當然,這些畫像和雕塑都是他小時候在南泉的形象,是個白胖娃娃。
竺年就更加搞不明白了:「你還能從我小時候的畫像,認出現在的我?」
他十來年的飯白吃了?
他現在身高腿長的正經小哥哥,和小時候圓滾滾的三頭身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