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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一見小張公公,全都讓開。
竺年滿臉被打斷正事的不樂意,一邊從河灘下翻身上來,拍了拍手:「我這不是干正事呢,又沒偷懶。皇叔又有什麼事兒?不是說好了下次休沐再一起玩的嗎?」
小張公公一時無語,拿了帕子遞給他擦手,才說道:「您這話說的,陛下又不是只想著玩兒。」他指著前面一輛馬車,「殿下,先請吧。陛下還等著呢。」
竺年就跟著一起坐上了馬車,卻發現馬車一路往東北而去,並沒有進城門:「去京縣?天羅教?」
京城和京縣縣城在沃水的東西兩岸。
沃水北窄南寬。
從京城要去京縣,要是走陸路,就得出京城東門,再往北走上一段。那裡有一座橋。
過橋之後,再折返往南,才能到京縣。
這樣折返著走,雖然路程瞧著遠一點,但不用受制於沃水。
沃水旱澇不定,而且乘船還得額外花錢,不如自己兩條腿走路方便節約,駕車也不比行船慢多少。
小張公公不意外竺年能夠猜到目的地:「是。陛下先前下令圍了天羅教,後來又派禁軍去。沒想到禁軍去晚了一步,天羅教主竟然把京縣的縣令都給殺了。禁軍到的時候,他們已經把縣城劫掠了一遍,看到禁軍再揚長而去。」
姜國現存的國公,就五位。
正兒八經手上還有實際兵權的,就兩位。一位是宴瑞的祖父,另外一位就是衛國公。
衛國公還是國丈,地位更加特殊。
茅家能夠拿出幾十萬大軍,衛皇后對作為茅家主母的姜蝶不怎麼看得上眼,自然是有底氣在的。
衛家都出了事情,託庇於衛家的天羅教自然知道不好。
亂世非常適合各類宗教的興起。
若是世道太平,人人都能夠通過自己的努力,得到應有的勞動果實,過上寧靜祥和的小日子,那幹嘛還要去信仰漫天神佛?甚至於舍家棄業也要加入一個連個廟宇都沒有天羅教?
那不就是因為日子過不下去了,人得有點念想嗎?
至於信仰虔誠……天羅教連個像樣的教義都還沒有,虔誠誰去?
虔誠那一把火點了升天的水火不侵的通天王嗎?
天羅教早在滅國之戰的時候,就在京城發揮了舉足輕重的作用,之後雖然低調,卻也只是在京城低調,在京縣可一點都不低調。
命令傳到京縣的時候,縣令知道不好,就和縣尉親自帶著人馬,連守城的城防軍都帶著一起去了。
壞就壞在,縣令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想著說些好話安撫天羅教。
萬萬沒想到天羅教的消息竟然比他還快,直接把心一橫,殺了縣令帶著一眾核心教眾跑路。
教眾們和教主未必是一條心,但是身家性命都捆綁在一起,不是一條心也是一條心了。
天羅教的「天宮」又造在山上,地形複雜,竟然被他們殺出重圍,甚至趁著京縣城防空虛,直接大肆劫掠。
竺年本以為是姜卓看中他找東西的本事,但是這會兒:「難道是讓我帶兵去剿滅天羅教?」
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去京縣縣城?東風號的一大堆人還在那兒呢。
不過他覺得東風號應該不會出什麼大問題。畢竟東風號已經經歷過了幾次風風雨雨,而且地處匠人集中的區域,而不是富人權貴居住的地方。天羅教劫掠時間有限,不會放著不設防的肥肉不吃,轉而來啃硬骨頭。
上次去沃州,因為天氣原因和衛國公府的原因,兵部沒人願意去,加上姜卓氣得很了,這才讓他鑽了空子。這次要是再讓他帶兵,萬一帶出感情了怎麼辦?
難不成姜卓還會讓他在禁軍掛職?
將來他帶著大叔叔的禁軍去打大叔叔?野王的榮光要回來了!
竺年可以亂說話,小張公公卻是不敢:「奴不敢擅自揣摩聖意。」
馬車一路走,並沒有進去縣城,而是直接停在了城門外。
馬車剛停下,尉遲蘭就騎著黑鴉,牽著雪鴉小跑過來:「快上馬吧,就等你了。」等竺年翻身上馬之後,他又抖開一件大氅給他披上,「還想著晚上吃紅燒羊肉呢,可惜吃不成了。」肥美的胖狸奴也吃不成了。
竺年把大氅的帶子系好,略微迷茫的眼神看到一群熟悉的公子哥:「這是讓我們帶著這些人去剿滅天羅教眾?」
這些「兵」,確實是帶不出感情。
作者有話要說:糕兒(つ﹏?) :紅燒羊肉!
先生(つ﹏?) :紅燒狸奴!
糕兒 (゜ω?):嗯?
先生( ̄ω ̄;):我是說紅燒年糕!
糕兒 (??『ω??):有區別嗎!!!
(完)
第一百六十八章 月皇陵 ...
竺年的馬車走得慢,到的時候姜卓正在遭受劫難的縣城裡坐鎮安撫人心,負責主要剿滅天羅教眾的禁軍更是已經走遠了。
這會兒姜卓顯然是不可能出來,親自交代竺年任務的。
宴瑞就代為轉達。
竺年拉了拉韁繩:「不就是撿漏嘛,走吧。趁著天還亮著,走起來便利點。」
這一次行軍,公子哥們顯然回來之後又刻意練過,非常整齊,就和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一樣。
竺年不怎麼爽的「嘖」了一聲,一邊騎馬,一邊看著小地圖上散亂的紅點。