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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遲蘭現在作為正經的當家主母,在兩人成親之後理所當然接管了全家的帳目。在看到竺年給兩人新房上的花銷和具體項目的時候,哪怕知道琉璃窗這種東西實際上沒有那麼昂貴,但還是被其中的內容給震驚了一下。
整個主屋後院,用於居住的小書房、臥房等一整排的房子,地底和牆面每隔一段距離都埋了銅管。
這些銅管連接一個鍋爐,時刻循環熱水,讓整棟房子都保持舒適的熱度。等到夏天炎熱的時候,這些熱水可以換成冷水。這種設計有點類似於京縣那邊的東風號的院子,只是明顯要更進一步。
除了銅管之外,牆面和地面都用了比土水泥更進一步的混凝土,裡面鋪了鋼筋,極其堅固。
直接用銅錠造一間屋子,都沒這間瞧著還有些樸素的屋子貴。
竺年靠自己當然也能弄來銅錠,大不了就拿銅錢化,但是能用姜叔叔的,為什麼要用自己的呢?
拒絕了東風號留飯的邀請,車夫把馬車又駕到了東市。
竺年去書局找新出的話本,尉遲蘭對這些不感興趣:「剛才看到一間奶茶鋪,我去給你買奶茶。」
車夫沒猶豫,跟緊竺年。
尉遲蘭那邊,反正還有暗中的兄弟跟著,肯定翻不出什麼花樣。
兩人就像正常的「好兄弟」一樣吃吃喝喝,玩耍了一天。
竺年還找了幾個唱戲的,讓他們收拾收拾住到家裡,說要組一個戲班子;又讓人去書局盯著,還是要聯繫幾個流行話本的作者。
關於兩人日常的生活記錄,現在已經從每天一遞交,到五天一遞交。
送到大太監手上的時候,姜卓還在御書房忙碌。
由於當家主母這一支生力軍的加入,戶部的帳目進程一日千里,馬上就要迎來戰後第一次對功臣的清算。姜卓的壓力不小。
他看到報告,就問:「張伴伴,那倆小子又在搞什麼?」
大太監把報告裡的一頁紙送到他手上:「世子殿下有些想法,準備找陛下要銅錠。」
這頁紙上畫著的噴泉和淋浴的蓮蓬頭的簡圖,還是竺年親手畫的。
機械這種東西,外行看著無非就是一些橫平豎直加幾個圈的事情,在做成之前,單純看幾根實線虛線看不出什麼東西來。
「這什麼東西,能有什麼用?為了這要銅錠?」他估摸了一下圖紙上簡單的線條,應該用不了多少,說了數字,「先備著。他現在花多少,今後都要給朕成倍掙回來!」
他現在還看不到竺年賺錢的本事,但已經看出了他花錢的本事,簡直嘆為觀止。
張伴伴聽到那個寬泛的數字,再想想從竺年當這個質子開始到現在,不過一個月的時間,賞賜的錢已經遠超大部分功臣。
當然,功臣有封爵有官職有土地,還不用被陛下成天盯著。
而就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竺年已經完成了一次產業視察,晚上吹了燈在被窩裡和夫人匯報家裡的帳目。雖然剛開始投入不小,但是眼見回本近在眼前。
姜國為了打仗,從上到下不說節衣縮食,起碼也是能省則省。
一朝贏了,直接暴富,當然得報復性消費。
結帳的時候都不怎麼用銅錢,全是用的金銀。
在他婚禮上見了琉璃窗之後,不少人家動起了琉璃窗的主意。
要不是實在價格昂貴,加上產量有限,這些姜國的權貴們都想把整棟宅子都換上琉璃窗。
當然,他們都得往後稍稍。
現在最靠前的訂單是皇宮裡的。為此,宮中還破例讓外面東風號的匠人,取代工部的匠人進皇宮安裝。
竺年手頭的這點「小生意」,遠遠不止日進斗金。
「東市的街還是小了點,得找個大一點的地方弄個梨園。」梨園這種地方,三教九流匯集,方便交流。
當家主母尉遲夫人聽著不是很用心,去扯竺年的衣帶,又把燙熱的掌心貼過去揉腰:「城內沒地方,不妨放到城外碼頭那兒。你不是在京縣弄了些畫舫,現在還在?」
「在的。」不過現在這些畫舫明顯不能再給紈絝小夥伴們拿來玩耍了,倒是可以讓小夥伴們當做船東,由他派人統一運營,租借給別人玩耍,也不無小補。
他正在想是不是能夠找姜叔叔要一段沃水碼頭,突然輕輕哼了一聲,慌亂地扣住尉遲蘭的手:「哥!別鬧~」
「嗯。我不鬧。」
「你不鬧,現在在幹什麼~」
「嗯……在擼胖狸奴……哄狸奴睡覺……」
休沐過後,竺年還是頂著一雙紅血絲的眼睛去點卯,接著又被叫到御書房裡,一副工作勞累的樣子,讓姜卓略感心虛,是不是安排了過多的工作。
姜崇看著這個和自己一屋侍郎,覺得每天看他午睡摸魚偶爾還要哼個小曲是假象,實際上人天天沒日沒夜在幹活。
不過看他短時間內就拿出來的幾本教材,工作量確實不小,應該是回家之後也認真做了。
他們眼中的偷懶,實際上是竺年腦子裡在編纂教科書呢?
作為第一批閱讀學習財會教材的人,姜崇對這幾本教材的質量十分滿意。
雖然不能說簡單易學,但是深入淺出,便於理解。其中引用的數據詳實,案例典型。
還有配套的試卷,用以檢驗學習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