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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下述小聲竊竊私語。「南地膽子那麼大,他們拿什麼打?」
「拿什麼打?拿什麼打的江州水軍,就拿什麼打東萍府。」施閒猛地站起來,一邊走一邊吩咐,「讓江州軍守在這裡,他們守不住,就提頭來見!」
由於這一次事發突然,朝廷的大臣方面沒有再顧得上行蹤不明的老皇帝,而是進入到備戰狀態之中。以前所有的權力鬥爭全都消失不見,萬眾一心針對南地。
宋淮覺得這樣的變化讓他非常舒心。
打仗當然不是什麼好事情,尤其是內耗,但是他從來沒有想過,會打不過南地。不過是小紛爭而已,頂多亂個一兩年,難道還能影響他當皇帝嗎?
什麼各部輪換,掌握經驗都是假的,只要他打贏了這場仗,就能順勢真正掌控南地,做到連祖輩都沒有做到的事情。到時候他不僅能夠坐穩皇位,而且已經能夠史書留名。只要他將來不犯什麼錯誤,甚至再開疆拓土,諡號就能被稱為武帝。
御書房內,廉豐把最新的進展匯報給宋淮:「南王府相關的人全都控制了起來。」
宋淮露出一個胸有成竹的笑容,似乎已經想到自己在史書上是怎樣的場景:「羅家的人呢?」
廉豐聽到他問羅家人微微皺了皺眉:「羅家人很安全。」其實在京城的羅家人已經走了個一空,剩下的都是羅家一些旁支的人。
宋淮沒有聽到預料之中的回答,再看看廉豐的臉色,發現自己說錯了話。
羅家是南王妃羅英的娘家,也是皇后羅娥的娘家。而羅娥是他的嫡母,他怎麼也不應該去對付嫡母家,有違孝道。
回到南帝的竺年並沒有在岱州水軍多停留,稍作休整之後就換了船,直接經由楚江往東入海。
這一次尉遲蘭沒再跟著,他倒是想跟來,只是身體不允許。
橫渡一條楚江,甚至他都不是第一次渡河了,結果還吐得七暈八素。這要是到了海里,去掉半條命還是小事,主要是會成為竺年的拖累。
寬闊的楚江入海口,許多黑色的戰船駛離。
帶著上游泥沙的渾濁水面,很快變成了一片湛藍。
在楚江內顯得浩浩蕩蕩的艦隊到了海上,變得無比渺小。
竺年呼吸著海上鹹濕的空氣,眼睛閃閃發光,隨手在甲板上用水畫了一個簡易的地圖:「走啊,我們先去東萍府會會老熟人。」
朱小飛跟在一旁呲牙笑道:「嚇他們一跳。」
作者有話要說:糕兒⊙△⊙:先生,輩分不對。
先生⊙ω⊙:對的。
糕兒⊙△⊙:您是我長輩。
先生(/ω\\):自家先生♂當然是平輩。
(完)
第十九章 一團亂麻 ...
打仗,從來不是一個人的孤勇。
哪怕只是一個人要出門打架,多少也得做點準備,拿把菜刀提根棍子什麼的,最好還得叫上三五兄弟。
禁軍剛開始的百名輕騎能夠說走就走,是因為從京城到江州周圍配套齊全,距離不遠;加上輕騎需要攜帶的裝備不多。即便如此,他們也只是一支一百人的小隊。
主要作用還是斥候,負責探查。
如果江州水軍真的被大軍攻陷,這一百人的輕騎隊伍,再怎麼精銳,也只能起到些微的牽製作用。
事實上,這百名所謂的精銳騎兵,只是給敵方送了一波溫暖,更像是送表哥給糕兒表弟叫的一次外賣。
後續施閒帶著三千騎兵趕來,剩餘糧草輜重都是就近調度;但是他想直接帶著這支部隊橫穿江州、萍州,且一路直奔位於萍州最東北的東萍府,想都不要想!
作為禁衛軍統領,施閒再明白不過朝廷內的文武對立,明白中央和地方之間的彎彎繞繞。他現在要是敢帶著兵直接過去,別說得不到補給,立馬就有彈劾他的本子參到京城,速度保管比叫救命還快。
而且現在京城的狀況,宋淮目前只有監國的煙幕,實際只有一個大皇子的身份,連個太子都不是,能夠給出的最大的權限,也不過如此,完全不足以支撐一場軍事行動。
「將軍?」副官看施閒上馬之後沒有再動,策馬靠近,小聲詢問,「現在是去東萍府?」
「回京城。」施閒眯著眼睛,調轉馬頭。
一群廢物,何必他上趕著去救?
等他們喊了救命,跪到他面前,他再過去也不遲。
正好他回去可以好好備戰,至於備著為了防哪個方向,還真不好說。
在這支部隊返回的時候,東萍府的快馬已經往京城和萍州府城兩地飛馳而去。
就在不久之前,東萍府外海,整個大月最大的水軍營地,被裡應外合,差點直接攻破。現在軍營內情況不明,半夜起火紅一片的火光點亮了半片天空。現在不知道是因為戰事平息,還只是因為天亮了不明顯,瞧著似乎平靜了一些。
整個東萍府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東萍府地理位置特殊,是北地最大的不凍港,每年都有來自南地和海外的大量商品從東萍府進入北地。她除了是北地極為重要的經濟重鎮之外,更重要的是一個軍事重鎮。她名義上在萍州,但壓根不搭理萍州州府,最高長官每一任都和當地軍隊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本地聚集了大量的商人,也駐紮了非常強的軍事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